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苹果酱2015-10-25 02:514,833

  *兄弟们,鲜花鸡蛋,留言,收藏,新书上架,苹果很需支持~——苹果叨叨“仙长,我仙缘够了没有?”

  “唔,可能帮我把这几道符卖完兴许就够了。”

  “道长,天机准我学道了没有?”

  “唔,帮我把这地给扫了兴许就够了。”

  “道长,天道准我入门没有?”

  “唔,帮我买两坛小酒回来可能就够了!”

  “老头,你玩够了没有?”

  “唔,再帮我锤锤背许就……嗯?不是!我是说小友你得坚持,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

  自那夜穹窿山的奇异事件后,更加坚定了小景瞻的一颗“道心”,终日缠着老道扶摇子要拜师。

  其实老道自己也挺纳闷的,他那夜也只是按照惯例舞上几剑,见异象不见,完事后把在一旁因为看着自己英姿看着迷的小景瞻叫醒,便回去给白家复命去了,没曾想把玉竹小简交还白员外后,白员外不但多加了许多酬金,更是对扶摇子礼敬非常,差点就把掌上明珠,宝贝女儿许配给他,当然因为年龄差距还有各种因素做了罢。

  事后,景瞻还和扶摇子反复不断地询问那晚的事情。

  “嗨,那不过是八卦迷阵,按照奇门遁甲之术布置的迷阵,它本就在那,不过平时无人能见罢了,那晚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你把碑文念出,你就坏事了,碑文念出,迷阵必破,而这衣冠冢凝集日月灵气,正气十足,想祭奠的也不是什么坏人,大概是曾经造福过一方百姓留有清名,机缘巧合下让人留下的冠冢,布置迷阵必有其理,破坏了就是对其不敬了。”

  一顿忽悠,真真假假地把景瞻唬住了,这事也挂起不提,除了帮工时间,便就整日和扶摇子混在一起,磨他收徒,扶摇子许是见凭空多出了个好帮手,不用白不用,也就不亦乐乎地“教导”起景瞻来,当然“教导”是指明景瞻积攒道缘的方法而已。

  白员外家这事之后,对扶摇子老道极为推崇,再加上之前萧家那事,众人都开始相信了这位“陈半仙”,扶摇子老道的卖符生意也开始兴隆起来。

  而这几个天,传到景瞻耳里关于老道的传闻越传越玄乎,在与好友萧时中讨论这位老道时,还不断转述着经他处理过的故事版本,惹得萧时中捧腹大笑。

  说是以前,老道未到苏州之前,有一次老道在半路林子里睡着了,被路过的好心人驿使叫醒,驿使还好心提点劝说他多注意注意身体,年纪大了也不是开玩笑的。

  没想他怎样?他居然依然笑嘻嘻地,笑得天花乱坠,一副大神棍般地吟了首诗:蓬山高处是吾宫,出即凌虚跨晓风。

  因此不将金锁闭,来时自有白云封。

  结果让人大跌眼球,那驿使说是闻之犹如惊雷贯耳,忽然道有所悟,撇下官职不干,不知跑去哪条山沟里去修道去了,还好那驿使孤身一人,也未尝成家,不然这老道不是拆散人家美满婚姻家庭不是?小景瞻不无恶趣地想。

  “啧啧…。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萧时中边笑边摇头晃脑,表情好不猥琐。

  还好这老道嗜睡,整天赖在城外荒废的山神庙里不走,饿的时候才去苏州城内某某员外家说几句好话,蹭口饭吃吃,不然得多少人家被祸害啊。说出来极有共鸣啊。

  此时景瞻与时中没有想过的是,在人们心中,偶尔一现或者说灵光一闪的才是高人,那些整天蹭饭吃的,谁人会搭理你?扶摇子也不会好心地跟他们解释不是?

  留着这两小子在哪里越说越乐~**************************************自那日之后又过了些许时日,小景瞻一边帮工,一边痴缠扶摇子老道,日子也别有番趣味。

  而碎锦街最近要有庙会,而在老道的撮合下,景瞻也得到了帮工白家的碎锦街铺头生意的机会,也就是平常帮打打杂,搬运些东西,推销商品之类。

  这日庙会,白员外,白大老板亲自压阵,伙计们干活分外起劲。

  眼见又有两人上门,一个翩翩佳公子,一个老僧人。

  只见那公子满头黑发如同漆染,目如朗星,鼻似悬胆,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比起深闺女子不遑多让,真是俊美得不像话。

  老僧人着一黄袍,宝相慈颜,倒也像要普渡众生一般。

  “二位尽管看看,小店饰品应有尽有,特别绢宫扇更是文人雅士必备良品。”一看这位公子便是正主,景瞻赶忙投其所好。

  “哦?此扇有甚特别?”声音清丽悦耳,如环佩撞击。

  景瞻也听出了意味,原来这厮是个雌儿。

  一听有趣玩意,居然忘了掩饰,那少女也颇觉尴尬,索性不再掩饰,用一双水灵水灵的眼睛催促着景瞻。

  “这些是绢宫扇,又叫团扇,罗扇,素绢两面绷之,或泥金,或瓷青湖色,亦有月圆、腰圆、六角之形,绢宫扇扇面绢质素淡,轻盈细秀,扇圈是用竹做的,外边包以象牙、玳瑁之类,扇柄以名贵竹、木牙、角制成,并有彩绘、雕刻或镶嵌、髹漆等装饰。扇形富有变化,有铜镜式、宫灯式、金钟式、钟离式、鸡心式、凤尾式、龙球式、海棠式、玉佩式、黑花式、六角式等。凡此种种莫不巧为设计,精于制作,所以各地都来苏州采购绢宫扇,生产相当兴盛。摺扇,又名聚头扇,用时撒开,收时摺叠,所以又叫撒扇。皆倩名人书画其上,风雅儒士最爱,”见少女饶有兴趣,赶忙趁热打铁,细说起来“这些是檀香扇,檀香扇有扇存香在的特点,保存十年八载,依然幽香阵阵。夏令既去,藏入衣箱,还有防虫、防蛀的妙用。花式品种有拉花、烫花、雕花、绘画、印花、镶嵌和接骨等。制作过程,一般经锯片、组装、锼拉、裱面、绘画和上流苏等十多道工序制成。”少女面带微笑,也不阻少年的借题发挥“真是有趣,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而这些檀香扇,工艺精良,玲珑纤巧,芬芳馥郁,富有地方特色,深为喜爱。扇面用绢面,扇骨拉制图案,式样有全面、格景、中空和西泠等。苏州檀香扇以“四花”(拉花、烫花、雕花、画花)见长。色泽秀丽、典雅大方,在泥金扇面上绘工笔重彩,高贵富丽。檀香扇以雕刻人物、山水为主,也有雕刻花鸟、鱼虫的,题材广泛、意趣盎然、栩栩如生,令人惊叹不已。如拉烫檀香嫦娥奔月扇、拉烫檀香天女散花扇、拉花擅香龙吐珠扇、烫花山水扇。

  ”“这把檀香扇又坐待何价,怎地摆如此显眼?”少女指着摆在众扇之后的贡香檀香扇问道。

  “姑娘好眼力,此乃本店地镇店之宝,贡香檀香扇!”

  “贡香檀香扇是采用天然贡香制作的,选料上乘,制作精巧,留香持久,用之则幽香沁人肺腑,藏之则辟秽驱邪,既是实用品、工艺品,又是鉴定家、收藏家观赏之佳品。”

  “哈哈,甚妙甚妙,此扇正好我意,不知怎地价钱??”

  “这……”饶是贵点也不会让景瞻为难,可是这是镇店之宝,岂可轻易卖得?还是向老板请示才是。道明原委,把在与其他人应酬的老板给请了过来。

  “公子可是看上此扇?此乃……”长着满脸横肉的白大老板笑吟吟地向少女推介~“贡香檀香扇嘛,这个我已知晓,告诉我价格便是。”

  白员外平时是雁过拔毛,城里出了名的一等一铁公鸡,想轻易从他身上得利,怕是痴人说梦,这么多年来也就扶摇子老道这次让白员外给出了油水,扶摇子老道这次名声鹤起也跟苏州城内白员外多年来积攒下来的铁公鸡名望脱不得关系。

  等下要是白员外叫价叫得太黑,我便婉转提点她便是。站在白员外身后的小景瞻心中如是想。

  “这个……恐怕……”笑吟吟……

  “不用钱!!”斩钉截铁。

  店里霎时一片寂静……

  数倾之后,“吓??!!”这下可不只景瞻,店里所有伙计都诧异地停下手中的各种伙计,看向白大老板。

  在从周围伙计同是惊异的表情得到确认后,大家心中都浮现了一个念想:老板莫不是脑子被驴给踢罗?

  “这个……不太好吧?那我给你一文钱如何?”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这小姑娘(公子)竟似也懂?可是一枚铜钱买贡香檀香扇,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所有人的念想又玩了一次撞车。

  “这,这小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大老板唯唯诺诺。

  “这位施主,贫僧与小友原来苏州游玩,正缺一向导,现见这位小哥(指景瞻)甚是投缘,但借半日,不知施主愿否?”一直微笑不语的老僧人终于发话了。

  少女疑惑地看向老僧,老僧微不可查地向少女使了个眼色。

  自己的目的本来便是游玩,你忘了正事正好,我便只管游玩便是,哈哈~“那是那是,不知老板您是否舍得忍痛割爱?”这位“公子”用手抚了抚头上黑丝,手上露出黝黑带点白点花纹的戒指,帮腔道。

  “愿意愿意”头点如小鸡啄米,贡香檀香扇都给你了,一个伙计借你半日又有何妨?

  于是接下来景瞻便与两位客人离去了。

  *************************************************“老…。。老板,你没事吧?”终于有忠心的家奴鼓起勇气问道。

  只是白大老板并未说话,盯着已经远走的几人,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刚刚收到的货款——那一枚铜钱,喃喃道:“黑玉含雪,金财纹上,神戒通宝,号令天商……那是……财神戒啊”

  此时他心中的震撼旁人怎能得知?白大老板此时心中只剩一个念想:财神戒主,现世了……

  *****************************************“陆稿荐的酱鸭、酱肉、酱蹄筋;生春阳的火腿;采芝斋的粽子糖、苏式瓜子;稻香村的麻酥糖、果酥、苏式月饼、滋养饼干;叶受和的宁式糕点、婴儿奶糕;黄天源的猪油糕、黄松糕;文魁斋的止咳梨膏;观振兴的油氽紧酵馒头;松鹤楼的卤鸭面、阳春面;绿杨的鸡汤馄饨、紧酵馒头那都是一等一的美味。”这些可都是平时吃不上的主儿,现在景瞻说来倒如数家珍似地搬弄了起来。

  说得小姑娘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饶是旁边的老僧定力再好,此时也同样是不停咽口水的份儿。

  小景瞻与那少女一路上说说笑笑,甚是起劲。

  而一路上老僧都问些稀奇的问题,小景瞻也耐心作答。

  “小友我看你身带灵气,莫不是这带有何灵山福地?老朽想一睹仙境,不知可否?”

  “灵山福地?唔,玄妙观算是不算?”

  “自是不算,我们本就住那,怎地算得?”少女轻笑“唔,我家雷雨山挺像灵山福地的”

  “哦?如何得知?”

  “能生出我这样聪敏机警的人来,不是灵山宝地是甚?”一路上渐是熟稔,景瞻逗起少女玩儿来。

  “唔,或是最近有什么奇异之事在附近发生?”老僧仍问。

  “呃……”一枚铜钱买贡香檀香扇算是不算??

  说了一堆小景瞻自以为是怪事的事情来。

  一路上说说笑笑,中间夹带着老僧的稀奇古怪的问题,便至城郊。

  城外河水流动,岸边绿柳如烟,随风飘曳,春水如镜,倒映着满江的新绿,河边那恬静而怡美的洗衣少女充满了美好而甜美的憧憬,优美而明净的景象,“勾引春风无限情”!

  一阵歌声和着春风幽幽而来,撩动了眼角眉梢都是情的少女情怀,那洗衣的少女抬头望去,一叶扁舟载着那人和悠远的歌声,缓缓划过如镜的水面,在少女的心里掀起阵阵涟漪。唱歌人是谁,却说不清那歌声是唱给自己的还是唱给春天的!

  此景动人,景瞻与同游二人沉醉期间,景瞻不禁想起那夜自衣冠冢墓碑上看到的诗词来,便拿来要与同游少女赏玩,“前些日子,我自某处得了一首诗词,拿来你且听之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呵呵,这不是唐朝刘禹锡的《竹枝词》么?怎叫自某处得来?不过用在此处,倒也衬景。”少女笑脸愈发灿烂,只是双霞带上了一抹绯红。”

  “呵呵,我因为书读得少,不识这诗出处,小姐莫怪。”少年有些尴尬“怎地称呼小姐,稔地生分,我有名有姓,本姑娘姓沈,名玲珑,你呼我玲珑便好。”后面声音渐渐变小。

  “我,我叫刘景瞻。”景瞻也随之带上羞涩。

  为了掩盖住彼此尴尬,景瞻赶忙将那晚与扶摇子老道遇上那衣冠冢之事,加上个人主观臆想,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沈玲珑啐了一口,看你大模大样,怎也生地如此胆小。不过确实有些可怕。

  倒是老僧不以为惧,反以为奇,坚持要去那处看看。

  景瞻便是依他,其实景瞻这几天也正想回去看看呢,只是一个人多少有些害怕,扶摇子老道又生地惫懒,便暂搁了起来。

  之后路上,景瞻得知了同行老僧名讳,名叫姚广孝,法名道衍,号逃虚子。

  一行人便向着有些烟雨朦胧的穹窿山,那处衣观冢走去。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继续阅读:第4章 竹院僧语,恍然如雷如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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