**新书急需支持,各路好友们,请支持苹果~~~~*只见僧人道衍鼓捣了一阵,僧袍一挥,几棵青竹便化作白雾弥散开来,那夜景瞻与扶摇子老道遇到的那一方衣观冢便现了出来。
道衍和尚仔细地研究了小会,一时皱眉,一时轻笑,一时又露出无奈之容。
旁边的沈玲珑与景瞻明白道衍此刻思索问题,不敢打搅,只好看着他脸色变换,静候回音。
很快,两人便等来了道衍和尚的解释。
“此乃一唐冢,并非吾所寻之物。”道衍和尚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此冢所祭奠的是何许人也?”玲珑姑娘的抢白道出了景瞻的疑惑。
“如果贫僧所料不错,此冢所祭奠之人乃唐朝刘梦得是也。”早已猜出答案的两人并无意外,因为墓碑上现出之时,那首《竹枝词》便能说明很多东西。
“吾观此地灵气凝聚清炼内敛,必是曾经一身正气,或是深受一方百姓之人爱戴所致,而这首《竹枝词》的作者,刘禹锡,字梦得,当时便有“诗豪”之称,刘梦得曾被派往苏州担任刺史。当年苏州曾经发生水灾,饥鸿遍野。他上任以后开仓赈饥,免赋减役,很快使人民从灾害中走出,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深受苏州人民爱戴。而且又把曾在苏州担任过刺史的韦应物、白居易和他合称为“三杰”,建立了三贤堂。”
旁听二人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而结合景瞻小哥所言,上次之事乃受白家所托,而与刘禹锡交好的白氏友人,诤友一名白居易,字乐天,据贫僧猜测,那白家便是那白乐天的后人。而把衣冠冢定于此处又布上八卦迷阵,让后世帮忙照拂,看来是为了纪念这名好友而又不想与三贤堂难做,便就补上这障眼的八卦迷阵,这八卦迷阵只是初阶,遇上有识之士便没了用处。”
哦~两个像听故事一样的家伙大呼原来如是,“我还道有何异宝或是隐秘呢,原来不外如是,那扶摇子老道这次岂不是瞎猫碰上死耗?”
如此这般,道衍被纠缠得不行,又给两人讲起了刘禹锡生平轶事来,刘梦得生前轶事有趣,两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即是游玩,景瞻便又带两人在竹林转悠了下,观赏美景,偶尔道衍和尚也触景生情,附上了诗词几首与其余两人赏玩,一路其乐融融。
及至傍晚,几人游玩已有疲意,便在景瞻的邀请下去了风雷山脚下的景瞻家休息。
景瞻家因为景瞻父亲与母亲辛勤与人望不错,大伙一起帮忙盖了这所竹院小宅,倒也显得雅致。
景瞻母亲今日不知有客,仍是和往常一样,煮了粥与山菜,幸得景瞻今日与道衍和尚和玲珑游玩时,在河里捉了几尾小鱼,才让餐桌像了一点样子。
景瞻只要是母亲所煮,便觉比山珍海味更是可口;道衍和尚平素也吃素食,清野山菜最合口味;沈玲珑没怎么吃过这种寻常家菜,吃起来觉得新鲜有趣。
几人吃了好几碗稀粥与山野素菜,倒也称心意足。
饭后与景瞻母亲叙谈今日出游,便也笑声时传。
“娘子,今日家中来了客人?”此时刚到戌时,景瞻父亲刘尚德与往常一样回到家中。
“夫君回来了,这两位是今日与瞻儿同游之人,天色见晚,便来家中做客。我去热热饭菜与你。”说罢走去厨房。
“呵呵,贫僧二人叨扰,万望家主见谅!”道衍和尚道。
此人天庭饱满,与景瞻小兄弟一样身具灵气,更似远胜之,奇哉奇哉!
小景瞻也是因为身具薄薄灵气,才惹起道衍和尚的注意,本来世间千奇百怪,万物有灵,偶得一人身具些许淡薄灵气也不是没有,可是像刘尚德这样浓郁的灵气就显得不寻常了。于是道衍赶紧出声与之攀谈。
“贫僧道衍,见过家主。”先报名号。
“大师客气,吾姓刘,名尚德,相逢便是有缘,大师不必如此客气。”
“爹,这位是沈姑娘,为出行方便,才乔了男装。”
“沈玲珑见过叔叔。”
咦?女子扮男装出行,这倒稀奇。刚想细细打量沈玲珑,可是被道衍和尚打断。
“不知尚德施主原是何许人也?”
“山东充州。”
“山东充州刘尚德?”这下倒是道衍惊了一下。
看着道衍和尚的震惊,景瞻迷惑不解,我爹难道很有名,可是我未曾听说啊,不就秀才和教书先生么?
其时刘尚德也心中纳闷,这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可是看样子又不像,可我历来守法尊教,为曾干出何出格之事啊?先应承下,看这和尚说些什么。
“唔,大师莫是认识于我?”
“雷雨卧龙,刘子尚德!”道衍和尚脱口一句。原来是他,怪不得。
卧龙??!!
我爹是卧龙??!!
景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景瞻不明白不要紧,刘尚德可是听明白了,这句话当今天下,知晓的也只寥寥数人,不知这位又是?
刘尚德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冷问道:“不知大师缘何识得此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呵呵,尚德公莫须如此,吾法号道衍,或许先生未曾听说,但是吾俗名先生,或许听说过,吾名姚广孝!”
“是你??”
黑衣宰相姚广孝,居然是眼前之人。或许姚广孝本人并不可怕,可这姚广孝背后之人是谁刘尚德心中岂会不知,那可是当朝天子天煞星杀人不眨眼的永乐皇帝朱棣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知道这句批言。
剩下的话就不是旁人该插足的了。让景瞻把沈玲珑带去外面看雷雨山夜景。两人便在屋内交谈起来。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当年朱棣曾得异人相士占卜,说他一生终有龙腾四海,振长策御宇内,履至尊时,可是人皆有劫数,而一切未知之数,是福是祸,命理造化,天机暗藏,而“雷雨卧龙,刘子尚德”则是那相士所给的批语。
“雷雨卧龙,刘子尚德”
在几名心腹小心寻访之下,得知山东充州刘尚德的存在,便自然觉得指得便是此人。然后又多次相邀,想收于帐下,而刘尚德也知了此事。
而山东充州刘尚德,在朱棣幕僚之间这种人你说他是祸吧,你又不敢杀了他,万一他是福呢,倒时你杀了他,大劫来时没人救你,岂不冤哉?
可是招揽不得,你诛了方孝儒十族,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死活招揽不得。最后朱棣便一拍板子,决定放任自流。
而那些幕僚们私下也有订计,平时不遇便好,可是如果有人遇到刘尚德便需小心劝服,不过也要他诚信归附才是。
“不是,只是办事恰好遇上先生。”
这下两人敞开了话匣子,待攀谈了许久,说了些道衍和尚与刘尚德共识之人最近之事,又讨论了方孝孺之事,天下儒生分化,天南地北的说了一大堆,道衍和尚也开始在攀谈中间又事插了很多委婉提醒暗示,终于使得刘尚德耐心尽去,斩钉截铁道:“不用在多说了,我心已决,大师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见对方顽固,道衍和尚终觉无趣得紧,便要放弃。
“你便愿苟安于世,无所作为,连累你那景瞻孩儿也懵懂一世,立世无为么?”
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日下来,道衍和尚也着实打心里喜欢着这位质朴善良又不失为聪颖的少年郎。
刘尚德坐得笔直的身体威震,而厨房隔绝大厅的补丁布帘也轻轻震了一震,正是那景瞻母亲隔着帘子偷听,而道衍和尚的问话,其实正切中了景瞻母亲那一块心结。
是啊,“惟愿孩儿愚且鲁”这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私想法,想保他一世周全,又怎知不是害他一生?
刘尚德怔在那里,如遭雷劈。
没想到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居然他的坚持产生了动摇。
没想到费了那么一大番口舌,居然还不如这么轻轻一句,着实是世事难料啊。
见好就收,道衍和尚便吿了辞,去寻那沈玲珑,同离了去。
话绝于此,多说无益。能给他心理带来点契机,这样便好,一切不可*之过急。姚广孝暗忖道。
咦?此处不正是叫那雷雨山么?“雷雨卧龙,刘子尚德”
雷雨,卧龙。
唉,莫做多想,世事难料,诸事随缘吧。
只是,但愿是福不是祸!
道衍和尚带着依依惜别的沈玲珑离去了。
*******************************回家的路不远,小景瞻却慢悠悠地走着,思考等下是否要问明父亲。
“嗨,爹不知道和那僧人不知说得些什么,莫不是有故交?仇家还是朋友?仇家倒也不像,莫不是父亲与人有恩?还是,其实那句什么卧龙是个暗语,是和我有指腹为婚的远亲?”
胡思乱想的小景瞻啊,怎地连指腹为婚都扯出来了。真是。
“小鬼头,该你知道的你自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知之无用,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吓了景瞻一跳,四周环顾,又寂寂无人。
“你……你是谁?”
……
“我是谁和重要吗?”带着戏谑。
这下景瞻可听清楚了,声音是从自己心底想起的,并无来源,这下可委实更加骇然了。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你是妖是魔,是友是敌,总须名言我知吧?”
“哈哈,不逗你这小娃了,掏出你怀中玉茶壶,将它擦一擦,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出门时怕玲珑口干,便将茶壶顺手带了出来。
此刻揣在怀里的茶壶,正散发着幽幽清辉……。********************************“夫君,瞻儿他,终是会长大,要走自己的路的。”
夜凉如水,只有爱妻握着的手传来暖意。
“唉,是啊,这多年来,苦了你们母子了,都是我太过着相了。”
“不是不是,夫君之心我岂会不知,夫君苦衷”
四目相对,无须再言,心自有灵犀,一切了然与两人心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待瞻儿回来,我便将事情告诉他知,有些事情,他也到了可以知晓的年龄了。
可怜刘尚德又怎知此时景瞻那边产生了异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