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洞
墨玉轩2015-10-25 03:056,784

  那牧童昏昏沉沉的晕倒过去,耳边“轰隆隆”直响,仿佛自己坐在一辆大车上,摇摇晃晃的向前而行,又仿佛自己就是那大车的木轮,眼前只看到地面不停地往后退,车轮一转一转的向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忽然感觉呼吸困难,口中、鼻中、耳中全是水,心中一惊,瞬间便惊醒了过来。

  敖一阳将楚喻一*退,急忙化成人身,抱起那牧童,心想:“我现已身中剧毒,逃跑也逃不过楚喻的耳目。”转念一想,“我敖一阳横行天下几十年,心中何曾有过‘逃跑’二字,今日竟要落荒而逃,当真讽刺。”眼光一瞥,看见那水潭深不见底,心中一动,抱着那牧童一头钻入水潭之中,体内运起“龙息功”,全身毛孔瞬间张开,向潭底游去,忽然感觉怀中牧童挣脱了两下,低头一看,却见那牧童双眼圆睁,寒冰之气已暂不发作,但鼻孔中乱冒气泡,敖一阳忙一手贴在牧童背心,一股气息输入他体内,低声道:“口鼻不要呼吸”。那牧童微微一怔,心想:“口鼻不呼吸那用什么呼吸?”忽然感觉后背一股清凉之气透入体内,窒息之感顿时消失,牧童咧嘴一笑,又是一口水进入口中,忙将嘴紧紧闭住,敖一阳微微一笑,向潭底慢慢游去。

  阳光透过水面,射进水中,潭底水草悠悠扬扬,不知名的鱼儿游过二人身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二人,敖一阳双脚踏在潭底,抬头看了看水面,见那水面离自己竟有百丈之远,敖一阳微微一怔,心道:“这水潭好深。”转头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一道黑墙,便抱着牧童又向那黑墙游去,那黑墙却是瀑布后的石壁,敖一阳又抬头看了看,隐隐看见瀑布倾泻而下,击得水面剧烈动荡,敖一阳背靠在石壁上,胸口剧烈起伏,牧童见敖一阳脸上一层黑气缭绕,心中害怕,不敢看他,环顾四周,忽见不远处石壁上竟有一个圆圆的洞口,那洞口前长着齐腰高的水草,四周石壁上长满了青苔,石缝中也长着一条条的水草,垂下来半掩着洞口,若不细看,还当真看不到,牧童忙伸手在敖一阳肩上拍了两下,又指了指那洞口,敖一阳眉头一皱,起身向那洞口游去。

  敖一阳游到洞口前,见洞口口径约有一丈,黑黝黝的看不见尽头,微一迟疑,不知楚喻有没有发现自己钻入水潭中,若潜水追来,那边糟糕至极了,想到此处,便向洞中游去,洞中一片漆黑,双眼不能见物,幸好那洞却是笔直的通往前方,洞壁极为光滑,倒是不怕碰到石壁,约往前游了一刻钟,那洞又往上逐渐延伸,敖一阳心中一喜,往上延伸说不定便另有出口,奋力便向上迅速游去,那洞越往向上延伸,洞中越黑,到后来五指放在眼前竟也看不见了,敖一阳心中不由得转欢喜为不安,速度也降了下来,又向上游了片刻,“哗啦啦……”一连串的水声响起,敖一阳刚一探出水面,手中金光闪烁,凌空又抽出了龙神剑,以防不测。龙神剑金光大放,敖一阳一出水面,胸口一轻,忍不住又喷出几口黑血,也不顾自己中毒情况,忙向周遭一看,心不由得凉了半截,却是二人出了水面,竟还在一个山洞中,山洞中漆黑一片,要不是龙神剑光芒照耀,当真连一点光亮都没有,那水面也只不过丈许方圆,是从那水潭中直通到此,三侧皆是石壁,只有一侧一条甬道直直往前延伸,又不知通往何处。

  那牧童在敖一阳怀中,竭力闭起口鼻,体内寒气再未发作,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更是看不见一点光亮,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迷迷糊糊的被敖一阳抱着在水中游荡,忽然眼前一道金光猛然出现,牧童身子一颤,刺的睁不开眼,过了片刻,适应了光亮,睁眼一看,见敖一阳怔怔的站在一条甬道前,手握龙神剑,嘴角兀自残留着一丝黑血,牧童微微一挣,敖一阳反应过来,将牧童放在地上,牧童脚下一软,险些又一跤摔倒,敖一阳朝牧童惨淡一笑,见牧童脸色憔悴,忍不住伸手在他头顶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牧童看着敖一阳,心中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若不是敖一阳拼命相救,自己早已死于楚喻掌下,感受着敖一阳抚摸自己头顶的怜爱之意,哽咽道:“你……你是不是受伤了?”当时敖一阳被楚喻暗算,他已晕倒,不知敖一阳已身中剧毒,故有此一问。

  敖一阳朝他笑了笑,伸手擦去嘴边血迹,也不答话,盘膝就地一坐,龙神剑凌空悬在他头顶,体内气息流转,脸上道道青光闪烁,洞中再无声音。牧童见敖一阳脸上黑气与青光反复交替,不知他在干什么,也不多言,坐在敖一阳身边,回想起今日所见,兀自心惊肉跳。

  时间静静流转,牧童守在敖一阳身旁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心中思绪飘渺,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恍恍惚惚中看到一个女子缓缓走到自己身前,只见她白衣如雪,嘴边挂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颦一笑间直如仙子落入凡间一般,她怔怔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扑哧”一笑,故作薄怒状,嗔道:“呆子,看什么看?”牧童微微一怔,却见那女子忽而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风筝,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嘴角却含着盈盈笑意,哽咽道:“一千年了,你怎么才来?”牧童耳边“轰”的一声,好像一记响雷在耳边炸开一般,牧童“啊”的一声,一跃而起,哪有什么白衣女子,却是敖一阳猛吐了几口血,正大声咳嗽着,原来刚才乃是南柯一梦,牧童定了定心神,忙伸手在敖一阳脊背上轻轻拍了拍,道:“你……你没事吧。”

  敖一阳满脸憔悴之色,朝牧童强笑了一下,低声道:“这毒当真猛烈。”牧童道:“你说什么?”敖一阳将他手抓住,拉到身前坐下,心下黯然“如今体内毒素扩散到五脏六腑之中,看来我也活不过这几日了,须得尽快赶回东海,处理后事了。”想着不由苦笑了一下,又想到:“我独活十年,如今便要去陪你了,呵呵,只是我们那可怜的女儿啊,哎……她长大后一定会恨我们吧,将她独自留在这世上。”想着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牧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伸手摸了摸牧童的脉象,知道寒气再未发作,心中舒了一口气,又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牧童见敖一阳脸色好看了一点,笑了笑道:“我叫龙御鸿,今年十二了。”

  敖一阳点了点头,问道:“那龙碧菡是你什么人?”

  那牧童龙御鸿一怔,低头自语道:“龙碧菡?龙碧菡?这名字好熟悉。”他皱眉想了一会,“啊”的一声,说道:“是了,我听爷爷曾经提起过,他说我好像有个姑姑就叫什么龙碧菡,但是我从来没见过。”

  好像敖一阳早在预料中一般,只嗯了一声,道:“哎……你是见过的,你小的时候是你姑姑整天抱着你,将你带大的,只是你才一岁多一点,你姑姑便不知所踪了,都怪我,哎……”他顿了顿,又道:“那龙浩轩便是你父亲了?”

  龙御鸿吃了一惊,忙问道:“你认识我爹爹吗?我只听爷爷提起过我爹爹名字,但是我也从来没见过,大叔,你若是认识我爹爹,你给我说说我爹爹长什么样子,还有我妈妈呢?为什么我在爷爷面前一提起我爹爹妈妈,我爷爷便大发脾气?我姑姑怎的将我带大,又为何不知所踪?大叔。你给我说说,你给我说说。”说着,将敖一阳袖口拉住,一叠声的问了起来。

  敖一阳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渐渐飘渺起来,仿佛又陷入回忆当中,轻声道:“哎……你爹爹当真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了你姑姑,我和你爹爹当年还大打过一场。”说着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笑容,又接着说道:“他当时隐居深山,与你妈妈勤劳耕作,不理天下之事,当真逍遥快活,我当时见他只是一个庄稼汉,不将他放在眼中,可是为了你姑姑,你爹爹不得已出手,将我打的身受重伤,又将我精心调养过来,我心中不服,又与他斗了一场,最终又被他打成重伤,差点便一命呜呼,可是你爹爹的医术也当真了得,竟又将我从死亡边缘救了过来,现在想来,你爹爹的医术放眼天下,也以你爹爹的医术为尊,哎……若是那时候我便死了,也不会有以后的事了。”说着,惨淡的笑了笑,看着龙御鸿,眼中尽是怜惜之意。

  龙御鸿听他住口,惊疑道:“你说我爹爹也会你那种打架的本事?”

  敖一阳怔了一下,微笑道:“当然了,你爷爷难道没有给你说过吗?”

  龙御鸿道:“这倒是没有。”又听他前面说的不明所以,讷讷道:“那你能说得清楚一点吗?”

  敖一阳心道:“我若将他父母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与他听,他定会接受不了,哎……他爷爷不给他说这些陈年旧事,自有道理,我也不必对他明言了。”便道:“孩子,你只记住,你爹爹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妈妈也是一位贤妻良母,你长大后我再说给你听好不好?”

  龙御鸿脸露失望之色,道:“我爷爷也说我爹爹妈妈极好,可是我就想知道,以前见别人都有爹爹妈妈,可是我从来没有人疼我爱我,也没有人给我买各种玩具。”说着,嘴一撇,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敖一阳叹了口气,替龙御鸿擦干眼泪,问道:“你爷爷呢,他老人家可好么?”

  龙御鸿心中一阵难过,哭道:“我爷爷在我六岁的时候便病死了。”

  敖一阳吃了一惊,道:“什么?他……他老人家去世了?”

  龙御鸿点了点头,泪水滴答滴答掉落在衣襟上,敖一阳也是伤心至极,叹道:“那你这几年是怎么生活的?”

  龙御鸿道:“自从爷爷去世之后,村子的人就一直照顾着我,我给他们放牛打杂。”

  敖一阳拉着龙御鸿的手,悲声道:“孩子,这许多年让你受苦了,哎……那你爷爷那时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说罢又想:“他老人家定是恼恨于我,所以才不来找我的,哎……敖一阳啊敖一阳,你当年当真糊涂透顶。”抬眼见龙御鸿兀自的抽泣,又帮他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孩子,我带你去东海吧,你拜我为义父,以后我会好好照料你的。”

  龙御鸿已知敖一阳曾和他家关系非同寻常,又听他说要拜他为义父,唯一惊讶,瞪着眼睛,不知该如何办才好。敖一阳微微一笑,道:“孩子,我和你父亲乃生死之交,你是他孩儿,便是我孩儿,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我有一个女儿,比你小一点,算起来也是你妹妹,我带你去东海龙宫中,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好不好?”

  龙御鸿道:“你女儿?我妹妹?你还要传我你打架的那种本事么?”

  敖一阳笑了笑,又点了点头,道:“正是。”

  龙御鸿心中大动,他见楚喻和敖一阳相斗时的那种本事,心中早已羡慕不已,听敖一阳说要将那种本事传授给自己,再不迟疑,忙跪倒在地,朝敖一阳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咧开嘴向敖一阳笑了起来。

  敖一阳也跟着笑道:“应该叫我什么?”

  龙御鸿大声道:“义……义父。”说罢,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敖一阳大喜,将龙御鸿扶起,道:“够了够了。”伸手从怀中取出那个装了冰蚕的红葫芦说道:“我瞧这葫芦灵气充盈,当是一件宝物。”敖一阳从那人手中接过红葫芦,后来知道葫芦中装有冰蚕,料想一来那冰蚕乃上古之物,装它的容器定非凡物,二来那冰蚕寒气之重何止等闲,可那红葫芦却触手温暖,感觉不到一丝寒气,正好那时楚喻急于冰蚕之事,敖一阳便顺手将红葫芦揣入怀中,此时敖一阳取出红葫芦细细一看,见葫芦底上刻着“乾坤”二字,他又拔开葫芦塞,忽然感觉一股热气从葫芦口直冒出来,自语道:“这红葫芦倒也难得。”将红葫芦往龙御鸿身前一递,道:“御鸿,为父随身也无其他礼物相赠,这红葫芦倒也是一件宝物,便先送了你,等到东海为父再来补过。”

  龙御鸿伸手接过,笑道:“谢谢义父。”将葫芦翻来覆去看了看,挂在腰间,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气派。

  敖一阳脸露微笑,道:“御鸿,如今我们身在此洞,先出去再说吧。”

  龙御鸿嗯了一声,道:“义父,你受伤严重吗?要不先休息片刻。”

  敖一阳道:“没事的。”又看了看龙御鸿脸色,知他体内寒气暂时不会再发作,心中稍安,顿了顿又指着适才游出的水面道:“我们现在若从此处出去,恐怕会遇到楚喻,我受了伤,打他不过,不如从向这甬道中另寻出口。”

  龙御鸿此时已和敖一阳结为父子关系,心中再无陌生人的隔阂,点了点头,道:“不知这甬道通往何处,一切但凭父皇吩咐。”

  敖一阳笑道:“好,我们这便出发。”

  那甬道漆黑如墨,目不见物,幸好有龙神剑光芒照耀,甬道中倒也不显得怎么黑暗,龙御鸿见龙神剑悬在空中,随着敖一阳移动,便问起敖一阳,敖一阳道:“这龙神剑乃是我龙族历代君主护身利器,当今天下,每一位修真之士大多均有一件兵刃,兵刃优劣之分,主要要看将兵刃之魂和兵刃材质,兵刃之魂便叫做‘兵魂’。”说着看了看龙御鸿,唯恐他听不懂,却见他满脸兴奋之色,听得津津有味,便接着道:“‘兵魂’的修炼可着实不易,修为低下之人若有一件材质极好的兵刃,便是穷其一生,也修炼不出‘兵魂’。”

  龙御鸿不禁脱口问道:“为什么?材质极好的兵刃不是很难得吗?”

  敖一阳道:“材质极好是一方面,但修炼‘兵魂’时与自身魂魄相连,若修为不够深厚,强行炼化材质极好的兵刃,非让‘兵魂’反噬不可,但若是修为深厚,兵刃材质却一般,‘兵魂’承受不住持兵刃之人修为,定会将‘兵魂’生生撑破,持兵刃之人也定身受重伤不可。”

  龙御鸿点了点头道:“恩,是极是极。”

  敖一阳接着道:“就像这柄龙神剑,这柄剑是龙族历代君主相传下来的,每一代君主都尽心尽力修炼这柄剑的剑魂,这剑材质本就极好,其剑魂极为强大,我持有此剑,修为却达不到这剑剑魂力量的一半,龙神剑发挥出的威力也只有一半不到,哎……当真是暴殄天物,他日我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啊。”

  龙御鸿道:“义父,你也不必哀伤,你说这龙神剑经历代龙族君主修炼剑魂,剑魂只会越来越强大,不是么?”

  敖一阳一怔,心中叹道:“我当真糊涂透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哈哈笑道:“我儿当真聪明。”说着又大笑了两声接着道:“材质极好,‘兵魂’强大到一定时候,便可将兵刃融于虚空中,每件兵刃的‘兵魂’都与持兵刃之人魂魄相连,若要用到兵刃,便可随手在虚空中祭出,便想这龙神剑一般”。说着那龙神剑忽然消失不见,随即又出现在敖一阳手中。

  龙御鸿只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敖一阳笑道:“回到东海龙宫后,我便给你寻些材料炼制一件兵刃,暂时用着,御鸿,材质极好的材料可遇不可求,往后行走天下,就看你自己的机遇了,若有更好的材料再重新炼制。”

  龙御鸿重重点了点头,心中欢喜,期待之情,当真难以言喻,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飞到东海,让敖一阳给自己炼制一件兵刃。

  那甬道也不知有多长,二人一直往前行了约有一炷香功夫,那甬道又忽而曲曲折折的转了几个弯,逐渐向下行去,一路上敖一阳给龙御鸿说点东海龙宫趣事,倒也不无聊寂寞,二人又走了一段,龙御鸿忽然全身发抖,口中颤声道:“义……义父,我冷……冷。”

  敖一阳大惊,知是他体内寒气又已发作,忙让他盘膝坐好,却见龙御鸿全身上下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整个人直如冰塑。敖一阳心下骇然,心中不由叫道:“这寒气好生霸道猛烈。”忙将双手抵在龙御鸿背心,一股纯阳之气输入龙御鸿体内,却感觉一股寒气犹如利剑般透过自己掌心,直钻入他体内,敖一阳只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瞬间被冻住一般,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掌中纯阳之气源源不断的向龙御鸿体内输入,全身衣衫鼓荡,过不片刻,竟连敖一阳身体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敖一阳身上薄冰慢慢化成了水,龙御鸿身上的冰要比敖一阳身上的厚得多,又花了半盏茶功夫,身上寒冰才尽数化为水流到地上。敖一阳吐气收功,猛然间转头便吐出了几口黑血,龙御鸿神智刚恢复,听得敖一阳又吐血,哽咽道:“义父,义父,你怎么样了?”

  敖一阳摇了摇头,道:“没事,放心吧。”说罢又盘膝坐好,体内气息流转,全身上下一阵黑光一阵青光,将甬道中照的光怪陆离。过了片刻,敖一阳又吐了两口黑血,睁开眼见龙御鸿怔怔的看着自己,满脸担忧之色,自语道:“这毒当真猛烈。”

  龙御鸿一惊,道:“什么?义父,你中毒了?”

  敖一阳点了点头道:“若不是我遭了楚喻暗算,身中剧毒,又何惧于他。”说着重重哼了一声,拉过龙御鸿又道:“御鸿,只是你体内寒气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御鸿见敖一阳脸上精神好了许多,又听他关心起自己,自从那年他爷爷去世之后,再没有人对他这般疼惜过,爱护过,心中一酸,低声哽咽道:“义父……”说了这两个字,喉头一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满脸泪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敖一阳也叹了口气,将龙御鸿搂在怀中,道:“来,让义父背背你。”说罢站起身将龙御鸿背在身上,又向甬道深处行去,那甬道左折右拐的又向前走了一炷香功夫,转过一个弯,眼前一亮,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大石室,敖一阳一喜,快步奔进石室,见那石室极大,正中间一个方方正正的纵横约有二十丈的大水潭,水潭中心又是一块四五丈长宽的大方石凸出水面,大方石中心出又是一个小石台,石台上放了一个小瓶,小瓶中一团不知名的事物放出剧烈的白光,将石室内照的亮如白昼,以小瓶为中心,周围石台上又画着弯弯曲曲的符文,那石台旁边又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插在大方石上。

  敖一阳将龙御鸿放在地上,对望了一眼,心中一团疑惑,又看那方水潭之中冒着阵阵寒气,但不知何故,那白光照在身上,竟感觉暖洋洋的,丝毫感觉不到寒气之冷,水潭四周都有一丈宽的通道,通道另一侧便是石壁,石壁上也刻着弯弯曲曲的各种巨大符文,那石室除了此时二人所在的一个出口之外,竟再无其他通口。

继续阅读:第3章 银炎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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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连城之龙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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