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能够说开,还是有解决方案的,毕竟大家思维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和这件事情相关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您也不用太担心,我会秉公执法的。”洛舒这一句话不像是定神针,更像是将孙寡妇压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来情绪稍微恢复的孙寡妇,现在又开始小声啜泣,她开口便是哭腔:“我也没想要他学多少个字,只是不想让他变成他父亲那样的人,可结果呢?”
洛舒没想到自己劝人还能听到这样的内幕,略微惶恐,只是劝道:“那些都是小孩子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还需要我们去调查。”
“是,可…”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样子!”
孙寡妇瞧见孙,并没有问他是从哪儿出来的,只是焦急地解释:“我不是…我只是…”空白无力更没有说服力。
“你就是不信任我!”孙冷淡地说完,快步离开,像是这时间本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孙寡妇呆呆地望着越来越小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擦去脸上的泪:“让你担心了,他我会带走的,您也不用担心,只是那东西的钱,我们…可能一时还不起…”
别说是一时,可能一辈子都是还不起的。若对方不是跟姓王的有关,他们也不需要这样,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鸡蛋为什么非要往石头上碰呢,若是躲开不是会生活得很好吗?或者说能很好地生活一段时间。
“所以您也将这样的标签贴在自己儿子身上?”洛舒将这残酷的事实道出,抿唇后才又道:“若是您觉得这样解决不错,这样的称号烙在孙身上,也没有关系,我一个外人也是无能为力的。”
洛舒想帮,可帮也得有个帮法,帮不是你自己将所有的事情扛下来,而是分担引导。
“我不想!”孙寡妇拽住洛舒的衣角,可很快就放开,她作为一个寡妇和其他男人这样接触本就不符合常理,现在竟然!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好的,我们怎么可能想一辈子带着呢?”
“那你就去和孙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初事情的一丝蛛丝马迹,皇天不负有心人。”
孙寡妇生活这么多年,对这句话总早已经绝望,只是现在在洛舒,在年轻人面前,不想要让他们绝望这么早,便肯定地点头。
生活的巨山已经将一个女人压垮压弯,为了五斗米折腰都是小事,就是将脸放在地上任人踩踏,也是有人会愿意的。
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
洛舒叹口气,而后自我安慰:“嗯,只要有希望总不是坏事。”光还在,黑暗总是会熬过去的。
现在要去教室看一下,万一能有什么可以作为证据的,但似乎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多眼杂。很多人忌惮王家的势力,是不敢多看多说什么的。
那人身边的也是些纨绔子弟,几人似乎将整个教室霸占。他们看见洛舒的时候着实吃了已经,虽然早就听说洛家和王家不对付,但是洛舒是不常在这里的他们也就只能依靠王家。现在这样……
众人停止说话,两只眼睛都静静地瞧洛舒。只见洛舒弯腰跟秀才说了什么,那秀才便点头出去,只剩下他们这些学生和洛舒。
“这节课由我来给大家上,咱们不读四书五经,不说做人的大道理空话,只是来看看身边的同学。说说你对同学的印象。”洛舒瞧着下面窃窃私语的人,温和地道:“咱们只来玩儿一个游戏。”
这可真是一个稀奇事儿,学校创始人来跟他们这些小孩子玩儿游戏。还说说看法,当着面说有什么好说的,谁敢说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那现在请大家尽量安静地往外去,不要吵闹拥挤,这一天的时间都是我们的。”洛舒计划着将所有的人都引到锦华阁去,这么长时间,大家应该已经认识差不多了,一起吃饭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说要玩儿游戏吗?这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跟着就好,这会儿废话就这么多,等会儿还不得把人说死!”
“安静!”小龙高喊一声,生怕旁边的赵文厌烦,还专门朝着零一方向喊的。
顿时安静了一下,洛舒在感慨小龙的组织能力的同时,也在想他离开以后,这个世界的运转。这些年轻的一代总归是村子的未来。
以前听老师们说什么“你们是祖国的花朵”,当时就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现在看来的确是说说,只是他们在羡慕在感慨。
毕竟人生只有一次,生活过去就过去了。
小龙很快便脱离学生的队伍,来到洛舒身边,他皱着眉:“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只是吃吃饭,放松一下,总得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
“是吗?”小龙疑惑地望着洛舒,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他总觉得洛舒是带有别的目的的,可是若真是去吃饭还能吃出一个花来吗?
“那孙同学怎么办?”他眼睛瞥到落单的孙,随口问到。
“都是同学,自然是一起吃饭了。闭关以后怎么样,现在就是现在,事事风万变,谁能说准未来的事情呢?”
洛舒让小龙继续指挥队伍,自己赶紧两步,将孙拽到自己身边,示意他不要要好好谈谈。
“能有什么好谈的!”孙直视前方,语气中满是轻蔑:“官官相护,商商也免不了勾结,你竟然跟姓王的站在一边,就趁早给我定罪。”
他轻笑着:“这时候我还能认错,过期不候!”
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怎么还能指望他们中间出现一个不同的?怎么可能,就是为了自身安全…这些事情孙都是理解的。
他也怨不了别人,若是处在这样环境中的人不是他,他绝对不会多看这件事情一眼,以免惹火上身。
“刚刚你母亲说绝对要把事情查清楚好还给你一个清白,原来你是个连女子都不如的人?”洛舒说话不急不慢,徐徐道来:“要是你自己承认,那也方便了我们,只是可徐我们的一片心意,还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孙:“……”所以,事情的发展方向是?他有点看不懂了。
“你……你是说我母亲说要还给我一个清白?”孙不断地回忆刚刚的场景,脑海中满是母亲忍气吞声小声抽泣的样子。
既然母亲都说要还他一个清白,那这件事情一定是还有希望的!就算只是证明他并未偷窃!
“哥,你说他们到底在嘀咕什么嗯嗯?这洛舒是脑子被水冲走了吧,竟然有闲工夫来请我们吃饭,这可是大手笔!”
“谁知道呢?估计在策划什么新的计划,也可能是交接任务,毕竟孙也不是跟你一样的无能之辈。”王暮淡淡地说。
除去学堂中的霸道,他还是很安静的一个人,不太喜欢有人在身边,但这些不会有人知道。
凡是有王暮处,必定围满人。这是他叔叔交给他的,不管你个人是什么样子,在外一定要有足够的面子。再说,若是他没有钱,这些东西也不会粘在他身边,玩玩就好,何必当真。
只是,王暮目光落在洛舒身上,若是他猜的不错,这人八成是要给那家伙出头吧,他轻轻地哼一声,最看不惯找人帮忙解决事情的人了。
“不过,这点事情他也要亲自管,早晚累死。”王暮无所谓地拿起筷子,既然有人请他吃着鸿门宴,也没什么可以怕的。
学堂里没有多少人,一开始报名的的确超出想象,可是大多数又被家长拉回去干活了,就是这剩下的,也有半工半读的。
想要上进的心谁都是有的,但现在的生活若是不顾,更别说以后了。冬季即将过去,春节农田,哪一项不需要人力物力财力!
“我应该明确跟老板您说过,最好提前说一声,我好给您腾出地方,专门接待。”锦老板微微笑着,心中满是痛苦。
来着都是客,他能怎么样,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吗?哎,他真是怕了洛舒。每次都不能好好吃饭,非得搞出点事情。上上次的阴影,锦老板还没有消去。
洛舒报以微笑:“老板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又不会掀了房顶,这都是学生,不会喝酒,没有意外。”
“我哪儿有这样的意思,您等等,很快就可以上菜了。”锦老板借着去看看菜,赶紧离开了。希望这次真的不会出事吧,那些小老板他也得罪不起。
要是出什么事情,以后这店儿他还怎么开,若是……
“哎,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这么忌惮小孩子,真是有够出息!”锦老板不得不去监督后厨,老板都过来了,有点眼力见儿的都老老实实地干活。
自然也有那脑子不太正常的,比如这位。黄暗一手掂锅炒菜,一面脸朝着老板笑嘻嘻。
“这是哪位老爷来了,点这么多名贵的菜,这加起来花得钱都够我们活一年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