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椎间盘突出
野外散仙2015-10-25 03:183,237

  洗脚房生意虽然火爆,但是柜台上显示的收入,却引起了马轻舟极大的不满和焦虑。重新开张的近一个多月,不是生意不错,顾客盈门吗,但扣除人工和费用,真正属于自己的收入却又是少得可怜。

  于是趁着一段时间以来,企业内部情况暂时平静,而天波楼也没有特别的事要忙,只要是有时间,马轻舟就呆在洗脚房反复的观察和研究。

  很快看出问题了,首先是员工高额的工资,然后是管理上的漏洞不小。

  一层普通的服务是柜台开票,不存在小费的问题。但楼上的体贴,虽然也是经过柜台,但开出的票据仍然只是普通收费,可是那里的服务,又是每增加一项特色,都是在客人另外掏钱的情况下。

  而那里的服务,只要是露奶,一笔生意就是二十。要是用胸口抚摸脚的穴位,应该是五十到一百元不等。

  按照通常的规矩,像这样得到的费用,就应该是柜台和服务小姐各人一半,而实际的结果却是完全被小姐独吞地收入了囊中。

  当然,洗脚房本身就是周姐张罗发展起来的,很难说服务小姐这种隐形的收入她是不知道。但由于这里所有的服务小姐都是她带来,具体的工作也是她在打点和安排,她们之间是否存在暗中分肥的情况,这不难想象。

  当然,就算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他也必须沉住气,因为洗脚房做事,这方面的确也需要具有一定的经验和技能。而自己除了煎熬药水,又无法控制别的人,要是轻举妄动,生意的后果很难想象。

  虽然也建议周姐添一些新手,可是她对于自己提出的人选却不屑一顾。当然,这也难不倒他马轻舟,既然不能安排别的人上手,行啊,那就自己亲自动手吧。

  自己是老板,守着生意的观摩这可以吧,于是干脆沉下来,天天呆在洗脚房。虽然技术活,这种事也不是真的就如何了不得的神秘,渐渐看出了门道,让他也开始逐渐地有了信心,就算有一天和周姐翻脸,自己这熟手,就可以培养出更多接替的熟手来。

  之后又发现蹊跷了,原来二楼的体贴洗脚,很难算得上是真正在替客人洗脚服务。他通过观察发现,在那里接受服务的无论是款爷还是官员,好像变态的情况应该多一些。

  尤其一些财大气粗的变态,特别享受女子光了上身,甚至开始的洗脚也免去,直接就进入到揩脚的程序。而有的顾客丢下更多的钱,特别让服务小姐只是开裆裤,以此来满足偷窥的欲望。

  不过,就在有了信心,难免踌躇满志计划未来的时候,一场噩梦般的变故,却震撼得他几乎瘫软得就要崩溃。

  “什么,老小子下课,厂里来新的负责人?*棍,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人都来我们单位了,就是今天,刚刚的事情!”

  “不可能!开这种玩笑,你是吃多了吧?”

  但是殷国富却脸色难看地继续说道;“那家伙姓巫,记得吧,上次听说堵塞政府大门,还代表市长半夜来厂里!”

  “不可能,*棍你他妈说梦话!”

  虽然不是梦,但真实的现实,却是他二人想不到,的确又是不愿意的恶梦发生了。因为刚刚发生在供销科的那一幕,这*棍回想起来,现在了还仍然让他心惊胆战。

  不过,在谈起苟胖子收下包装单位推销员整条烟,已经被那姓巫的亲眼看见的情况,*棍仍然禁不住地又笑了。

  马轻舟觉得他这时候的笑很恶心,都什么情况了,这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份闲心。然而,仅仅是这样地意思,马上又是禁不住地恐惧。

  因为*棍说的事情,既让他想不到的猝不及防,甚至也不可思议地突然。因为老小子停职是真的话,不但意味着自己在企业利益的终结,而且那之后的许多不测也更是难以想象。

  霎时间的惊吓,马轻舟就好像五雷轰顶一般,甚至就就连正常的思维能力也丧失了。

  当然,也只是很短暂,而在恢复过来之后,他立即拨通了卫驳的电话。

  卫驳虽然也有他的说辞,但这件事得到肯定,马轻舟那感觉,就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绝望得几乎冷透了背心。

  “暂时的,用不着担心,轻舟。工作组嘛,为了改制进驻企业,让他们去折腾吧。哈哈——”

  虽然卫驳在表现出轻松,但熟悉他的马轻舟却从笑声中,分明感觉到了他那不是自信的外强中干。

  “可能吗,就为了产品质量问题曝光,就让停职?而且还是你这个厂长!”

  “不是说了吗,这可能是诱因。至于另外还有什么名堂,都什么人背后搞鬼,回来再说,怎么样马科长?”

  可是马科长心里却极为的悲观,他怀疑老小子突然停职并不简单,应该还有什么事让人揪住了把柄。

  而他自己玩完,实际也就意味着自己在企业里也跟着地玩完。因为这还不是从古到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问题,而是自己失去了能够控制在手上的木偶。不过单位里一生产科长,除了他马轻舟,随时都换成别的人这算不上问题。

  不过,用得着惊慌失措吗,怎么说,真正要悲哀的也不该是他马轻舟。没有想过在单位混前途,至于这科长,党员的虚名和钱相比,他马轻舟从来也没有当做一回事。何况这么多年,就算卫驳挖空心思,打点也算不上少,还是没能混进政府机关,所以自己就算有官梦,也没有那样的可能。

  于是在这样一番想过之后,用不了多久,马轻舟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老小子什么意思,舟哥,好像说他晚上赶回来?”

  舟哥脸色铁青,干脆地说道;“老小子算是玩完了,突然宣布停职,又是派工作组,想他也没有了好结果!”

  殷国富不安地,几乎是心虚的说道;“这样的话,舟哥,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走着瞧吧。”

  “可是省城里,我哥他们拖欠厂里货款的情况,得早有准备啊?”

  马轻舟却是轻蔑地说道;“你慌个屌啊,难道忘了吗,我小叔和总代理早就脱离了关系。就算打官司,拖欠单位的上千万,那也是几任总代理搞清楚,才可能他们来拿话说嘛。”

  殷国富焦虑地说道;“可是我哥殷国强,他现在仍然还挂在那公司嘛?”

  “不过挂名总经理,身份和你我一样,该顶罪的也是董事长。我说你*棍今天怎么回事,不是吓呆傻了吧!”

  因为他这样一说,殷国富脸上表情也轻松了下来,于是憨态地一笑。

  可是马轻舟却笑不起来,因为*棍之所以呆在这企业,不过那兄长以帮助自己为名,实际是在特别安排给他一个锻炼机会。而自己的情况却完全不同,表面上的企业生产科长,却是在暗中替小叔的生意帮忙,以便于让让小叔既占用企业资金,同时又获取更多的利润。

  接下来打给小叔马卫轮的电话,虽然不是他,而是干妈牛培琼在接听。想不到卫驳这件事她早就知道,而她的回答,的确也让马轻舟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

  “用不着担心,舟儿。卫驳下课,你宝叔早就预言过了,现在的形势下,他干不久。而我和你小叔这公司,由于业务成功转行房地产,应该不会和农资方面再有联系。”

  “可是拖欠的货款怎么办,现在又是换新的领导啊?”

  “哈哈,可以说现在和我们无关,与你也更没有关系。单位不是有头头,还有销售财务科长一帮人。想起来还是你小叔考虑周到,过去一直坚持不要让你签上名字,这的确也说明了他的远见!”

  马轻舟反复考虑,也觉得干妈的话完全可以相信。按说既然是这样,自己现在就可以安心了吧,可是这心里却不是,某种说不清楚的焦虑仍然困扰着他。

  但也只是再见到卫驳,才又是霎时间的明白,自己虽然没有了担惊受怕,内心仍然的恐惧,其实就是某种失落感。不过他和卫驳的那种大权旁落的失落感,几乎又是无法相比的,因为他内心的焦虑中,还又是潜藏着对于不可捉摸的未来,应该是深深的恐惧。

  卫驳既然免职,自然就不可能还能够代表企业履行职务,所以,第二天晚上,马轻舟和殷国富就按照他说的时间赶去了他家里。但让他们意外和好奇的是,在他家的客厅里,却想不到的坐满了单位那些管理人员。

  至于老小子卫驳在这些人面前的表现,尤其他找的被停职理由,更是让马轻舟既觉得荒唐可笑,又是说不出的虚伪。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身体不好嘛,椎间盘突出这毛病,大家早就是知道。领导也是人,需要休息是不是。”

  卫驳在这样说过之后,还又是手撑在腰上,显得艰难地走动了好几步。

  “啊,这样的话,我们就放心了!”

  人事科吴科长首先像这样表态,接下来,就是人们七嘴八舌的附合。

  “厂长,你可得安心下来,好好将息呀!”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干活本职工作!”

  “厂长你可要争取早日恢复健康啊,因为这样,今后你才能给更好地领导我们。”

  也许是苟科长的话特别地受听,卫驳那略尖的鹰钩鼻下面,还咧嘴地有了笑意。

  “谢谢各位,这个自然。不过先提醒一句,企业改制,政府的大政方针,今后还可能的清产核资,希望除了配合工作组工作,反应的情况最好也是实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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