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记忆之二十六
浅夏深夏2015-10-25 02:493,182

  (二十六)

  一个想要成功的人是应该一直往前看的,可我却总是一个不断回望的人,我总以为在最初的地方,有着一个最原来的我在那里。

  清明节已然过去,北京之旅也早已结束,但始终有些细节如同织布机上的经纬,单调亦不可断,让一份梦变得坚固而鲜活。属于鸡零狗碎的琐屑本是不该述说的,但不知怎地我却突然有着不想放手的不舍和坚持,所以打算写下来,作为纪念。

  在北海公园歇脚的时候,写状态说:只身一人闯北京。

  “千万别去菜市口呀。”徒弟幽默地说。

  “你等着给你师傅收尸吧。”我偷笑着,其实菜市口在哪里我是不知道的。

  石景山的夜景,是活泼而安静的。活泼作为欲望的眼睛是不肯停歇的。安静作为安适的心跳在晚上是不可或缺的,这也许是任何逻辑定理都不能证明的。

  沉寂已久的手机又在闪烁着荧蓝的光,给我一种明净的欣喜。我笑了笑,来到楼顶,仿佛有着潜在的默契。

  “你一个人到北京了?没找个伴儿?那你住哪儿呀?多危险呀,你胆子也太大了呀。”他一连串的问题连同急促压抑的呼吸却让我有着说不出的快感。我知道他是谁,哪怕手机不作任何的提示和显示。

  “没事,你放心吧,我住在我姐那儿。”不紧不慢或者稍慢的语调已经是我跟他说话的常态了。

  “哎,白让我担心你了,我要是知道你住在你姐那儿,我才不打给你呢。”听得出来,他的抱怨里有着一点点的失望,但更多是放心。

  我如痴似醉地笑着,看着星星,沉默,如同我。

  节日是让幸福的人更幸福,让孤独的人更孤独。

  其实,那天他喝酒了,却没有醉。喝酒的人说话是偏多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酒能壮胆吧。而我,不想和他斗嘴,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地听着。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真话,好话,废话。

  “这人呀,也就那样,有那么多钱也没用,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才重要呢。”他有点自言自语了。

  “光有那么多的钱了,可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那多可怜多寂寞啊。”他就这样絮絮叨叨,我就这样安静沉默地倾听。

  他说今年冬天回来看我,我深信不疑,尽管嘴上总是说不知道,但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看我的。对于这个世界,我充满明媚的想象。我相信每一种美好的东西,像向日葵般地向着太阳生长。

  说了很久,我才挂电话,每次都是让对方先挂已经是我们的习惯了。每次最紧DE右手总是拗不过我。不懂为什么,只有听着对方先挂了电话,才会觉得安心。这样的人是痴情而多情的,她的内心深处,在坚持一种莫名的执着和守候,这样的人是不愿意轻易地放弃对美好的追求的,虽然伤害从来不曾远离。容易受伤,容易冷漠,但不容易放弃,她只是换了一种姿态去坚持和守候。也许这又是没有办法用理论和原理论证的,我的思维向来是紊乱的。

  “你挂了吧。”我说。

  “哎,怎么还不挂呀?”我有些急了。

  “不是只有让对方先挂才是礼貌的,而你酝酿一会儿再挂也是一种礼貌,所以我在酝酿。”说完,他挂了。

  因为这句话,我心动了好久。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相似的人。

  在回来的路上,岁月发香打电话说:“老大,我给你介绍个帅哥吧?”

  “行呀。”我很大方地同意。

  然后,她不提了,我想应该又是恶作剧吧。

  回来以后,她们才如实招来,是在“海情缘”网吧认识的男生,对于艳遇这种事情,我是没有经历和见底的,只是觉得太出乎意料了。出乎意料本身就给人一种不安全感,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让事物按照自己指定的道路走,稍有出轨,便称之为意外。

  “其实,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呢。”岁月发香说。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恐怖。”真的,是我当初的感觉。

  随后的几天里,他展开疯狂的攻势,都说恋爱中的女生是笨蛋,那恋爱中的男生是不是天才呢?还是没有答案的谜。后来得知,他叫秦时明月。

  秦时明月以一种速战速决的战略和当年日本侵略中国的攻势,展开攻击,我知道岁月发香是很吃力的,只是这自始至终,我们都只能是看着她一个人孤军奋战,援助是无效的。

  “她会投降的。”粟米坚定地说,还有点巫婆的神秘来增强自身的可信度。然后微笑,作“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态。

  我想她的内心是有悸动的。

  女性属水,男性属山。水本来就比山灵动,比山更容易产生波澜。英雄尚且难消美人恩,何况是凡夫俗子呢?女生在感情方面,智商是偏低的,当面对着男生的温柔时,女生往往在很多程度上不是去珍惜和享受,而是胆战心惊地去揣测和怀疑,却又最终在怀疑中迷失了自己,与答案背道而驰。女生其实更容易纠结,她一直在肯定,也一直在否定,来来回回的肯定和否定变成了实质意义上的不定。而这个时候,再用一点力,她就会支撑不住。因为女生善良,因为女生脆弱,因为女生容易被感动,更因为我们处在这个不够成熟的年龄和阶段。

  一个成熟的女人像桃子,外表软,而内心硬;而一个不成熟的女生像鸡蛋,外表硬,而内心软。

  结果和结局是不一样的,结果往往偏于短时间性,而结局的时间性偏长。一个好的结果不一定有好的结局,好的结局也未必有好的结果,这是不对等不可逆的命题。面对着重重的结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局。等到有了结局的时候,我们也悄然忘记了结果。

  关于睡觉,我是有癖好的。

  我不贪睡,但我需要按时的睡眠。用爸爸的话说就是我缺觉。

  我是个不会失眠的人,在我没有经历过失眠的时候,请允许我这样说。其实,很想失眠,夜深人静的时候是适合发呆和思考的,人生难得清净去思考,而失眠则是一种良好的配合方式。常常发神经地说;“好想失眠呀。”结果引来宿舍失眠之日的“憎恨”,于是再也不敢提及了。

  在宿舍里,我是最早睡着的一个,这并没有具有传奇性,奇怪的是,五分钟之内,我肯定能睡着,并做着梦,然后被梦惊醒,尖叫一声。这已经是我的惯例了。

  到北京的那两天,宿舍的孩子们说在睡觉的时候总是感觉少得什么,于是岁月发香躺在我的床上,按时地尖叫了一声,模仿着我的声音,听后,我哭笑不得。

  这故事也成了后来宿舍流传的轶事。

  严格意义上的逃课是从清明节开始的。

  经常听到这样的说辞:“你还真别说,我可是怪孩子,我一节课也没有逃过。”听起来好像是说这大概就是好学生了。逃课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情,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是胆怯的人,清明节逃课是周二,那天晚上才回来。我止不住的胆战心惊,给粟米发短信说:“老师点名了没?你掩护着点啊。”

  “提问了,但是没有问你。”

  可以说在中国的教育体制下,我是一个好学生,但好学生不也代表着一种悲哀吗?“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的说法,我虽然不是十分地认同,但我也不否认它是具有存在价值的。因为一次枯燥的选修课,远不及一次有意义的旅行得到的多。

  我们应该懂得怎样取舍。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拥有和失去,而在于取与舍。取其应得,舍其不应得。用有限的时间去做无限效率的事情是值得崇尚的。

  很多选修课作为形式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拘泥于形式是愚不可及的事情。而所谓必修课的价值也并不在于它是必修,而是我们的追求。

  所以说逃课不是件可耻的事情,只要你有更好的追求。

  在这种体制下,我们已经渐渐地消磨自己的棱角,已经融入了这样的体制所赋予我们的角色,并沉溺其中不愿出来。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教育的悲哀,也是我们的失败。我们花大把大把的时光去批判教育体制,可如果试问它的弊端在哪里,我想应该没有多少人可以一语中的,抓主要害。我们只是抱怨太苦,不利于我们的自由叛逆。太多的我们只是说教育体制的不足,去从来不在这种体制中思考自己的不足,并愿意一起将错就错。

  我们太过卑微无力,不能改变体制,但我们能做到的是让自己不要一错再错。

  如果这真的是一种错误,那我不愿意一错再错。

  从北京回来以后,沸腾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突然没有了流浪的欲望。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看书,听听音乐,简单而不单调。也许这就是人生的缩影,在追求尽繁华之后,最终又回到最原始而远古的简单和平静。朴实无华,平淡自若也许是最终也是最永恒的生活状态了。

  “从北京回来的京爷就是不一样呀,瞧不起咱小地方的风景了。”岁月发香打趣说。

  有时候,一座城市在你眼中的全部意义,只不过是有一个人,或者是因为一场特别的相会。夏末的光盏,能够点亮岁月在散场前的余温,可我守着记忆的温婉,一觉浅眠。

继续阅读:鱼的记忆之二十七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鱼的记忆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