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过我手下的一万将士就不一定!”龙宇兴的手,按住了腰间的雷剑,杀浪滔天,但,上官虹日如若未见,镇定自若地喝酒吃菜,他没了杯,就端起了酒壶,一边喝还不忘赞上一句,“好酒,真是好酒!”
他笑,其他桌子上的人可都笑不出来,他们凝吸以待,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偌大的露天平台,仿佛停滞了在此刻,只有湘湘姑娘,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平台上独舞。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沈乱河出来打圆场了,“两位都是家父请来的贵宾,为夺宝而来,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沈城主名声在外,对于这些新生的势力还是很有震慑作用的,龙宇兴身上的杀气渐渐敛去,让人喘不过起来的紧张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酒楼的老板松了口气,可大多数看热闹的人都是暗道遗憾。
龙宇兴的目光移到了叶容身上,叶容也正望着他,再次相见,两人的心头都是一暖,沉默片刻,宇兴道:“你小子怎么一声不响地跑到这里来了。”
“一会儿找个清静的地方,我详细地说与你听!”再次看到宇兴,叶容就如见到亲人,他站起,用力拍拍宇兴的肩膀,“不错嘛,好威风啊!”
“哈哈,这身军装可是我盼望已久的东西!”提起参军,宇兴立马眉飞色舞起来,难掩兴奋之色。
“咳咳咳!”看着他俩拼命叙旧,却忘了自己,珲芙有些不乐意了,她顽皮地道,“喂喂喂,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叶容和龙宇兴对望一言,然后大笑起来,叶容道:“大铁头,多日未见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吗!”
“漂亮是肯定的,不过这大什么头就必然不是了!”被叶容夸奖,珲芙的心里小小的舒服了一下,她喜滋滋地说道,“人家背剑都用鞘,你倒好,几块破布就了事了,等一下陪我逛街,姐姐送你一个漂亮的剑鞘!”
“剑是用来杀敌的,要美观作甚!”叶容和李珲芙当真是天生的冤家,一见面准会抬杠,“大铁头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剑鞘就不必了。”
“你还说!”被叶容连续说了两次,珲芙心里有些不爽,她扬手要打,但手到半空,就被宇兴拦下,宇兴道,“好了,好了,斗嘴暂停,这里可是公众场所,其他人都看着呢。”
被宇兴一说,两人醒悟过来,四下一看,便见周围的宾客们全都瞧向这里,叶容是个男生,脸皮较厚,被人看看也无所谓,可珲芙不行,细嫩的脸颊腾就红了,她左手抓着叶容,右手握着龙宇兴,奔出了酒楼。
临走时,叶容不忘道:“乱河,你继续喝酒吧,我们出去逛逛!”
沈乱河无奈地叹息一声,低声道:“这三个人,还真是闲在啊!”
“珍惜现在的美好时光吧,因为这样的日子不多了!”上官虹日脸上闪过一抹阴霾、狠戾之色。
三人边走边聊,龙宇兴昂首挺胸,步伐沉稳,贴身软甲在行动间簌簌作响,神威赫赫,军人之资以现一二;李珲芙步法轻灵若蝶,或盘旋于两人身边,或驻足于街边小店,一撵一笑,牵人心神,惹人怜爱,她美的圣洁,美的高贵,让你望之亲切,却无法生出猥琐之想,有这两人走在身边,回头率赫然暴增,还好叶容在学院中已有经历,加之脸皮较厚,否则就要被众人那火辣辣的目光压的无处藏身。
“原来是这样!”龙宇兴听完叶容讲述出了帝都那一系列离奇的经历,不禁感慨,“你小子还真是有福啊,阴差阳错的成了剑圣的传人,让人羡慕!”
“我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对这些权啊,力啊的东西,叶容从来不感冒。
“他呀,是傻人有傻福!”珲芙顽皮的笑着,她在路边买了三串糖葫芦,分与二人,“好久没吃到糖葫芦了,真好吃!”
叶容接过,咬了一口,很酸,略微有些甜味,他问道:“你喜欢吃这么酸的东西啊。”
“是酸中带甜,呆瓜!”珲芙不满地道,“可惜,学院在山上,没有冰糖葫芦卖!”
“平定天下后,我便为你准备许许多多的冰糖葫芦,让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龙宇兴的话总是那么坚定,让人信服。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珲芙看向叶容,露出示威似的神情。
叶容闷闷地道:“恩,每天吃,吃成一只小猪。”
“你这个乌鸦嘴!”珲芙被叶容气的大叫,她本等着这块木头,也会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没想到冒出来这么一句,“你才会吃成一头猪呢,你才会吃成一头猪呢!”
叶容攥住她拍打在身上的细嫩拳头,他把只吃了一颗的冰糖葫芦举到珲芙面前,“为了让你变成一头小猪,剩下的给你好了。”
“哼!不吃拉倒!”珲芙接过,嘴上不饶人,心中却是暖暖的,接下来,她优先去吃叶容给自己的那串。
“对了,宇兴,你们在这,跟着你的那些士兵呢?”叶容随口问道。
宇兴答道:“事发突然,我和珲芙先行启程,军队尚在整顿之中,由邵云负责!”
“这么说,你是冲着皎月清辉镜来的喽!”
“不错!”宇兴眺望西方,绵延百里的繁华之外,白雾层层环绕,一座威严耸立的皓白之塔若隐若现,“乱世间,圣器的价值是无法衡量的,我们必须要把它拿到手!”
叶容同样望向那里,这是他进城后第二次遥望那座巍峨入云的白塔,那样的高度,与周围的建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刚到锦城时,便已经注意到了它,只是,和上次一样,厚重的雾气仿佛和白塔是一体的,视之如狰狞的巨兽,沉闷感扑面而来,让人心中淤塞,叶容无奈,避开了目光,他道:“我觉得那塔怪怪的,小心为妙!”
“塔是死物,有何可惧,我们真正要防备的是人啊!”宇兴压低了声音,轻声吐露出心中的担忧。
叶容问道:“你是说上官虹日?”
“不止是他!”宇兴摇头,“沈城主经营锦城已久,居功自傲,此次,他不顾敌我,邀群雄于此,其心难测,我们需小心应对。”
听宇兴这么一说,叶容心有所感,赞同的点点头。
恰在这时,便听前方传来哭喊的声音。
三人紧走两步,推开拥挤的人群,只见一对卖艺的父女,正被一伙人围在中央。
领头的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公子爷,他身体消瘦,一脸坏笑,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看这身行头,和沈乱河颇为类似,另有三人,也都是衣着华美,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这几人身边还站着五六个打手,虽然不怎么彪悍,但气势汹汹,满脸猥琐,他们围了一圈,堵死了卖唱的父女,围观的人虽然不忿,但没人敢于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时喝骂一句。
那个领头的公子爷,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衣衫不整,手里的扇子在卖艺女孩的身上来回比划,不住出言戏弄,卖艺女孩被他爹爹紧紧护住,眼圈红红的,害怕已极,却又不敢出言得罪。
只见那老爹颤颤巍巍地从快要烂掉的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铜板,递到公子面前,哀求地说道:“我们父女俩混口饭吃不容易,求您大人有大量,高台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你把小爷当成了什么人了!”公子爷愤怒地推开老爹颤抖地手掌,铜板散落了一地,那是老人家的血汗钱,他低头去捡,手掌却被公子爷昂贵的鞋子踩住,一把纸扇戳在老人的头上,“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女儿陪我们兄弟几个一晚,我赏给你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若是不从,你的路也就倒头了!”
“爹爹,爹爹!”卖艺的女孩难忍心中的委屈,大哭起来,她像条狗一样匍匐在那个娇贵公子的脚边,不断地用手去抬他踩住爹爹手掌的右脚。悲愤交加,她却始终不敢用力,生怕会触怒这位恶霸。
“怎么样,小美人!想清楚没有?”娇贵的公子对自己脚边的猎物产生了好奇,他用手拖住了那个卖艺女孩的下巴,色迷迷地利诱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让你和你爹过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怎样!”
卖艺女孩依旧是哭,但她的哭腔中增添了一丝犹豫,显然她被说动了,或者说对黑暗的现状作出了一定的妥协。
同样的事情,这位公子也不知做过多少次,马上听出了女孩哭腔中的变化,他笑着抬起了踩住老人的右脚,右手抚在女孩瀑般的黑发处,“乖乖的,跟爷回府!”
贵公子的几个狐朋狗友,在旁边不住帮腔,起哄。
老人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些人,认命般地长叹口气,把女儿抱在怀里,一老一少呜呜痛哭。
“好了,好了,哭什么哭,还不快随我回府,别扫了本公子的雅兴!”一直围在外面的几个打手,强把老人和女孩拽起来,推搡着他们回府。
珲芙何曾见过这等事情,她气的牙痒痒,见他们要走,断喝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这天下还有王法吗!都不许动,我看谁敢带他们走!”
几位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富家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他们全部回过头来,这些人不过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并无真正能耐,就怕遇见那些路见不平的侠客,心中正忐忑,却见一位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排开众人走了出来。
这下倒好,原本的忐忑不安变成了激动、欣喜,几人丝毫未将李珲芙和危险等同起来,也没有去反思那一声断喝为何会让自己如此不寒而栗,相反,他们以为自己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一个任凭蹂躏的对象。
不等带头的公子行动,另外的三人已经围了上来,他们*邪地坏笑,口水已经流到了嘴角。
叶容和龙宇兴哪容他们胡来,还不等几人靠近,就已经抢在他们和珲芙之间。
龙宇兴的出现让那三人都是一惊,这样惊为天人的容貌,比之美女也是不成多让,偏偏他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而且是出现在一个身躯挺拔,傲气十足的男人身上,这就让人觉得很奇异了,再联想到刚才那位超凡脱俗的美女,这三人登时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们虽然仗势欺人,蛮横无理,却不是白痴,像这样绝世的人物,绝对有着难以企及的背景,几人不敢胡来,已经迈出的步子愣是收了回来,退到带头的贵公子身后,显然是想让他拿个主意。
“没听到本姑娘说话吗!快把他们放开!”李珲芙动了真气,她推开龙宇兴和叶容,双手结印,空间中的土系魔法精灵开始躁动起来。
带头的贵公子是个识货的人,珲芙一出手,他就知道这人不好惹,但他又实在不忍看着嘴边的“鸭子”被人抢走,他有些犹豫,一时间只是来回地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不速之客,却没有说话。
想到他刚才色迷迷地打量卖艺女孩的样子,珲芙被他这犹豫的目光搞的异常愤怒,双手黄光奔涌,土系魔法精灵听从着她的召唤,化为八条碗口粗的石链,捆住了这几人的手腕脚腕。
元素精灵的力量何其之大,那几个打手虽然身体健壮,但不通魔法,奋力挣扎怒吼,反被越捆越牢,三名娇贵的公子哥更不必说,不仅不通魔法,还身体消瘦,被捆住后不停地哇哇大叫,好像受了重刑一般,几人中,唯有带头之人,身上散发出阵阵异香,让土系锁链靠近不得。
“我乃沈城主的侄子沈伟和你可知道!”领头的贵公子知道面前之人不好惹,自报家门,想要试探下对方的反应。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这城主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李珲芙一手叉腰,另一手指向沈伟和,语气愤然,“你当街强掳幼女,其行不耻,速速放开人家,向其认错,姑娘我便不与你计较,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沈伟和冷冷地注视着李珲芙。
“否则我就要替沈城主教训一下你这个无法无天的侄子!”
“哈哈哈!你好大的口气!”沈伟和捧腹大笑,“况且,你说我强掳幼女,有何证据!”
珲芙怒斥道:“你身边的女孩还有那位老爹,不就是最好的人证!”
“哈哈哈!”沈伟和又是大笑,他看向仍在父亲怀中不住发抖的少女,问道,“我可有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