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记忆之三十九
浅夏深夏2015-10-25 02:495,005

  六月,明媚的阳光和狂野的夏雨,用一寸寸的时光折射着安静和躁动。我拖着白裙,走过每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或明亮,或阴暗。

  站在中厅的门廊处,享受着明显的狭管效应,热风翻飞着耳边的头发,将头发盘起,松散而随意,将以慵懒的姿态去记住每一个天亮,每一个黄昏,但这注定是不安分的。

  文学老师依旧不知疲倦地为我们,对此我们应该是热泪盈眶的。我悄悄地溜走,给升沉不过一秋送钥匙。

  “我和左岸商量着让你做主编兼采编部长,可能会累坏了你,所以部长就找别人吧。”她轻描淡写地说。

  “啊?我当主编呀?”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可以说是晴天霹雳呢?

  犹记得,前两天,不凡问我:“下届主编是不是你呀?”

  “不是,不过采编部应该会留下我吧。”

  “我觉得应该是你吧。”

  “我感觉应该是门神。”我也不肯妥协。

  “那咱俩打个赌吧,如果你是主编,你就请我吃两顿盖浇饭,如果门神当主编,我请你吃鱼。”前半句是她说的,后半句是我要求的。

  我想她是输大发了,赔了。

  那好,接着说现在吧。

  “怎么了?没有想到呀?”看到我的表情后升沉不过一秋含笑问道。

  “没有。”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

  “我以为是门神呢。”我信口说来,但你不可以说我是胡乱猜测的。

  “嗯,他是挺好的,不过他有点较真儿。”她这样跟我解释,后来又加了些附注式的例子,只是无奈我天生愚笨,例子没有记住,解释也没有听清。所以较真对我来说实在是个模糊的词语。

  后来她又说了什么,我是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要当下届主编了,我只记得我是惊呆了,我只记得自己当时没有愉悦和得意。

  宿舍的孩子纷纷表示祝贺和狂欢,我呆呆地躺着床上说:“她俩的脑袋被驴踢了,并且进水了。”对此我深信不疑。

  因为考虑到我一个人做不来,所以打算让深蓝担任采编部长。坦白说,我和她都不愿意。

  人生最大的悲哀之一,莫过于爱的错位。

  深蓝,是我看不懂的人,所以注定我们不会也不必成为朋友。

  在凌云木的自始至终,她都是自信的,而我只能说我是佩服的,这种自信,也许早已经是她的一种性格了。

  “你想过留下来吗?”曾经她问我。

  “顺其自然吧。”我的确对此事是坦然而淡定的。

  “她们说让我弄个主编当当,如果我是主编我就留下了,当不了主编就不干了。”她直接而干脆,我又是一贯的笑而不答。很多时候我的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有话不说。

  我们两个可以说是滑稽的错位,也或者说是必然的。阴差阳错,往往都是偶然和必然的结合体,但往往必然才是最正统的缘由。你不是金饽饽,不要总想着天上会掉馅饼,并且准确无误地掉到你的嘴里。其实上天不掉石头砸我们的头已然是幸运之极的事情了。

  一切终将会步入正轨,不会在我们的不情不愿走向落魄。她执意地不留下,我也执意地拒绝着,但终究我们的执意都是不够坚决的,或者说是我们都太过虚伪和矫情了。倘若我们互换角色又会怎么样呢?只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

  她说她有很强的欲望和野心,习惯了当领导人,不习惯被别人领导,而且要做就做最高的领导人。对此,我只有恐怖。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生?我还是不知道。

  她将自己美好的一面伪装的如此完善,但愿我相信这是伪装,其实这就是伪装。不管我是不是愿意,我必须承认,她的美好是伪装,而不是荡然无存。

  关于野心,我无从说起。人,还是低调的好,我相信实至名归。

  刘心武说:“不要指望麻雀会飞得很高,高处的天空,那是鹰的领地,麻雀如果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它照样会过得很幸福。”

  然而折了翼的雄鹰是再不会回到高处的天空了。而长了雄鹰翅膀的麻雀固然飞不到高空,可至少可以远离窗台。

  在路上,跟门神谈起了她,殊不知她就在背后,至于她有没有听见,我无从知道,也无心知道。也许你应该觉得我是很无措很慌张很尴尬的,为什么?就因为我在背后说一个人吗?你错了。我不认为在背后是不可以说人的。其实,我认为,在背后是可以说人的,但是要记得别说别人的坏话,最安全的方法是实话实说。背后说人是人的共性,谁又能免俗?研究学家调查表明,背后说人是有利于发泄的,有利于健康的。我不敢苟同。我只是在考虑敢作敢当,不要一个恶毒,挑拨是非而又风言风语的女人。

  如果把背后说人的话,敢于放在她面前再说一遍,那不是挑衅,而是坦然,因为真话是让人无奈和折服的。我们往往说的尴尬和难堪是因为我们说了谎,或者说是我们诋毁了别人。

  于是我又费口舌地将对门神的话又给深蓝重复了一遍,也许你可以感觉我是恶人先告状,无所谓的。但我想她当时应该说是很无语的吧。

  “你就这样跟他说的呀?”她问。

  “嗯,你就是这样跟我说的。”我们相视一笑,各怀鬼胎。

  “怎么,你没听见?”我的笑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没有呀,就听见你笑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人的真话和谎话可以说的如此的圆润而不着痕迹。如果她选择欺骗,那我选择将错就错。

  也许,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次凶险的较量,好吧,你可以这样说的。只是在这次较量中,我感觉到自己俨然学会了些东西,对人,对事。

  后来,我们又谈到了主编的问题,只是无关痛痒,客套话不是我的强项,我讨厌虚伪,讨厌客套,讨厌掩饰,所以很多时候自己总是没有耐心纵容下去,可是至少我是要学着容忍的。当一个人的言语是真假参半的时候,大部分的人是会当做谎言的。用谎言去证实谎言结果得到的也只能是谎言。在她的身上,我寻觅不到一点真实的气息。我不是纯粹的傻子,我只是附和着别人去充当一个傻子而已。

  糖和糖精始终是有区别的。

  升沉不过一秋约我去散步,半路上遇到另一个女生,于是我们一起。一路上,我忧愁着自己的忧愁,所以很少说话。

  “伤害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你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更容易受伤。”升沉不过一秋说。

  “习惯了。”我耸耸肩,作无所谓的状态。如今想来那空荡荡的夜里只剩下无奈和悲哀。

  “你习惯了,但不代表你想受伤呀。”她似乎是有点咄咄*人了。我惨然一笑,算作铭记。

  “你真冷。”她又说。

  我狐疑的目光不知道该安放在何处。

  “心情不好。”为自己辩解。支开另一个女生,她又开始陪我散步。

  坐在校园的路边,自然而放松,也许我真的累了,真的需要休息了。脱下高跟鞋,温柔地安放着自己的小脚丫,灯光昏黄而恬淡。

  随和是她的一部分,她也是争强好胜的人,至少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了。

  那天晚上,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或者说是她挖掘了我内心某些不够坚定的想法。

  “你喜欢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块吗?”我知道她话里有话。

  “不喜欢。”干脆利索地说。她冲着我微笑,而没有直接否定我,我知道她在等待我下面的话。

  “你知道吗?以前我是爱憎特分明的人,对于喜欢的人我特热情,不喜欢的人,我就不搭理人家。不会和她们在一起。但最近我觉得自己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知道走向社会,始终会有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我可以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但那只能是表面,我的内心里始终有一条线,很明显的界限,从内心来说我是排斥她的,但我会让两个人在面子上都过得去。”

  “那你知道吗?这是我最想要的答案。”她看了我很久之后,悠悠地说。

  我玩弄着自己的高跟鞋,心想,也许小时候和现在的区别不是是否光着脚丫子,而是这个高跟鞋的高度。

  “如果主编和部长不合,这是很严重的,可能还是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如果你们想法不同,你就得向她妥协。”她认真而严肃地说。眼睛,弯弯而细小,像小舟,飘荡在深远的大海。

  “小事上我可以妥协,大事上还是我说了算。”我也斩钉截铁地说。

  “这倒是。”

  “我担心的不是我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也不是跟她与不合合与不合的问题,她可以带着采编部的小孩不好好干呀,她是可以做到的。我怕我管不了。毕竟一开始她根本就不甘心我管她,我知道她不服。”

  “我倒是没考虑这些事。”其实在公事面前,人的所谓的私事是不值得一提的。

  “我什么都知道,她想当主编,我故意给她机会,可她什么也不说。”升沉不过一秋含笑地说道,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犀利的聪明,人是高智商的动物。

  “看见你们俩聊天,我就特不高兴,她太有心计,我怕她会反咬你一口。”

  “也没说什么。”是呀,我们的确是没有说什么。两个没有真诚而故弄玄虚的人。

  好果子需要好牙口。对于主编一职,我是从来没有自信的。什么也不知道,的确。

  “一开始,你穿开裆裤,别人肯定会看你笑话,可能当你大了,你依然还要穿开裆裤,但你一旦脱掉开裆裤行走的时候,别人就会对你刮目相看。”她的话,的确是很实在很经典的话。

  面前的这个人,我实在是不能与之相比。很多次地说,不要和别人比,的确我也早到了,可是我却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压力如同风一般如影随形。因为这不仅是关乎我的问题,更是关乎一个社团的问题。毁了我远比毁了它更能让人原谅。

  “就当玩吧。”一痕疏影说。

  玩,是需要技巧的。玩,也要会玩,能玩。玩得高,玩得好。不是谁说玩就玩得起的,有些事情我们玩不起。玩着玩着就流泪了,就不好玩了。能哭出来不是本事,要哭的好看才是王道。

  对于无法逆转的事情,我选择顺其自然,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那么挣扎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倘若深蓝真的是部长,那么我相信我可以容她,至于她甘不甘心,我不用在乎。至于她容不容我,我也不用介怀。如果你不能容我,说明不是你的心胸太狭小,就是我的她人格太伟大。

  只是深蓝和凡淘走得太近,让很多人不看好。也许每个女生都懂得明争暗斗,所以女生是可爱而可怕的。

  凡淘和深蓝总是闪烁其词,旁敲侧击去打趣我和门神,而我们固然不去逞强,但也不会任人宰割。比起她们俩,我们是清白的多。

  “玩暧昧。”升沉不过一秋冷笑着说。一个过多让人谈论的人,不是太优秀就是太恶劣。

  我说过,对于蓝眼泪和深蓝,我是有着担忧的,而深蓝却也肆无忌惮地和凡淘如影随形,我只是突然害怕受伤的蓝眼泪。

  至于谁的爱恋,我本是不该多说什么的,只是我,或者我们都讨厌那些不够清白的爱恋。也许在人的骨子里都是有着从一心理的。

  那我该说说暧昧的。

  暧昧是你和他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氛围,好像是一个局,你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只有他明白,而其他人都是局外人。局外人是不懂的。

  暧昧,无处不在,在世俗中的男女都渴望爱与被爱的完美,但现实却往往不是我们希望的那样,所以不经意间就有了暧昧。这是个浮躁的时代,在平静的生活表层下,暗潮汹涌,不甘寂寞的心灵便开始寻求暧昧。这种苦涩的生活,需要释放,精神和情感的释放,然而恋爱是需要责任和义务的,而暧昧却是彼此心甘情愿的释放,无需负责,就像各自短暂快乐的*,没有责任,只享受乐趣,不用担心束缚和纠缠。

  暧昧,于是成为了一种流行和时尚。

  暧昧,很美,但易碎。

  暧昧,只*,不爱情,一旦跨越了这条线,美好便荡然无存,一个能和你暧昧的人,必定不是你想要的谈恋爱的人,你们都是不负责任的。但暧昧久了,难免会动感情,于是暧昧就不再美了,而是碎了。所以我们理解暧昧但不标榜暧昧。

  暧昧的乐趣在于它的扑朔迷离,似是而非。人类对于模糊和禁止的东西是有着巨大好奇心和占有欲的。于是我们开始玩暧昧,但暧昧终究是件危险的玩物,也许会玩掉自己。暧昧切忌动情,而什么事情一旦涉及了感情就完了,不是把人玩死,就是把人玩疯。

  暧昧,只爱爱情不爱人。它可以*,可以享乐,就是不能相爱。但暧昧本来就是个不明朗的状态,拖泥带水,谁又能一袖清风地来去自如?而大部分,却是声名狼藉,情感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暧昧不是爱情,是寂寞的慰藉,动心就输了。暧昧说到底是一场游戏,所以要有一定的规则,也要有一定的本事。没有本事的人玩不起,也输不起。

  明明恋爱却又要玩暧昧的人,就像出墙的红杏,让人人不齿。暧昧太轻浮,太放荡,太不负责任。

  暧昧是不可逆转的关系,进得去,出不来。

  而他们的暧昧则成了别人挤眉弄眼的焦点,也成为了别人津津乐道的谈资,更成为了别人高尚自己而对其不屑的理由。

  在感情上耐不住寂寞的人终究是悲哀的。

  看见他们俩,就禁不住想要笑,不好笑,却想笑。于是时间长了,连力气都没有了。

  “那不是他们俩吗?”升沉不过一秋指给我看。

  “是呀,散步呢。”我轻描淡写地说。

  “都十点多了,宿舍都快关门了。”她漫不经心地说。

  “那又如何?有什么比散步更美?”

  “你看,哎呀,挨得也太近了吧。”

  “嘿嘿,没事,还没牵手呢。”

  爱情就像银行里的钱一样少得可怜,而孤单和欲望却像贷款一样不停滴自动生息。

  看着满天的星星,沉默不语,很多时候不是童话欺骗了我们,而是我们改写了童话。

  青蛙始终是青蛙,公主吻了它,它也变不成王子。

  而王子永远不会娶公主,因为公主吻了青蛙,而公主是会一直成为老女人的,因为她不甘心嫁给青蛙,但王子已然不再要她。王子发誓再也不骑白马,只是徒步去找灰姑娘,却忘记了带上那只水晶鞋……

  这是我改写的童话,而渐渐地这种童话会变成现实。

继续阅读:鱼的记忆之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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