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敬道:“回大爷话,这已是好酒啦,但家店还有祖上传下来的佳酿,不过很少有人出得起价钱……”
容广一听,道:“价钱你不必担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续道:“只管拿最好的酒菜出来招呼。”
那店小二一见黄金,眼睛瞪等圆圆的,连连道:“小的这就去准备。”说完接过了黄金交给掌柜,那掌柜的兴喜之极,跟着小二一同进了厨房。过不多久,店里两个伙计用担子抬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缸子放到一等人桌前,将顶上那个大红布包裹着的塞子一扒,一股酒香飘入众人之鼻,在容广看来,是一般平常,但在令狐笑与那三鹰堂一众人看来,确实是少见的好酒。
管权英笑道:“你我初次见面,小弟岂敢受此厚礼。”
容广笑道:“堂主不必客气,常言道:';五湖四海皆兄弟,在下见堂主是个爽朗汉子,又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黑水教三鹰堂堂主,一定知晓不少天下趣事,在下最喜打听江湖之事,想与堂主交个朋友,不知堂主意下如何?”
管权英早知道容广的名头,也听说了不少他救济民众之事,眼下一看,觉得此人性情甚豪,更无官架,当即说道:“好,小弟就交容大人这个朋友,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大人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只要不背我教教规,小弟自当尽力相助。”
容广一听,甚喜,手中大碗在酒缸里一挖,一个大碗被酒装得满满的,说道:“各位兄弟,在下虽是朝中之人,但自小喜闻江湖之事,更爱交各路英雄侠仕为友,大家以后是自己人,用得了容某之处,只要对得起天下百姓,各位尽请吩咐,容某再敬各位一碗。”
说着将大碗往嘴边一格,手一抬,头一望,只听咕噜咕噜几声,不一会便将一大碗酒喝尽。三鹰堂众人哄声道“好”,也揣起碗在缸内装满,然后一起饮尽,大家喝完哈哈大笑,坐在了一桌。
容纤纤一个女子,要是坐到这一桌粗犷汉子当中,那自是多有不便,若是留她一人在桌上吃饭,又怕女儿心里不快,因此容广没有介绍她和令狐笑给三鹰堂众人认识,三鹰堂的人个个豪爽不拘,对此更不在意。
只听容广道:“先前听管堂主所说,那辟邪剑法有什么法门,又说什么女子才练这剑法,不知管堂主可否细说?”
其实容广对江湖事知道甚多,怎么会不知这辟邪剑法的法门所在,只不过借口与三鹰堂众人套个近乎罢了。
管权英道:“那剑法从前是名震天下的,但练剑之人从此必是绝后,因为这套剑法的练气法门,是要先去男势,去势之后,再以剑法上的方法吃药练气,不久,练此剑法之人便会变声,说话会像个娘娘腔,胡子也会慢慢脱落,到后来,连性子也都变了。”
容广笑道:“宫中这么多太监,都是一入宫就去了他们的势,他们也正如管兄弟所说,没了胡子,说话娘娘腔,这是去势所至,倒也不足为奇,但不知练一套剑法,却为何要去势断根。”
令狐笑在另一桌也听得甚是清楚,想想与劳兴名相遇的几次:“他确实没有胡须,说话声音也不像年老的男人,倒似老妇,那次在峨眉山上,吴大于与他交谈时,他一着急,大失常态,言行便似女子一般,看来那日在林子里的人说的不假,劳兴名练的便是辟邪剑法了。”
容广又问道:“男人去势之后,由于心理和身体上的原因,自是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那倒也不奇,只是这练一剑法,非要去势不可么?”
管权英笑道:“容大人有所不知,习武之人都知道周身穴位、筋脉、身上的各个器官自是有它的作用,有的有益,有的碍事,那辟邪剑法的练气心决便示‘男人之本’为练气之极大障碍,必需将之舍去,才能练成与剑法相配的内力,所以就……”管权英说到这里,手里做了一个挥刀动作,脸上一笑,拿了一块鸡腿放入嘴里吃了起来。
容广笑道:“果是一套丢脸的剑法,却不知是那个疯子想出来的。”
那三鹰堂的弟子们刚才一直顾着吃喝,现下听容广这么一说,一人接话道:“这剑法确实丢脸,不过一但练成,那在天下自也是数一数二的地位。”另一人笑道:“好啊,那你去练练。”那人道:“可是可以,不过等生了儿子再说。”说毕,大家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笑得一会,管权英又道:“我听师父说过,当年令狐冲大侠大战东方不败,那也是凶险之极,那东方不败所练的功夫叫葵花神功,这功夫与辟邪剑法属同宗,修练者也要先去势,方能达到最高境界,只不过这葵花神功是一项练气为主的内家功夫。听我师父说,这葵花神功与辟邪剑法同出至一本叫作';葵花宝典';的武功秘集,也不知那葵花宝典中是否还有什么另的武功。”
一名三鹰堂弟子道:“这宝典上的功夫堂主可练不得,要是练了,那‘丛’堂主可怎么活呀。”
又一弟子乐道:“不怕不怕,先成亲生子,再去势练功,最后得天下,四全其美,真是四全其美呀。”
管权英一听,说道:“不可乱说,要让师妹知道我三鹰堂有人背后说她闲话,定要追究,到时我可帮不了你们。”他脸上虽是严肃,但言语之间,处处听得出喜阅。
容广摸着胡子笑了一会,道:“容某虽未有幸见上丛堂主一面,但管堂主即对她有意,想来也必是才貌双全,来来来,容某再敬管堂主一杯,祝管堂主与丛堂主早结良缘。”
管权英叹了口气,道:“虽然不知她心里是否有我,但容大人这杯酒也算是一种祝愿,那小弟就领了。”说完,二人举杯饮尽。
容广听管权英刚才所言之中隐有憾意,也就不再提那丛堂主之事了,只道:“管堂主既是三鹰堂的堂主,功夫自是不必说了,刚才与管堂主交谈,知道堂主的见识实也不浅,不知管堂主的师父是何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