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流星次世代2015-10-25 03:205,097

  王府中,湘王预备了一些酒菜,萧天晨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滴酒不沾,湘王也不强劝,只是拿天下大事来询问萧天晨的看法。

  ‘萧大人,如今看来高丽之兵倒也进退得当,颇有章法,以前萧大人在辽东之时对此有何感觉?’

  ‘高丽兵体质虚弱,步法混乱,高丽将官更是愚昧迟钝,不通军事,之所以打得如此艰难,可能是借助地势因素吧。’

  ‘萧大人如此看轻高丽?难道说高丽兵真的就一无是处?’

  ‘不是,任何种族都有它的优劣,高丽也不例外,我刚才说的是事实,但是不妨碍他们成为一股强军,蛮力虽然为君子不齿,但是也是力量,所以可是高丽人的统兵之能,可以看不起他们的单兵,但是不要忘了他们冲锋之时爆发出的牺牲精神,万马奔腾之势足以灭虎就是这个道理。’

  湘王喝了杯酒,早先他跟突厥兵交战时候只感觉他们打起仗来毫无章法,但凭着个人勇猛而为,后来突厥人开始学习天朝排兵布阵的方法,虽然战术上高明了许多,但是却也没了往日的勇猛,反倒是好对付了。高丽或许也是如此,虽然野蛮,但是却也不能小觑。

  ‘那依照萧大人看,为何突厥人迟迟没有动静?他们为何没有出兵要挟我朝,这可跟他们贪婪的本性不合。’

  ‘突厥马上民族,善掠夺,不善治理,现在边境地区除了军队之外荒凉万里,他们打进来沿途无法补给,反而容易遭到袭击。况且只要象征性的示威一下朝廷就将大笔金银送上,又何须费力不讨好呢。’

  ‘萧大人此言颇有对朝廷的微词啊。’萧天晨起身跪倒在地,‘刚才只是一时失言而已,王爷莫怪。’

  湘王就这门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子,他日畅谈天下的豪情已经全然消失无踪,现在只是谨小慎微的一届儒生而已,难道说半年的监禁就能让人发生这么大变化?‘萧大人请起吧,本王也是酒后失言。无妨、’

  随后自觉无趣的湘王问了些无关事情,萧天晨也只是平静以待,毫无营养可言。

  回到驿馆以后,萧天晨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刚才湘王是在存心试探,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对自己放下心来,看来自己的罪还是没有到头的那一天。

  此时大厅内有人说话声,听下人说是南宫家的人到了,正在跟夫人交谈。进入大厅,一看竟然是南宫冲亲自到来,‘不知岳丈亲自到此,有失远迎。’

  ‘没事儿,听说你去拜访湘王了?’南宫冲此时对于萧天晨的看法才好了一点儿,也许是因为南宫如肚子中有了孩子的缘由吧。早些时候还会担心萧天晨仗着兵权不肯履行诺言,如今看来孩子姓南宫的可能性太大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南宫家无后了,南宫冲自然高兴。

  接连咳嗽了几声,南宫赶忙解释道,‘爹,天晨他身体不太好,先让他回去休息吧。’

  南宫冲盯了萧天晨一会儿,脸色果然不太好,难道是长沙这边待遇不好?‘那你去吧。’‘多谢岳丈体谅。’

  ‘如儿,他身体怎么了?感觉平静了许多。’

  ‘爹,你把我们带回襄阳吧,这里条件太差了,天晨每日被限制在这里,担心湘王会害他,每日只能装作读书赏花,也没有活动,而且对这边的气候很不适应,隔三差五的就会发烧,在这么下去身体就得熬干了。’

  南宫冲叹了口气,‘这也没有办法,湘王这人太固执不好办事,我倒是可以向世子求情看看,若是他答应了,我想也不是太大难事。’

  南宫冲在这里住了两天,看到萧天晨果然没了往日张狂,就连自己舞剑的时候他都只是扫一眼就赶紧离开,看来在这里真是被吓怕了,唯恐一朝练武被人发现,让湘王以为他雄心不死,那么末日也就到了。

  南宫冲向湘王投递了拜名帖,湘王虽然公务繁忙,对于这位人物到来还是十分看重,安排的很是正式。席间谈到萧天晨的事情,湘王也是可惜大好英才就此埋没。

  ‘王爷,我女儿自从嫁于萧天晨为妻,便居于此处,虽然承蒙王爷照顾,但是毕竟如今有孕在身,还是需要多加照顾的好,故而能否请王爷允许带我女儿回襄阳。’

  ‘这个,只恐萧大人一人在此孤单,本王倒是觉得萧大人在此生活很是安逸,而且每日可与之谈论天下,其乐无穷,人生一大快事,若是他离去,本王会好长一段时间孤单的。’

  南宫冲尴尬一笑,若是萧天晨不肯走,女儿也断然没有离去的想法,看来湘王还是不打算放人的。‘世子,听闻您最近在忙碌粮食的事情,我想我或许可以帮忙。’

  ‘是吗?那可真是多谢南宫老爷了。’

  ‘世子,你先下去,为父跟南宫老爷有话说。’世子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黯然下去。

  ‘南宫老爷,你也是明事理的人,陛下让萧大人留在此处也是为了照顾他,辽东不少贼寇一直口称尊奉萧天晨为主,若是放他走了,他日被这些贼人捉住,奉为贼首的话那可就是造反的罪名,免不了诛灭九族。况且朝中多少人都在说诛灭萧大人以绝后患的,陛下仁爱之心不忍杀功臣,你可得体谅陛下苦心。’

  ‘王爷,我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提此事了。’

  等南宫冲走了之后,世子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在庭院中饮酒,‘我做什么都错,别人做什么都好,那还要我这个世子干什么,趁早废了我算了。’往来的侍女看到世子又在一个人喝闷酒都远远躲开,不敢多嘴。

  ‘你又在这里胡闹什么。’湘王从南宫冲走了之后就一直寻觅世子,听问他在这里喝闷酒就过来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每日只知道酗酒,没有出息。’

  世子晃晃荡荡的站起来,‘我没有出息,小三儿有出息,你去让他当世子,我做什么都不行,那就让给他,省得你看我不顺眼。’

  ‘你胡说八道。本王何时有过此意,你这当哥的就如此心胸狭窄?’

  ‘我胡说,你摸着你心口说实话,你多少次想过废了我,啊,你说啊,你当天发誓没有想过此事?哈哈,我只是不想说破而已,你就是被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我’湘王一耳光打在世子脸上,没成想世子酒醉之后狂性大发,竟然拔出宝剑指着湘王,‘你再打我我就杀了你,我来当王爷。’

  湘王气急,夺过宝剑扔在地上,一脚揣在世子心口,‘来人啊,将世子关在房间,不许他见人。’

  驿馆内,南宫冲回来将湘王的意思一说,萧天晨只是淡然微笑,已经习惯了,毫不意外。‘天晨,难道我们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不会的,湘王一死我们就可以走了。’南宫十分惊讶,湘王体格健壮,等他死了都什么时候了。南宫冲却是若有所悟,萧天晨让自己去拜会世子,给方和送礼,约见尉迟剑锋,难道说萧天晨是想?

  ‘天晨,有把握吗?若是失败那可就全盘皆输了。’

  ‘世间哪有百分百的事情,八成就足以了。湘王从来不重视世子,但是却有极为依仗尉迟建峰这本身就是十分矛盾的事情,况且方和也不是外人,有他在即使尉迟建峰有迟疑也由不得他了。’

  当晚湘王突然发病,昏迷不醒,而方和等人趁势涌入王府,尉迟建峰封锁了长沙城,更不允许外人进出王府,世子自然也被放了出来,每日守候在湘王跟前。

  三日后,湘王一个人看着墙上挂着的虎皮,那是当初自己打猎所得,如今却已经无法动弹了。世子在下面悠闲地喝着茶,侍女也跟他有说有笑的,偶尔尉迟建峰会进来看看,但是却从来不把自己当主子,只是向世子禀告些事情,他听不清楚,但是外面很清静,他只知道很静。

  ‘方和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下手很利索的,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过了会儿,方和带着一个小木盒进来,世子点点头,接过来站在湘王跟前,‘父王,有件东西可能你期待了很久,现在孩儿就让你看看啊,’然后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他的幼弟,湘王最为器重的儿子。一惊之下抓住世子的衣服,身体都在抖动,青筋暴起,世子奋力一甩,将湘王拖入病榻之下,湘王奋力爬起却没了力气,倒地而亡。

  至此威风半世的湘王殒身,长沙城到处都是白布飘摇,丧事办得很隆重,萧天晨趁这次机会跟随南宫冲逃离长沙,等皇帝派来吊唁的使者到来的时候早已经没了踪影。

  城外的马队中,萧天晨总管有了些许活力,重新跨上战马时候的感觉太舒服了。因为南宫如身体原因所以另行一路,‘停下。’萧天晨扬手示意。前面早已经等候在此的宋俊等人跪倒在地,‘大人。’

  ‘起来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船,方先生,不是,李大人呢?’

  ‘他得给我们料理后事,不用管他了,咱们走。’一行人纵马驰骋在江边,随后搭船直奔北方而去。

  马车之上南宫如跟父亲安静地坐着,‘爹,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去吗?’

  ‘是啊,不过者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不抗争的话只能死,他面临的外力太多,如果不能前进那么就只能死。’

  在长沙城中,方和负责招待朝廷来的官员,席间将世子阴谋谋害湘王的证据交上,使者震惊之余心知此事事关重大,马上赶回京城,不过对于萧天晨的事情,方和却是安排人假装萧天晨在湘王生前已经被处死,使者不疑有他,匆忙赶回京城。

  皇帝大怒,竟然有这等孽子,为了王位竟然弑父,鲁王献计让世子到京城来接受册封,借机将其扣押,以绝后患。皇帝接受此言,给世子下令诏命他为湘王,克日进京受封。

  不过另一边,方和将湘王军中朝廷的人暗中活动的事情告知世子,本来就心虚的世子更加慌乱,在尉迟建峰的帮助下血洗了军营,将朝廷的奸细统统诛杀,长沙城一时间成了鬼城,大家都躲在家中,生怕碰上巡逻的卫兵,此时的他们已经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皇帝震怒,下令鲁王带领大军赶赴长沙,将孽子季宁凌迟处死。湘王世子怎么能如此就范,翻出先皇赐予的圣旨,指责皇帝无能,祸害苍生,尊奉圣旨除掉昏君,维护天朝尊严,立即起兵。

  其他诸王不知道各种详情,但是对于季宁所谓的诏书却是有些好奇,经过查验属实,本就对于皇帝十分不满的诸位王爷都选择了旁观,并没有协助朝廷的意思。鲁王带兵与新的湘王带领的湘军在黄河摆开阵势,相互功法不下,然而此事高丽那边却又传来入侵的消息,皇帝震怒之下带领侍卫亲军领兵亲征。同时征召所有赋闲在家的将军随同出战,许忠赫然在列,然而此时的许忠早就因为坊间所传的萧天晨身死的消息折磨的心力交瘁,身体也大不如前,许侍想要避免让许忠再次出征,奈何皇帝就是点名要他去,无奈许忠只好坚持着去了前线。

  锦州城中,萧天晨乔装打扮来到端木家,早有等候在此的管家将其带入家中,跟端木臣在屋中密谋良久,入夜时分才结束、‘去看看秀儿吧,她听说你死了每日茶饭不思的。’

  推开门,‘出去,不用管我。’端木秀瑞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看着昔日萧天晨送给她的礼物,心里的酸楚化成泪水涌出来,虽然想恨他,但是他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呢?

  从后面抱住端木,被突然袭击的端木下意识的用手臂打在后面那人的下巴上,回头一看却是萧天晨那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模样,‘你还魂了?’

  ‘胡说,我没有死。’然后摸了摸下巴,好痛啊,还好刚才没有把嘴张开,不然舌头都得掉了。端木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你没事儿吧。谁让你突然袭击我的。’

  ‘是我该打,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那天你走后我当时真想追出去,可是我不能,你在哭的时候我心里也在痛,真的。’

  想到那次在南宫的婚礼上表现决绝的萧天晨,端木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那你还来干什么?’

  ‘我来接受惩罚的。’

  ‘当初到底怎么回事儿?’

  ‘恩,你真的要听?’‘不说就滚出去。’‘好吧,我说,其实那个时候朝中对于我的猜忌已经无法压制了,我也觉得鲁王在日渐疏远我,更加不安。这时候我接到一封密件,一看竟然是李斯来的,他告诉我他如今化名方和在湘王帐下,知道我处境危险,所以让我尽快想方设法摆脱困境。当时我就想既然朝廷要对我,那我就退一大步,让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于是我想到了联姻,这样子朝廷就会对我动手,但是不能是你,因为距离太近了,如果朝廷对辽东动手,那么我完全有时间应对,总不能造反吧,所以我就选择了相对弱势的南宫家,途径长沙的时候自然被李斯怂恿湘王将我扣押,保全了性命。’

  ‘我不信,都是你再说,我干嘛要相信你?’

  萧天晨咳嗽了几声,身体确实有些不如之前了,‘这件事情你父亲也知道,而且我们是有协议的。’

  ‘哦?我明白了,难怪你成亲之前家里多了好多人,我爹还让我随意玩,都不管我来着,原来是你们早就谋划好了,’

  ‘也不是,只能说你父亲太疼爱你了。他做的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能原谅我吗?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不是,我们两个从来没有真的把对方割舍掉,所以我们只是延续那一段感情而已,你能接受喔吗?’

  端木背过身去,‘不接受。’萧天晨从后面再次抱住她,‘由不得你了,你父亲已经把你给我了,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夜,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啊。’感觉身后传来异样的感觉,端木有些挣扎,却被萧天晨按住,‘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书房内,端木臣看着萧天晨给他的那本账簿,就是靠着这个辽东的票据业务做得风生水起?不得不佩服萧天晨跟李斯这俩小子,真能玩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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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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