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许忠都忙于军队的事情很少回家,当然或许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萧天晨,好几次萧天晨都想问清楚自己的身世的事情,但是外婆都是遮遮掩掩的,而她身体也不好,自己又不敢过于强硬,只能暗自忍着,平日里除了练习武艺、温习兵法之外,便是跟南宫嬉戏,倒也乐得清闲、
‘南宫,你每天都陪着我,那你家族的事情就不管了吗?’
‘还说我呢,你那边不也是好多事情都扔给其他人,自己却陪着我成天瞎逛吗?’
‘嘻嘻,我比较懒嘛,对了,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说吧,只要不是太难得就行。’
‘这就跟端木不一样了,甭管我说什么,反正她肯定是满口答应的。’
‘那我也是满口答应,你说吧。’似乎很不服气的南宫很是严肃的说道,似乎为了证明什么似地。不过萧天晨刚刚完全是跟她开玩笑的,端木那是能办到的就办,办不到的她答应了也能忘的一干二净,但是南宫就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
‘当初我跟郑玄有个约定,我替他做一件事,他答应让我到他们家的书库里面差找些资料,如今郑家完了,那些资料听说也都跟着消失了。’
‘我们南宫家也保存了很多的资料,不知道你需要哪方面的?’
‘很多,不过最重要的是关于我出生那年,也就是二十一年前,文昌二十四年的江湖暴动、’
听到这个南宫如有些犯难,‘这方面的资料倒是有,不过皇家跟八大世家有过约定,这部分资料是不能够对外公开的,我也只是听到父亲提起过,但是没有机会一看究竟。怎么,你开始对江湖感兴趣了?’
‘那到不是,有些疑问而已,没事儿的。’
‘哦,那对不起了,没能帮到你。’
‘没关系的。时候不早了,明天带你去泡温泉,先走了啊。’萧天晨笑嘻嘻的装作一脸无所谓的走开了,可是南宫如又岂能看不出他脸上的失望,‘对不起,可是既然那都过去了又何必再次提起呢?’
回到府中,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萧天晨最终决定冒险夜探郑家,当晚他借口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回房休息,而其实却悄悄潜出去,等街上人迹罕至了,他才从郑家后门翻墙而入,小的时候她也来过郑家,大致知道方向,于是便飞奔而去、
此时的郑家已经全然荒废了,到处都是杂草,偶尔可以听到不知从哪里跑进来的鸡叫声,萧天晨在屋顶快速移动着,本想着快点找到郑树的书房,在那里找寻些线索,可是不知不觉的就弄不清出方向了,毕竟上一次来的时候才十七岁,而且只是应付下,已经过去四年多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着,突然看到前方的屋子里面亮起灯来,按说这里的财物都已经搬走了,而且做贼有必要这么张扬吗?萧天晨轻轻靠近那间屋子,透过门窗上的漏洞看清楚里面的光景。
出现在萧天晨面前的不是一个盗贼将屋子翻腾的一团糟,而是雪白的肌肤,漆黑的秀发飘散着,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香气,‘是她?’萧天晨心里暗地嘀咕着,这人也不是外人,当初在京城学院的时候也见过一次的郑裕彤,不过当时没什么好印象,那时候的她只不过是春风得意的郑玄的贫乳小妹而已,不过几年不见竟然也成了凹凸有致的大姑娘了。只是她为何深夜到此?难道不怕被抓起来连累整个家族吗?萧天晨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下了吗?
在里面那人没有注意前萧天晨已经飞身上了屋顶,在那里等待着郑裕彤的进一步行动。
大概十多分钟后,郑裕彤从屋子里面出来,关好门之后神态自然的奔着后院而去,萧天晨不近不远的尾随着,直到看她进入后院的庙堂当中,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出来,萧天晨心中猜疑其中有密道之类的东西,便飞身而下,轻轻落地之后快速来到房屋之下,往里面看了眼,找不到郑裕彤的身影了。
打开门来,看到里面一片漆黑,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香味,突然猛的一道剑光闪过来,萧天晨侧身闪过,不过那剑如影随行一般紧随萧天晨,堪堪躲过之下,萧天晨纵身一跃闪出大门,郑裕彤随后追出来,借着月光看清楚是萧天晨。
‘怎么,不打了?’萧天晨本来就没有跟这家伙开打的意思,毕竟是郑玄的妹妹,而且如今他们家遭了难,没有必要落井下石。
‘你怎么会在这里?’郑裕彤似乎不太领情,很是不屑的回答了萧天晨的问题。
‘我在哪里都没有太大关系,倒是你,你应该知道私自返京万一被发现会是什么结果的吧。我跟你哥有些交情,不想看到你们郑家再遭陷害。我可以送你回去的。’
‘切,不稀罕,我们郑家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你们许家人照顾的程度。’说完郑裕玲就要离开。
‘哈,好可笑的郑大小姐。你以为你们郑家现在还是什么皇亲贵胄吗?真是可笑,告诉你现在的郑家不过是一个任人蹂躏的三流而已,甚至于三流都谈不上,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摆什么架子,难怪你们郑家衰落的如此之快,没办法,因为你们蠢,蠢就算了,还倔的跟驴一样,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真是活该。’
听到萧天晨如此侮辱郑家,郑裕玲实在无法忍受,提剑便要跟萧天晨战斗,可是哪里敌得过已经有了准备的萧天晨,结果屡次被萧天晨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剑也飞出去。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郑裕玲再也无法忍受的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你还不认清楚现实的话,那么郑家最后只有死路一条,没人能够救你。’
‘你倒是救我们啊,我们郑家是冤枉的,我爹是被赵家人害死的,’
‘救你们?你们也得值得别人救吧。就凭你们现在这种状态,别说没人肯搭救你们,就是有人说救你们,你们也只是上当而已。’
被萧天晨说中心事的郑裕彤很是不可思议,她这次来京城就是薛家薛亚轩的哥哥薛正阳给安排的,而且他保证帮助郑家洗刷冤情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要你管啊、’
‘我才不管你,但是我提醒你,你为家族报仇是好心,但是切记不要急功近利,不然你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郑裕彤起身走了,萧天晨只是在她身后跟随了一阵,随后才返回家中,给郑玄写了封信说清楚这边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嘱咐家丁赶紧送信给郑家,以免他担心自己这个莽撞妹妹。
第二天萧天晨跟南宫谈起郑裕彤这事儿,南宫也是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人骗了?’
‘很有可能,虽然这丫头莽撞,但是京城势力错综复杂,不少人跟郑家也有仇怨,凭她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很难在这里立足。只是这丫头入世未深,而且急于为父报仇,很容易上当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南宫早先跟郑玄接触过,感觉这人温文尔雅的,而且他也经常夸赞萧天晨,让她对他很有好感,而且这次郑家遭受不测,也算是可怜人。
‘这样吧,我去找找看,不过看她的样子恐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还得等等看。’
之后南宫就把郑裕彤的住址告诉了萧天晨,竟然是薛家人在包庇她,想到两家的关系,难道说薛家真有为郑家出头的念头吗?萧天晨有些疑惑,他当然也希望薛家可以如此,但是目前的局势下为郑家翻案不异于惹恼皇帝,薛家真有这么好心吗?
当晚萧天晨潜入薛家的府邸当中,根据家丁们的交谈内容知道了郑裕彤休息的地方。此时屋子里面郑裕彤正跟一个年轻男子在谈论着什么,随后看到男子突然抓住郑裕彤的皓腕,随后便欲强行非礼郑裕彤,被郑裕彤赏了一巴掌。男子恼怒,反手一巴掌打在郑裕彤的脸上,当即一个大手印就显现出来,郑裕彤痛哭着蜷缩在墙角。
‘你这贱货,本少爷看的起你才给你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凭你还想给郑家翻案,痴人说梦。哈哈,本少爷可怜你才给你机会,你要是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本少爷心狠。’
萧天晨破门而入,一脚踹在男子的胸口,然后拉起哭成泪人一般的郑裕彤,‘走。’两人逃了很久,确认没有人追踪而来。这才放开郑裕彤、
等郑裕彤哭泣停了之后,萧天晨才递给她一块丝巾,‘擦擦吧,我给你哥哥写信了,过两天风头过了就送你回家去。’
‘我不要。’郑裕彤语带哭腔的说着,虽然这次被萧天晨看了笑话,但是她绝对不肯放弃努力。
‘给我你留下来的理由。’萧天晨这次没有给郑裕彤说明她出现在这里会给郑家带来的麻烦,只是觉得郑裕彤这个小姑娘略有些可怜,想到当初无助的月婵便有些于心不忍。
‘我做牛做马也要挣钱,也得给我爹平反,不能让郑家就这么下去。’
‘有决心是好的,可是很多事情还是要看时机的,跟你透个底好了,朝廷很多人都对你们郑家抱有同情心,只是如今的皇帝还在气头上,大家明面上不敢违逆,但是私底下大多会照顾你们郑家的,只要你们隐忍一段时间,将来要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
‘那要多久?’
‘不知道。不过短时间估计没有可能。’
郑裕彤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萧天晨拉住她,‘你还想自己去试吗?我告诉过你,现在的情况下你去求任何人,要么将你拒之门外,要么就把你送官,你们郑家就又得遭难。如果你想毁掉郑家的话,那尽管去好了。’
‘你放开我,呜呜。’此时的郑裕玲早就没了主意,只是不甘心眼前的结果。
萧天晨叹了口气,‘如果按照往日我的脾气早就不管你了,可是你现在的状况跟我的一个知己很相似,她当初也和你一样妄图靠着出卖身体换取那些贵族的帮助,可是得到的却只是利用和欺骗,而夜夜得到的只是愧疚和自我否定,过着痛苦的生活。我不想你重蹈她的覆辙。’
没想到萧天晨竟然说出这样的事情来,慢慢的郑裕彤也冷静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没必要骗你的。先跟我回家,过几天送你回去,在那里老实待着。现在的郑家忍受比冲动容易得多。’
‘我知道。’郑裕彤垂着头跟着萧天晨来到许家,给她安排了个独门院落,之后将她的事情告诉了南宫如,对于薛家这种恶劣行径,她也很是不啻。答应尽快安排送郑裕彤返回河北。
可是事与愿违,薛家将郑家告上大理寺,声称郑家子弟私自进京,违反了皇帝的命令,大理寺对此也不敢怠慢,赶忙向上报告刑部,刑部立即全城搜捕郑裕彤。得到消息的萧天晨也是吃惊不已,嘱咐府中所有人不得对外泄露郑裕彤到来的消息。
终归纸包不住火的,萧天晨想来想去还是去找方洪锦,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听到此事方洪锦也是有些慌乱,这些大世家肯定都知道郑裕彤的消息,皇帝要真是动了肝火,那藏肯定是藏不住的。‘萧大人,要我说把她交给大理寺,明哲保身吧。’
‘这不太好吧,我要是这么做了不等于是把郑家往火坑里面推吗?这些世家会如何看待我萧天晨,不就成了贪生怕死、卖友求荣的小人了吗,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我可跟你说,郑家的事情现在太复杂了,而且赵文渊那闺女可不是省油的灯,连郑皇后都被她扳倒了,更何况你们许家在皇帝心中分量早已经大不如前,而且这郑家说实话当初也没少得罪人,这些个阴险小人可都敢下手呢。’
萧天晨犹豫了许久,‘还是不行,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郑玄把他妹妹送回去,就一定得把她安全送回去,否则我没办法交代。’
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后,方洪锦突然停下来,‘有办法了。’然后在萧天晨的耳边嘀咕了一阵,‘这行的通吗?不会有事的吧。’
‘这也是以防万一嘛,至于怎么安排还不是看你?’
‘那好,多谢方大人指点。’
‘没事儿,以后大家还得多照应呢。’
回到府中的时候果然发现有些面生的人在府门前活动,萧天晨借故找茬打了那些人一顿,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去,不过却是直奔郑裕彤休息的地方。此时的张瑶正在跟她攀谈着呢,可能是误会了吧,不过萧天晨也不急着解释,‘瑶瑶,你先回去吧,中午带你出去吃。’
还以为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呢,郑裕彤猛的站起来,‘你这么高兴干嘛,两个消息听哪个?’
想不到萧天晨到现在还卖关子,‘那就先说坏的吧。’
‘薛正阳把你给告了,现在刑部正全城搜捕你呢,只要抓到你,确认了你的身份,那你们郑家就是欺君之罪,搞不好会满门抄斩的、’
‘那好的呢?’
‘好的消息就是南宫家已经答应送你回去,而且八大世家已经向刑部施压,只要抓不到你人,那么刑部就不会立案,更不会让皇帝知道这件事情,你们郑家也就能躲过此劫。’
‘这算什么好消息嘛,分明就是让我在外面白跑一圈,回去让他们看笑话嘛,我不回去。’
‘你个傻妞,你能安全回去就不错了,还指望着立功呢,我告诉你老实把这个给我签了,省的给我惹麻烦、’说着萧天晨掏出一张文书来,递给郑裕彤,‘看清楚,别说我趁势欺人。’
拿过文书来一看,郑裕彤差点以为自己糊涂了,‘卖身契?’
‘没错,既然你都打算出卖身体了,那么这徒有虚名的卖身契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本来以郑裕彤的脾气早就爆发了,可是经过薛正阳的事情以后,郑裕彤知道萧天晨虽然总是言语上轻佻但是却可信,不像薛正阳枉费自己以为他是亲戚,却作出那等禽兽举动来,但是让她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下人,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你哥哥达成了一项协议,我把你安全的送回去,他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们之间是合约关系,不存在人情或者其他非分之想,当然非分指的是你对我。所以呢,你不必担心我会趁火打劫,因为那是违约的。懂了吗?’
‘懂了,我签。’拿过毛笔来刷刷写下名字,萧天晨拿起来吹干了,‘这就行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家奴,而且是最低等的家奴,不仅要承担一般家奴需要做的事情,如果你的主人我有什么特别需求,而夫人或者侍妾不太方便的话,你就要,那个懂了吧。’
‘萧天晨,你不要太过分。’听到萧天晨说那么下流的事情,还没有明白情为何物的小丫头一边红着脸,一边训斥着萧天晨。
萧天晨却是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从你刚才签约起,你我之间就是*裸的合约关系,刚才的言语记着,那是你的本职工作。’
之后的两天张瑶都带着郑裕彤学习如何做家务,虽然对于张瑶这个很和蔼的小姑娘有好感,但是对于做这种下等工作她还是有些不接受,不过萧天晨总是能够在她无法忍耐的时候出现,利用种种刻薄用语刺激她继续学习。而后的一段时间她也乖巧了很多,看待萧天晨的时候却多了一股报复性的眼神。
但是好景不长,刑部的赵文海最终还是找上门来,‘萧大人,本关接到举报一名钦犯潜入贵府,希望萧大人可以协助本官办案。’
‘那是当然的,赵大人尽管查。’
不多时郑裕彤便被带了出来,赵大人脸上浮现出一股得色,‘萧大人,可知此人是谁啊?’
‘知道,郑裕彤嘛,郑树的小女儿,刁蛮任性、又笨得要死、’
不理会郑裕彤的激烈反抗,赵大人派人制住郑裕彤,‘萧大人既然知道此女的身份,还有意窝藏钦犯,看来有必要到刑部走一趟了。’
‘是哦,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