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清了周天逸这个大麻烦,邰元觉得干活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虽然有时会听到周天逸的消息,说他一直在想办法出来。
但邰元确信,他给的证据足够把周天逸按死在牢底了。
四月下旬,韩爷爷终究没有撑住,在简单交代了后事后,撒手人寰。
当晚韩江一滴眼泪都没掉,在医院走廊看外面的天空,一直到天空浮现鱼肚白,才慢慢地迈着已经僵硬的腿回去。
韩爷爷的葬礼很低调,在韩江家乡举行,只请了一些亲朋好友,陈星洲就包括在内。
四月下旬合适安葬的日子不多,韩家人最后决定在四月最后一天举行葬礼。陈星洲为了参加葬礼,请了周五的假,在周四下午就乘车前往。
葬礼当日,韩江一身麻衣站在廊檐下,看着外面飘着的细雨,像要化进春雨里。
葬礼结束后,韩江还要负责善后,于是赶陈星洲回去。
陈星洲忍不住反问,“我和你的关系,还不值得留下帮你?”
韩江愣了很久,最后摇头,“陈星洲,咱俩的关系,我就托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她。”
“你什么意思?”
看陈星洲紧张起来,韩江轻笑了一声,“我不是要死,是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可能要一段时间来收拾我的生活。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你帮我照顾好她,别让她胡思乱想,我很好。”
陈星洲静静看了他很久,终于还是同意了,“好,那你把自己收拾好,别太狼狈了。”
韩江点点头,上前抱住陈星洲,拍了拍他的后背,“多谢。”
陈星洲到底还是没舍得直接走,一直过了一个夜才走。
因为昨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又没怎么睡好,所以第二天回S市的车上,陈星洲几乎是上车就睡了过去,一直到被乘车员叫醒。
他迷迷糊糊转地铁,下地铁,然后回小区,搭电梯上楼,最后拖着疲倦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正要开门时,突然醒了。
他一低头,正好看见蹲在地上的某人,正一脸控诉地看着他。
邰元:暴怒。JPG
“你怎么在这?”陈星洲完全清醒了,把手上的钥匙换了把正确的塞进锁孔里。
邰元立刻跳起来,“我一大早来看你,按了好多次门铃,又给你打电话,你居然一个都不回?你去哪了?”说完像狼崽嗅外敌一样,凑过去问陈星洲身上的味道。
但他闻到的只有一阵大巴车闷闷的气味。
“我不是请假了吗?这才刚回来。”陈星洲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舟车疲惫,你要不还是明天再来吧。”
看陈星洲开了门,邰元立刻伸手抢过门把,“你休想,我今天必须进屋。”
陈星洲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毛病?打卡?”
“你管我。”邰元挤进屋内,十分自觉换了拖鞋,然后提着两袋东西往餐桌的方向走。
平时邰元也会买东西回来,说是赞助,但今天看这架势,是抢了一个超市回来,陈星洲忍不住开口,“你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邰元一样样拿出来,熟练地走进厨房,一边解释,“你平时也可以吃,我今天想吃寿喜锅了,所以特意买了无菌蛋,你要是累了,今天就……”
客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邰元连忙放下东西往外面走,就看见陈星洲捂着脚仰躺在沙发上,看他出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嗯……吃寿喜锅好,不过我好困,先让我睡会。”
陈星洲这话说得很飘,邰元差点以为他下一秒就要闭上眼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过陈星洲自然没有随意到那个程度,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后慢吞吞走进卧室,然后在躺下之前特意叮嘱邰元,“给元元加狗粮吧。”
之前虽然提前放了狗粮,但以元元的本性,基本上是给多少吃多少,所以到今天早上,狗粮应该已经告罄了。
邰元乖乖去倒了狗粮,然后去看视频琢磨怎么弄寿喜锅。
等陈星洲再醒来,已经是十点了,他掐指一算,大概睡了三个小时,也差不多补回来了。
“邰元?”陈星洲以为邰元大概会在客厅里看电视,一出门却没看见他,反倒闻到一股糊味。他眉头一皱,连忙赶往案发现场。
只见厨房里,邰元正在和玉子烧做斗争。
“你在干嘛?”
邰元听见他的声音,手上一抖,锅里的热油一溅,啪的一声滴在邰元手背上。
陈星洲:……
“你果然是来烧房子的。”陈星洲低头给邰元擦伤口,一边看着旁边的寿喜锅。
“我只是……想给你加个菜。”
没想到玉子烧看起来容易,坐起来难,他都用了不少鸡蛋了。
“用那么多鸡蛋,浪费可耻啊。”
邰元连忙摇头,“没浪费,被我吃了。”
“那刚刚那个?”
“噢,那是你的问题,本来快好了,被你叫了名字,我就烧糊了。”
那本来是邰元做得最完美的一份了。
“好嘛,还怪我了。”陈星洲拿棉签在邰元手背上点了点,然后收回手,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
邰元听着旁边咕咚咕咚的声音,看着陈星洲的动作说,“怪我,我没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