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走了后,马禄花又向牛培宝了解起了他姐姐,结拜大姐牛培琼公司目前的情况。牛培宝并没有拒绝,反而还是心情不错地交谈了起来。
“应该是不错,从目前的情况看,未来的发展形势可以说乐观吧。”
马禄花感叹道;“看不出来,你姐和姐夫马卫伦,居然还有今天这本事,活生生把生意做成现在这规模。我想就算天王老子,大概也不过他们这样了吧。”
牛培宝笑了;“他们这生意,关天王老子什么事,所谓事在人为,主要还是路子走对,再加上机遇。你说不是改革开放,他们有今天,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但除了运气,人的本事这也是一回事。”马禄花这样说,突然就想起马卫伦曾经对自己的*,那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看到她瞬间的这种变化,牛培宝还以为她是失意,忙说道;“二姐说得不错,人的因素的确也太重要了。其实他们放弃农资经营改行房地产,我曾经也给过他们建议。最开始也艰难,因为两口而都没有经验呐。”
马禄花赞叹道;“不但他们干了,到今天,还是了不起的大公司!”
“当然有原因,机遇嘛,幸好大伯子马卫炯混不下去找来了,而这建筑修房子,想不到他真的还是有心人。我姐只是提起话头,他就是连篇累坠发了一大通的感慨。”
“什么样感慨,宝哥?”
“当然是造房子,说只要有可能,他就可以替人家设计,建一栋两层楼房不在话下。我姐动心了,和马卫伦私下里商量,既然已经有一块地皮等着涨价卖出去,不如干脆拿一点钱让马卫炯试手怎么样。”
马禄花早听说过这事,于是顺着他的笑道;“结果真的成功了,专家鉴定也是很内行所为。结果大姐他们就下决心,干上这房地产。”
牛培宝点头;“是啊,没想到这行业顺风顺水,短短几年就干出了今天这规模。估计再过不上多久,很可能,我们就有了一家大型民营企业的建筑集团公司!”
马禄花听到这,的确也难免羡慕又是嫉妒,但也只是点头的说道;“宝哥既然这样说,大集团就该十拿九稳了。因为作为他们的兄弟,你又是省厅级高官。”
牛培宝脸色一变,却是严肃了地说道;“姐这样想的话就错了,因为我就算官,这官也是为人民工作,替国家办事来服务于社会。要是动用领导干部这样的资源,如何来替他们谋取利益的话,除了党性原则,而我自己也非常地不赞成。何况修房子朝阳产业,也完全不必要。”
宝哥毕竟是官,自然这冠冕堂皇免不了,所以马禄花也只好含糊地迎合;“呵呵,当然啦,就为了宝哥这红顶子,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过头了。”
就算她是这样,也难免刺激得牛培宝很不舒服,于是又解释地说道;“恐怕和你想的不一样,而是自己心里认为,姐姐一家没有生活拮据方面的问题,把公司干出规模,也是更好地造福于社会。想一想,修建楼房,这大楼是不是就从无到有,而规模的公司又会解决多少劳动力就业。当然,经济活动中他们也是在赚钱,但巨额的财富,作为个体能够享用的又有多少,恐怕拿钱来赚脸面,或者高价买一些服务而已。不过欣赏或者炫耀那些虚荣,我和我姐都不是这种人。”
马禄花虽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但那心里也只是冷笑,把自己说得这种干净,这可不像拿自己当一家人了。不过就算这心里不舒服,老于世故的她却又是笑道;“别忘了啊,不是宝哥自己说的吗,觉得替你姐公司抄盘,对自己也是种挑战?”
牛培宝点头,诚恳地说;“不错,的确是这样。开始注意到他们的情况,发现管理上还是原来经营部小打小闹模式,头痛医头,这当然不行。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且设计了一套市场化的管理模式,结果都说管用,市场招聘的人才确实发挥了作用。后来又觉得利用剩余精力,帮公司从战略角度规划,也算一种社会实践吧。所以以公司目前的情况,凭借自己的实力,发展成规模的集团公司,这应该不是梦。”
“集团公司啊,我的妈!”
“是的,是这样。告诉你吧,二姐,基本上敲定,将成立两家下属公司,一是外地一家房地产建筑企业,另外就是物业,并且随着拿地的情况,以后还可能会有新的公司。”
这样的新闻,的确让马禄花吃惊不小。回过神来后,她叹道;“这样的话,可是了不得呀,因为光是看账目,这人不晕头转向才怪!”
牛培宝轻轻地摇头;“什么看账目,我的姐,大公司嘛,当然有会计,统计,各种相关的职能部门。”
马禄花反应过来,忙赔笑;“宝哥可不要笑话啊,自己小家子生意惯了,想问题可是上不了层面。不过这样的大公司,该会有多少人,也只是坐在办公室就要拿钱的?”
“其实那钱也并不好拿,因为坐办公室他也得创造财富,也就是效益必须和收入匹配。只是这样一来,人手就是问题了,专业上招聘大学毕业生并不难,但个别敏感岗位,涉及隐私之类,私营经济嘛,既要信得过,又可以是自家人,所以这问题有些不好办。”
“明白了,也就是要找的,就该是身边呆的那种人。宝哥,是这样的吧?”
“非常正确,不愧为老板,一说就很明白。”
马禄花想了想,很快又试探地说道;“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也想你马禄花姐姐帮忙?”
宝哥笑道;“二姐果然爽快人,不过,有这样一类人的话,主要是小伙子,真的是非常欢迎。”
“好哇,现在就向你推荐一个人。”
“行啊,打算推荐的,他什么来历。先说好,最好是知根知底。”
“马轻舟,也就是你那侄儿?”
牛培宝摇头,不满地说道;“开什么玩笑啊,二姐,大哥卫炯的儿子还用得着推荐吗。他要是愿意,随时来都行。”
他这样一说,难免让马禄花妒意十足的很不心甘,但还是露出笑的说道;“原来宝哥让推荐的人,真的就是他呀?”
宝哥立即否定了,公司业务扩展,就算需要的不是专业方面年轻人,但也是本质上,具有可以培养条件的人行。至于马轻舟,企业里不是干得很不错嘛,管生产又是党的支部书记,而这种基层的锻炼,对于一个人将来的发展也不可小觑。
听他这样说,马禄花就知道宝哥其实并不真正了解马轻舟,也许提醒他一下吧。不过他们毕竟是亲戚,自己既要告诉宝哥真实的马轻舟,同时也不要让人产生误解,所以,想了想,她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宝哥真的不知道,一化厂和大姐,现在也一直在做的那些生意吗?”
牛培宝马上明白了,他说道;“什么生意,是除草剂总代理吧?唔,这个嘛,卫伦手脚的确也很有问题,拖了人家好几百万。”
“可是宝哥知道吗,舟儿在里面扮演的,那又是什么样角色?”
明白到她意思,牛培宝语塞了。但片刻后,他又是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意思,不但这个厂领导有问题,而马轻舟会不会在里面也做手脚,的确也值得考虑。”
马禄花佩服宝哥的睿智,但她却嬉笑了地说;“当然啰,按照我们乡下老家一句话说,会怪人不如怪自己。谁叫那企业会是败家子领导,所以才给了舟儿好机会!”
但宝哥并没有任何的开朗,反而心情凝重地说道;“不过这件事,轻舟具体又是如何干的,暂时的确还是很不了解。不过这人嘛,重要的还是内在品质。”
马禄花说道;“实话说了吧,感觉上,从党员角度说他,好像他还是不大像。”
“哦,二姐这样看他呀?”
“宝哥也知道,因为打小就看着他长大,后来又是天波楼我们一块做事情。当然,舟儿办事还是有头脑,黑白两道处理也很不错。”
牛培宝已经明白马禄花某些隐含的暗示了,他显得有些难堪的解释说,总代理的情况,也并不就是完全听信姐夫卫伦的解释,而他自己也是觉得,就算挪用了那家国企的资金,他们也应该是咎由自取。
至于他这样认为的理由是,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其中难免投机取巧,各色人物尽情表演,就算出现一些人打国企主意,掏空国企资产这也并不在个别。问题的关键还是政府,因为用了不够用的那种企业领导,不是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吗,就算卫伦不动他们,难免别的人,也会去打那种糟糕国企的主意。
“我还是坚持认为,二姐,只要我姐不是拿这种钱去挥霍,或者转向国外,而是干企业发展经济,造福社会和群众的干事业,就应该肯定。至于败家子的国企领导人,只要他们还在把持那家企业,挪用的拖欠款就不值得交还!”
对于他这一番头头是道,却又难免恬不知耻的逻辑,马禄花觉得,应该和他刚才说的,他不会动用官的资源替大姐谋利益一样,根本就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毕竟这就是高级的知识分子,又是做大官的头脑,能够既有知识的清高,还又要婊子立牌坊的表现出公私分明的正派,就算表现出这种虚伪,她也不得不深深地叹服。当然,也因为特别的重感情,非常看重读书时候姐妹们对他经济上的帮助,宝哥才至于和自己如此诚心相待,马禄花自然也要特别地珍惜。
由于任彩玉在进来,二人之间这种完全放开的谈话,也就自然地终止。
茶水沏好之后,彩玉端来放到了宝哥面前的茶几上。但人也不是离开,而是就在牛培宝坐的三人长沙发一端地坐下,拉了椅子,开始继续她没有完成的事。
“好吧,我就这里歇上一会。因为晚上还有个报告要审查,可能得花费点时间。”
牛培宝在打哈欠,马禄花说她也要巡视一下生意,人就站了起来。
之后她就看见已经在沙发上躺下的牛培宝,依然像过去那样,一双脚抬高,脑袋几乎挨着了彩玉屁股的闭上了眼睛。于是又看向任彩玉,在暧昧地一笑之后,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