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移花接木
裂钗2015-10-25 03:115,551

  “这是个阴谋,先是有个姓肖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银鱼卖给了四大商贾,然后又有这姓李的骗自己去演了一场好戏,让这巴陵府的人都知道我王家的银鱼也要靠他李家去卖。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被人玩耍于手,还笑*的搬去一百桶银鱼,让别人都看着这姓李的把天下银鱼王这五个字做实。”黄炬怒了,他在回到鱼庄的那一刻,便怒了。

  现在怎么办?

  黄炬感动无能力,全身仅有的一点肌肉都在缩紧,他想呕吐。还有护渔队的事,李家成立的护渔队,以后这龚断的生意怎么进行?他怕了,于是他找到鱼王。

  “鱼王”王兴富,他即是巴陵人的传奇,又是巴陵人的败类。但他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败类,用他的话说,若是谁把生意做到了他这样的地步,那是想不干坏事也不行的。黄炬见到他时,他正睡在三个娇得能滴出水来的女人腿上,在这三个就快把胸脯露出来的女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把绸扇,正轻轻地为他扇着风。他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快活,甚至在嘴角都挂着笑。黄炬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也有些不敢打扰他,他在边上站了一会,咽了咽口水,便想出去喝杯茶,润润已经干渴得不行的喉咙。

  然后王兴富就醒了,他笑道:“老黄,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啊?莫非已经月底了?”

  黄炬不吱声,忽的跪在地上大哭起来,他的郁闷、他的伤心、他的失落、他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已化作泪水。

  王兴富惊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黄炬竟然哭了,哭得就像前日那个被自己扒了衣服狠狠压在身下的女童。他猛的翻身站起,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喝道:“怎么了!说!”

  黄炬尤自哭道:“我无能,上了别人当了。”

  王兴富转了转眼睛,原地踱了两步,疑道:“赔了多少鱼?”

  黄炬摇摇头,却不说话。

  王兴富自呤道:“没有赔鱼?”忽然对着那三个任谁都舍不得说句凶话的女人吼道:“滚出去,黄大掌柜在这难过,是你们能看的吗?”

  那三名美女忙一溜的从床上跳起来,飞一般的用秀气得像羊脂搬的足尖着了绣鞋向外跑去。

  王兴富续道:“你们最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不然你们会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的。”

  那三女听了,忙掩了耳朵一路挤将出去。

  王兴富接着道:“老黄,起来,哭个鸟。什么事,快说!”

  黄炬止了泪大喝一声道:“东家!”言罢将四大商贾别处买鱼,李家欺骗自己,官府成立护渔队之事全盘托出。

  听罢黄炬一言,王兴富冷静了,他慎得道:“第一,要搞清楚是谁把银鱼卖给了四大商贾;第二,搞清楚银鱼是从哪来的;第三,要查清楚李家的背景。”

  黄炬道:“对了,打听下来,是个姓肖的把银鱼卖给了四大商贾。”

  王兴富听罢,自己念道:“姓肖的,李家,肖、李?黄炬,你还记得有一年我们想要请一个姓肖的掌柜来作你的助手吗?”

  黄炬恍然道:“你说的是过去李家鱼庄的肖掌柜!”

  王兴富道:“不错。可能就是此人。你被人骗,这不怪你。这样,事不宜迟,今天让巴陵的人以为我王家要靠他李家才能卖,呵呵,我马上让他李家知道知道这巴陵城的鱼行里,只有我一家能卖这银鱼!”

  黄炬道:“我如何行之?”

  王兴富摇摇头道:“你什么也别干,先派先人手去跟渔民那边吹吹风,就说他李家长不了,这巴陵的银鱼还得靠我们王家。别的事,就交给我吧。”

  黄炬道:“我就干这事,心里惭愧的紧啊。”

  王兴富道:“呵呵,你还可以去找找六大商贾,把他们先稳定住。我马上派人去把他李家砸了,什么天下银鱼王,老子叫他变成天下败命王。”说罢,唤过仆役,只说去请林教头来。

  黄炬道心中一喜,告退去了。

  待得仆役受主人之命,招了府中教头来,王兴富方道:“林教头,你兄弟几个在我王家也有几年了,唉,可惜啊,我王兴富没本事,可能留不了你们了。”言罢泪水夺框而出。

  那林教头原是洞庭水贼,后受一武林高手惩诫,不敢再行了夺船打劫之事,领了寨里的十余名心腹投靠王家,整天吃些闲饭,做个保家护宅的鹰犬,对外只说是教受王公子武艺的教头。那一日,王公子带人被尉难四卫打得落花流水,他却不在,待得王公子被放走,回到家中引了他去,李二早已不知所踪。如今见王兴富如此说,知他必遇到难处,想起这几年王家对自己的确不薄,沉声道:“老爷说什么呢,有何事直管对我林猫儿说便是了。便是拼出这条命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兴富抹了泪道:“唉,我这生意做不走了。今日来了个什么李家,开了处鱼庄,名唤‘天下银鱼王’,硬个硬的阴谋于我,抢走我这许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买卖。若这银鱼生意做不走,依着我这几年好吃懒做、*女欺男的性子,要不了多久,我这王家便败咯。可惜啊,几十年的心血。”

  林猫儿道:“行了。我懂老爷的意思。你放心,无论他什么来头,我们兄弟定要让他滚出巴陵。”

  王兴富尤自虚情假意道:“林教头,算了。他家与知府往来甚密,唉,若是当年的刘大人还在这为官,那有今天哟。”

  林猫儿眼皮一跳、双眉一横,怒道:“我林猫儿向来最恨这些依仗着官府欺人的奸商,老爷你歇着,我带人去。”言罢,抱着拳,却是不走。

  王兴富道:“好。林教头,你且去,你与众兄弟的家??自有我照看,你的儿子我一定视他为自己的儿子。”

  林猫儿深鞠一躬,走到院子后,大喊一声:“九条水路,无此一条。众兄弟,可逍遥么!”这正是他当年做水贼时的暗语,此时呼将出来,便有行凶之意。

  果然,不一会,院子里便齐齐站了十三名壮汗,俱是钢筋铁骨一般,这个眉头有刀痕,那个双肩有斧印,气势汹汹。

  林猫儿道:“兄弟们,咱们在这王家住着也有几年了,可还舒服么?”

  众人道:“舒服。”

  林猫儿道:“可今天,有人要让咱们不舒服,要让王老爷不舒服,咱们能答应吗?”

  众人道:“不能。”还有些补充道:“他-娘-的,谁这么胆大啊。”

  林猫儿道:“今日鱼市街,新开了一间鱼庄,叫唤‘天下银鱼王’,就是他们要让咱们不舒服。兄弟们,怎么都不说了,若有闲了几年不敢再拿刀的,现在留下,我绝不怪罪。若是还念着咱们兄弟间过命的交情,想着王老爷这些年对咱们的恩德,就跟着我,把那狗日的天下银鱼庄砸了!”

  众人道:“誓死跟随大哥。”

  林猫儿道:“*家伙,上手,仓外并肩。”

  少时,加上林猫儿,这一十四人,就在王家宅门外聚集起来,林猫儿小声道:“众兄弟,咱们此番去,全身而退固然好,若是有什么变故,可不能连累了王家。”一名凶汉道:“大哥,莫不如复了咱们‘夜叉寨’的名号,干了这票,咱们依旧去了湖上逍遥去吧!”众人皆道:“不错,咱们依旧做了湖面上的大王去。”

  林猫儿道:“打名号尚可,但复寨之事休提,我等俱是有妻有儿的人了,只番只为报恩。来,咱们走着。”一行人,穿了梭衣、戴了笠帽,用衣裳缠了钢刀,便往鱼市街而去。

  却说开业后,莫掌柜送走六大商贾,又引了李二出来见过乔知府,待得人皆去后,只留得他与李、肖及上官等人时,方道:“李家光复,已成九分。过了今天,便要成功。”

  李二道:“已然成功,为何只说九分?”

  花秋月望着李二深沉的道:“事前说过,今日下午必有人来砸店,等砸店之事过了,方算光复,至于以后收鱼、贩鱼之事,便靠你自己了。过了今日,我便要去办我自己的事了。”

  李二闻得此言,双目赤红,急道:“多留些日子不成?”

  花秋月看着他,心中也有些留恋,便道:“若有缘,日后必可相见,待我要办的事做完,搞不好会来这洞庭湖边住上几日。”

  李二还欲挽留,肖掌柜插话道:“少东家,花先生是做大事的人,他有自己该干与想干的事,让他去办。你也该办好你该办的事啊。”

  花秋月道:“肖掌柜,就花某所见之人中,如你这般的忠义之士,实属少见,花某心中对你十分佩服,愿来日还可相会。”

  李二自顾哭泣不语,肖定湖道:“大家都别这么伤感,花先生要明日才走哩。今日只管摆酒为花先生送行才是!”

  花秋月道:“定湖兄,你行事稳重,智计不凡,却又着相于男女之情,也算得上英雄。”

  肖定湖道:“我算不上什么英雄。”

  花秋月道:“不然,我妻子曾经说过:‘真正的英雄,便应当行己之欲为,成己之欲为。逍遥四季、纵横天下。’,我深以为然,愿定湖兄早成大器,不负英雄之名。”

  肖定湖抱拳行礼正容道:“定不负先生之教!”

  花秋月点点头转向上官无刃及尉难四卫道:“无刃,今日必有人来砸店,就辛苦你与尉难四卫了。”

  五人齐声道:“定不负霜傲之名!”

  花秋月笑道:“哈哈,哪学来的啊?”

  上官无刃含笑道:“呵呵,大帅以前说过,我觉得有趣,便与四卫学了学。”

  花秋月大笑道:“上官无刃,也有这么逗趣的时候,哈哈。”

  上官无刃道:“呵呵,也看跟谁。”略一低头,又道:“对了,花大哥,我们在这守几天?你接下来去哪?不如让尉难四卫在这,我跟你去吧?”

  花秋月摇手道:“你不能跟我去,你还得回襄阳呢。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里,我的事只能边走边看。今天砸店的事完结后,你们在这守三天。三天内若无人闹事,而且我没回来的话,你们就回襄阳去。”看了看窗外的蓝天,接着道:“回去帮我给大帅道个歉,等我的事办完,我一定去看他。”

  尉难四卫猛的起身,把花秋月围在中心,齐声道:“大帅有命,巴陵事完,抢了花秋月回襄阳复命。”

  花秋月笑道:“老郭这招太损了。”

  上官与四卫含笑道:“不尊大帅,先行擒拿。”

  众人大笑,花秋月道:“你们就说已经抓住我了,然后是我自己跑的,他一定相信。”

  四卫又道:“欺帅如欺己,花大侠,你就认了吧。”

  花秋月一脸无奈,突然正容道:“砸店的来了。”众人一分心,再看时花秋月早已不知去向,半空里飘过一句话来:“上官,此间事,便拜托于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声音由高到底,最后数声,几不可闻。

  上官纵身出窗,左看右顾,哪里还有花秋月半分踪影。

  回得屋来,众人尽皆无言,倒是肖定湖露出几分当家持重的样子来,穿针引线里使得众人不复气闷。

  吃过午饭,上官叫李二及肖氏父子楼上安坐,自己带了尉难四卫在一楼等着。果不出花秋月所料,只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林猫儿便带着一十三个兄弟,大步向李家鱼庄走来了。

  上官无刃见这一十四人目光凶狠、长物缠身,早已心知肚明。随口说道:“来了?多少人啊?”

  林猫儿略为一愣,摸不着头脑,尤自答道:“你知道我要来?”

  上官无刃道:“嗯。知道啊,等半天了。”

  林猫儿笑道:“哦,你也是,嗯,老爷……请来办事的?”

  上官无刃不知道他意思,莫明道:“什么老爷啊?我是等你来砸店的啊!”

  林猫儿面情僵硬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砸店?”

  上官无刃笑道:“你一砸店的那有这么多问题啊?你砸不砸?你不砸店,我砸你了啊?!”

  林猫儿惯为水贼,从来都是别人听着他的话转,他想打耍谁,便打耍谁。何况若是旁人遇着来砸店的,无不软言细语的陪笑求饶,他来时便心想着这银鱼庄见了他们,定是吓得跪下求饶,他还打算把掌柜的抓了,请王兴富亲自发落,谁成想一到此间,遇上上官无刃这样一人,不旦早知道他要来,还一个劲的问他砸还是不砸,一时弄得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无刃等了一等,烦道:“好吧,你不砸店,我砸你了。”言罢双手一举,作出个“上”的姿势,便听得呼呼四声,尉难四卫拔地而起,便如同四只野兽般扑将上去。林猫儿等人也非善类,眼见四条黑影袭来,忙插出钢刀便要相斗,便听得铃铃铛铛数声,一干凶汉手上钢刀全数落地,正是上官无刃后发先至,施展寸地腾挪的柔劲功夫,倾刻间夺了众人兵器又回归椅中,只应了他自己的名字。

  众凶汉大惊,还未回神,四铁卫已到,便只见斗大的拳头落在眼前,不一刻尽皆倒地,只余得林猫儿一人被四铁卫围在中心。

  一铁卫道:“大哥,这个你来吧。我让你。”

  另一个道:“不行,大哥刚才打得最多,这个是我的!”

  那被称为大哥的道:“老三,你次次都和我抢,学下四弟不行吗?”

  就剩一老二道:“都别争,这人练的是外门功夫,和我对路子,让我来。”

  于是四人左一句、右一句,只围住林猫儿斗嘴。

  林猫儿又惊又气,眼见众兄弟俱皆倒地,不知是死是活,猛的拿出强盗性子,大吼道:“别吵!”

  四铁卫这才止言,齐齐地盯着他道:“你选吧!”

  林猫儿大怒,心想拼命吧。举着戴了掌钉的拳头便正前方之人舞去,那人正是铁卫老四。老四忙往边上一躲,叫道:“喂,你居然找我啊。”无出十合,林猫儿一声闷叫,身体向后倾倒,正是那铁卫卖了个破绽,骗他向前时顺势踢中他胸口。

  他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尤自叫道:“是谁出卖我?”

  上官无刃灵机一动,起身道:“除了派你来的人,还有谁知道你要来啊?”又假笑了两声道:“呵呵,我敬你是条汉子,明知不敌还能出手相斗,就放了你吧。”

  林猫儿心念,原是王兴富出卖于我,娘的,枉我兄弟为他卖命。于是挣扎着站起身来,扶着墙道:“五位英雄,饶我等性命,免我误中奸人圈套。大恩不言谢,来日必报。”说罢对着地上的一众凶汉道:“你等能走吗?”有几人道:“能爬。”又有几人慢慢扶墙站起道:“能走。”林猫儿目露凶光道:“扶起兄弟,我们走,养好伤,必报此仇。”

  那些凶汉中,有几人懂得些道理,俱是对着上官等人一抱拳道:“多谢几位壮士手下留情。”

  众人走后,尉难四卫老二对着上官无刃问道:“怎的放他们走了?”

  上官含笑不语。

  铁卫们又相继追问,上官无刃尤自说道:“这不就是大帅常教导我们的——移花接木吗?”

  四铁卫齐声道:“不懂!”

  上官无刃没好气的道:“王家派他们来砸店,结果他误会我们得了通报,我自然借着他这理解,让他以为是王家设计陷害于他了。岂不是免了后顾之忧?”

  四铁卫恍然大悟,齐声道:“上官,你绝对是个坏人。”

  言罢,尽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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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傲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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