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流星次世代2015-10-25 03:205,622

  因为萧天晨公务在身,因而新婚三天后就返程回幽州,为了迎接新夫人的到来,整个幽州城都在布置喜庆的场景,而宋毅更加亲自上街巡逻,对于在此期间闹事者一律重罚,甚至与很多时候街道上即使有人掉落了东西旁人都不敢拾取,生怕被人以为是偷盗者,如果被官府认定的话那就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而此时为了打探萧天晨的具体意图,各大世家也都派出了各自的精锐探子赶赴幽州,一时间整个幽州几乎成了密探们集中活动的地方,甚至于有些事情一个密探打探消息的时候往往回话的那个也是另外一家的密探。整个幽州因此而暗流涌动。

  而对于辽东的端木家来说,此时却显得相对安静,端木臣没有安慰女儿,只是让她一个人到外面游玩冷静下,而对于背信弃义的萧天晨,他则当中发誓要与之决斗到底。

  鲁王在皇宫跟皇帝密谋一晚上,而后带领禁军直奔幽州,接管那里的防卫任务,而与此同时皇帝下令湘王带领湘军精锐押送萧天晨进京。京城中人都感觉这段时间整个朝廷的氛围都在变化,而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大家都不清楚,然而大家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此时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萧天晨跟南宫端坐在马车里面,‘嫁给我就是受苦,真是委屈你了。’

  ‘哪有?你能让我陪着你一起分担就是一种幸福了,很多时候夫妻共富贵可以,但是却不能同患难,因此我感觉很欣慰。’

  队伍行进到长江口岸,准备走水路的时候整队的湘军从各处出现,就连江面上也被密密麻麻的军舰占据,萧天晨从马车中下来,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来的这么早?’

  负责带队的是湘王的世子,虽然平素没有怎么跟朝廷接触,但是对于眼前这位年纪跟自己相仿,但是能力却让父亲都赞不绝口的小子很是好奇,‘萧将军,父王邀您去长沙一趟,又担心您不肯赏光,所以特命我来此等候。请萧将军体谅父王年老辛苦,稍事停留。’

  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所谓的邀请又跟抓捕有何区别?

  ‘我可以去,但是我的夫人身体不适,我希望她可以先回去。’

  ‘这个很抱歉,父王邀请的是你们夫妻,还是请一同去的好,父王考虑到夫人的身体不适,所以安排了王府的所有大夫在此等候,至于旅途颠簸辛苦,我们到可以考虑让夫人随后慢行。如此安排萧将军可否满意?’

  萧天晨叹了口气,‘好,走吧。’然后将手中宝剑呈上,伸出手来,世子会意,‘将军无须如此,父王没有拘押的意思,请勿多想。上马吧。’

  萧天晨在湘王精锐卫队的监视下一路狂奔来到长沙城,此时早有相关官员在此等候,恐怕在此处的达官显贵除了湘王一下都来了,真是够给面子的。萧天晨下马挨个表示感激,也免得自己落下个狂妄的骂名。

  进了城,世子安排萧天晨先到驿馆歇息,而他则返回王府给湘王汇报消息。看得出来此处建筑都只是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进行了简单的返修,比起辽东的驿馆来说破旧太多。‘看来湘王并不善于治理之能。’

  晚上世子来请萧天晨到王府赴宴,此时萧天晨早就换上随后赶来的家眷们带来的衣装,衣服外表华丽不说,布料更是当世少有的精细布料,完全手工编制的衣料轻盈光泽,看起来放佛仙服。使得即使身为藩王世子都大感钦佩,早就听说萧天晨不仅打仗在行,治理经济更是出神入化,将贫瘠的辽东搞得有声有色,一举成为全国最富庶的地区。

  ‘萧将军的辽东还真是富得流油,让人羡慕。’

  萧天晨笑了笑,没有应答,这是能力问题。他这么穿也是有自己的算计的,人都说湘王是天下第一贤王,想来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既然如此那么肯定会对自己的生意经有所觊觎,那就让你看看效果,也好明白自己不是轻易可以抹杀掉的。

  宴席设的很简朴,简直跟辽东的不可同日而语,恐怕辽东接待御史们的饭菜都比这个强得多。‘王爷。今日冒昧造访,真是失礼。也没有带什么像样的礼物,就将这株高丽进献的金玉珊瑚送上,聊表心意。’

  看到萧天晨送上的珊瑚树高大两米,其上装饰着各种玉石珍宝,更显珍贵非常,在场许多人都是称羡不已,而湘王虽然也是爱宝之人,但是却对萧天晨此举有些猜忌,这种物品应当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享受,他送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萧将军请坐。‘世子安排萧天晨落座,同时鼓掌示意歌舞可以开始了。然后整个席间萧天晨只是开始时候扫了一眼,之后便没有任何兴趣了,使得其他看的兴高采烈恶的人都是十分扫兴。不过知道人家是从辽东那种富庶地方来的,对于这种舞蹈是看腻了,这里的水平明显入不得人家的法眼。若是自己这边弄得太高兴,反倒显得自己这边没有见过世面。

  世子看到席间反应冷淡下来,冷声道,‘都下去、’

  湘王自始至终都在观察萧天晨,这个号称朝廷第一名将的家伙到底有何才能?单纯从现在来看只不过是性子高傲的一般世家子弟而已。

  ‘萧将军,湘地地理贫瘠、民众困苦,没有什么上等食物可以招呼,只好将就了。至于歌舞方面,估计萧将军也是看得太多,这些胭脂俗粉不看也罢。哈哈。’湘王如此自贬,其实只是为了看看萧天晨到底是何种态度。

  萧天晨起身举杯,‘湘王号称第一贤王,平素爱民如子、体察民情,生活艰苦、两袖清风是我朝官员的楷模,何来嘲讽之说。至于歌舞,并非下官看腻了,而是认为歌舞之乐享受过多容易让人迷失心智、沉溺于玩乐而忽略国家要务,因而下官不敢过多留恋。不过恕下官多言,王爷的这批歌姬是在有些水准过低,想必王爷也不是那种享乐之人,今日只是为了给下官面子才仓促安排的,不知下官说的可否正确?’

  台下之人都冷了脸,反倒是湘王鼓掌大笑,‘说得好,本王平生最烦的就是这些歌舞之乐,本朝就是太多人沉迷于此才荒废了正业,致使我朝日渐衰疲,想不到萧将军年纪虽轻但是看得到长远,不愧是许将军教导出来的将门虎将啊、就凭这个,来,干一杯。’

  台下的人都是看湘王颜色的,既然他这么说也都举杯向萧天晨讨喜。

  酒至半酣,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突然上台来表演起剑舞起来,姿势颇为优美,而且隐约间可见凌厉之风,倒也有些味道。‘王爷,这是?’

  湘王也不太清楚,世子赶忙接话道,‘这是本世子新纳的小妾,因见她功法不错,一片孝心更是难能可贵,因而才。’

  ‘哼,留恋女色,难成大业。’萧天晨还没有说什么,湘王反倒是动怒了。他最反感的就是广纳妾室这种事情,认为大男人就应该专心外务,若是被女人所牵累则无心壮志。

  一曲舞毕,萧天晨鼓起掌来,而其他人以为湘王刚才训斥世子的一番话而噤若寒蝉,不敢有所行动,因而虽然萧天晨的鼓掌声很轻,但是在众人心中却如同打鼓一般。

  湘王脸色如常,随后也随着鼓掌起来。世子莫名其妙,怎么刚才还训斥这会儿又夸奖起来了,‘世子可知萧将军为何鼓掌?’湘王看世子一脸惊慌的样子,存心考考他。

  ‘这个,孩儿认为是萧将军认为此女舞蹈精彩绝伦别树一帜才鼓掌的。’

  湘王显然不太满意,‘萧将军可否解释一下?’

  ‘世子所言不错,此女舞蹈精彩足以值得本官鼓掌,不过所谓舞者传情也,刚才此女表现出的英雄扼腕似地情结,使得本官想到当年出征突厥时候我军将士明知不敌却还能一往无前时候的态势,可谓壮烈,刚才此女神情哀婉却又坚毅非常,实在是太过传神,故而本官情不自禁。’

  湘王挥了挥手让舞女下去,随后起身说道,‘今日时候已晚,就此回去了吧。世子,今日之事你需多加学习,切莫丢了皇族的颜面。’

  湘王世子躬身一礼,‘孩儿谨记父王教诲。’

  等湘王走了以后,萧天晨也起身告辞,世子派人送萧天晨返回驿站,不过这次却多了些敌视的味道,以前李斯整理资料的时候就知道湘王对于这个嫡出的世子有些不满,而是对一个庶出的小儿子十分欣赏,奈何世子的娘舅是长沙大户,湘王虽然有心更换世子,但是也得考虑此地豪强们的意见。

  返回到驿馆中,南宫如他们也已经到了,各自安顿了下,也就没了事情,早早的熄了灯。南宫如靠在萧天晨的胸口上,‘湘王这次是要为难我们吗?’

  萧天晨也不知道湘王到底会怎么做,如果是吴王或者越王反倒好说,很容易混过去,唯独这个湘王,你说他古板吧,他带兵却又颇有法门,说他革新吧,他很多事情却又固执的坚持老道理。今日一见之下更是摸不准这人的想法,不过萧天晨清楚一点,湘王太过于看重宗室江山,因而只要自己没有表现出对于夺位的野心,他还不会对自己动杀心。

  ‘不用多想了,既然事情来了躲也躲不掉,而且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个难得的休息的机会。’

  南宫不知道萧天晨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如果幽州没了,你会伤心吗?’

  ‘幽州只不过是一个小地方,困不住我,我要的是更广阔的天空,这些你现在还不清楚,日后自然明白,好了,睡吧。’

  第二天湘王派人来请萧天晨到府中一叙。‘萧将军啊,你来看看我这书库如何?’原来是湘王新建成了一座书房,用于收藏本朝的民俗风情以及各类历史人物,应该说是造福后代的好事情,难怪湘王如此高兴。

  ‘王爷功业造福千古,下官不及万一啊。’这句话萧天晨到没有过多的奉承,事实上虽然萧天晨也很看重文人学士们的看法,对他们比较照顾,但是大部分只限于物质上,远不如湘王耗资兴建的这个书房来的有意义。

  湘王捋着胡子哈哈大笑,‘来,进去看看。’

  参观完毕,湘王兴致颇高,又请了很多文人墨客作诗留念,萧天晨虽然自认有些才学,而且今日也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是他很理智的选择推辞,历史这东西很难说,因为若是侵犯到了当朝皇帝的痛楚,那可就遭殃了,因而萧天晨没有题诗,甚至于全场都表现得很冷淡。

  萧天晨的表现自然一一落入湘王眼中,‘父王,这萧天晨是什么意思,明明赞颂父王此举千秋功业,可是他却看都不看一眼,更不愿意题诗相赠,这分明是看不起我们湘王府嘛。’

  湘王也是十分气恼,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文库,怎么到了萧天晨那里就这么随意吗?难道说当世还有人建过比这里更加详细的史学资料库吗?

  之后数日萧天晨都待在驿馆没有出去,湘王也没有传召,两方就这么僵持着,等于萧天晨被软禁于此。对于此等结果,每日看花养性的南宫如并没有任何不满,就连奉命到此侍候萧天晨等人的侍女都觉得这里实在有些太安静了,没有争吵,大家都本分的工作,从来没有出现过相互攻讦的事情。对于传闻中的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她们反而有另外的理解。

  这日,湘王世子闲来无事,想着到城外赛马,寻思着萧天晨号称塞上英豪,便派人去请他一同去观赏,顺便到时候一较长短。不过萧天晨穿着很随意就去了。

  马场上此时聚集了众多豪门贵胄,千金小姐们,大家都在一起讨论者谁家的马匹最精悍,或者谁的骑术最精良之类的。而世子端坐高位,品着茶,看到马场上偶尔表演出的惊险动作,笑而不语。当然对于特别精彩的也会给与赏赐。

  ‘世子,萧大人到了。’

  ‘哦?请他过来吧。’闻听萧天晨到来,很多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世家子弟都往这边靠过来,一些女子也都凭栏远眺,想要一观萧天晨的英姿。然而事实却让他们大跌眼镜,所谓的魔王不过是一个步履轻浮、举止随意的年轻公子,跟眼神中迸发精光的世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看来所谓的魔王只不过是外面的人看不到湘军的精锐所以产生的误传,因而很多人对于湘军的信心有提高了很多。

  而萧天晨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自己将来是被送入京城还是被扣押在这里尚未可知,但是前提都是自己要在这里安稳的度过一段时间,那就不能惹得太多人不高兴,不然的话自己可就小命难保了。

  ‘萧将军,素闻辽东铁骑举世无双,翔龙、猛虎两大军团的铁甲重骑兵更是独步天下,不知道比起我湘军如何?’言语中颇有些自豪的味道。他可不知道什么是重骑兵,只是听闻过其名,实际上对于那些笨重的家伙萧天晨也都是拿来摆门面的,实用性不强。

  ‘世子过奖了,辽东都是些乌合之众,怎能与湘军相提并论,就我朝而言恐怕除了禁军之外,没有任何军队敢于湘军争锋。’

  世子略微一笑,心里却想禁军那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那毕竟是皇帝的亲军,冒犯的话是不能说的。过了会儿有人提议请萧天晨上马表演一番,萧天晨虽然借口身体不好想要推辞,可是耐不住世子的鼓动,只好上去试了试。可是没成想还没有上去就摔了下来,口中大喊疼痛。惹得在场诸人大笑不止,世子也是如此,想不到辽东主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过面子上还是让人带着萧天晨去看大夫了。

  回到驿馆,萧天晨躺在床上,南宫如命侍女伺候着换药。‘不用了,没什么事儿的。’

  南宫如让侍女们下去,然后将门窗关好,‘怎么回事儿,这怎么还受伤了?’

  ‘陪世子玩玩而已。这小子志大才疏,心高气傲,既然如此那我就顺着他,总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吧。咳咳。’虽然如此,不过刚才为求*真还是真的受了些伤的,不然被湘王知道肯定知道自己这是装腔作势反而会认为自己别有用心。

  南宫给萧天晨盖上被子,擦了擦汗,‘想不到你娶了我就有这么多麻烦、’

  ‘这你就错了,以前我威名远播、驰骋疆场,好像边疆六大将军很威风似地,其实全然不是。这名位之事急不得,我以前就是走得太快了,所以得罪了太多人,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日自己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怎么会呢,这么说你这次只是以退为进?’

  ‘可以这么说吧,我外公就是个例子,想靠着军功上去的那条路我已经差不多走到头了,要想在进一步就只能走另外一条路,比的不再是能力,而是运筹帷幄的心计,所以啊,路比以前更难走,更加虚幻,杀机那都是看不到的,可是照样能要人命,这就是人心,只是朝廷将它放大了。’

  南宫还真不知道原来当官比起他们经商还复杂,叹了口气道,‘你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而此时书房内传来辽东的信函,荀鸥等人被突然到来的鲁王关押起来,目前情况不明,只知道鲁王似乎已经全面接管了河北道的内政军务,而萧天晨继续顶着安东都护府的帽子,但是实权不在,冷岳的第二师团接受鲁王收编调往山东藁城,魏州也落入鲁王手中,各项人事调动也开始进行,可以说幽州的架构已经完全改变了。南宫犹豫着是不是要把这封信交给萧天晨,虽然他说幽州丢失只是他退一步而已,但是这一步耗费了他太多的心思,真的就能安然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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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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