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界却早已经大乱。
魔神出世,南蛮之地被开启,三界所有人都想要进入到南蛮之地。
上仙许远,最为激动。
“天帝,这魔神已经到了南蛮之地的,大战是觉得避免不了的,唯独只有在南蛮之地,解决到魔神,三界才得以平静啊。”
其余的上仙皆应和着。
另外一个看似年轻的仙者却冷哼一声,“还不是你自己想要去南蛮之地,毕竟那魔神体内的那两股力量可是最完美的修炼体,你那点心思谁不清楚。”
许远讥笑一声,“难道你就不想要看看,装什么。”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了下来。
仙,不是无欲无求。之所以能够成为仙者,不过就是多了几分体会而已,可以将自身的七情六欲从自己的神魂之中剔除一部分,这是魔和妖都无法拥有的能力。
而神更不一样,神与身俱来的能力便是将身上的七情六欲都剔除地干干净净的,所以他们没有心,才是做到了真正的无欲无求。
而仙者不过就是伪神者而已。
天帝沉凝着,最后琉璃珠里面,君鹧的波动越来越大,要是不加以阻止的话,那个女人肯定会影响君鹧成神的道路的。
上千万百万年来,三界战争从来都没有停息过,而现在君鹧代表仙者,成为至高无声的神者,那仙界就可以真正的统领三界了。
天帝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阴鸷冷漠,嘴角却勾着浅淡的笑,“既然如此,那众仙家就去吧,不过势必要记住不能让魔神活着回来。”
众仙到底是激动的,面色轻佻着,“天帝放心,那魔神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和魔界融合在一起,那魔界最深处的地狱之花还没有开,魔神就没有足够的能量。”
天帝知道是清楚的,可是防范于未然,必将要将男人除去。
“去吧。”
说着,大手一挥,那南蛮之地的大门又开了。
南蛮之地独立于三界之外,三界的人都不会轻易出现在这里,这个地方向来都只有万年仙魔大战的时候开启。
只不过,天帝和魔神手中都有着开启这里的钥匙,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看着众仙进到了南蛮境地里面,天帝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就在那组叫想要上扬的时候,鲸玉上神却出现了,视线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如同死水一样。
“你做错。”
天帝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面色却冷冽着,“万年的仙魔大战从来都避不开,我没有错,有些人的命早已经注定了。”
鲸玉看着他,似乎有些失望,转身离去,没有说一句话。
天者,不需要有悲鸣的心,但是却必须怜惜生命,可是看来天帝没有,他打开了南蛮之地,也就是真正的向魔界宣战。
自古以来唯有仙魔两界的尊者才能打开南蛮之地,但是一旦打开就以为这战争即将开始,仙魔厮杀从未停止过。
在这一刻正式开启。
而此刻魔界,阳光泯灭,彻底地陷入了无止尽的黑暗中。
魔界众生皆是欢呼着,“来了,来了,宣战了。”
“我们魔界终于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仙界那些故作姿态的人都滚吧,简直就是脏了眼。”
“没错,完全就是故作姿态,什么没有欲望,那追杀我们魔神难道是为了吃肉啊。”
“哈哈哈。”
“……”
喧闹不知停止。
无人知道,君鹧从小就在南蛮之地长大,从他出生开始,天后虽然孕育了他,可是他天生就属于上天的,从出生开始他就是独特的。
他体内自带着一股力量,力量虽然被封存却同时也封存住他体内的七情六欲,似乎是将一切的本源之力都封印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出身开始就被扔在这里,因为天帝认为他会成神,是得天道相助者,可是这一次从天门进入南蛮之地,他遭受了重创。
天门之地,向来都是为三界开启的,在盛歌冲进到了天门之时,他就冲破了压制他魂力的法术,可是人间有鸿蒙尊者留下的屏障,在人间的那场大战,本应该是盛歌承担那屏障的压制的。
可是在最后一刻,他的眼神中只剩下那一抹倒飞而出的火红身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她,一定要抓住她,不能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绝对不能!”
可是他看见盛歌眼底的那抹悲伤和决裂竟然恐惧了,那种感觉让他恍然失神最后也跟着进入了南蛮之地。
她是魔,他是神,他知道他们之间不该有什么纠缠,从知道她是魔的时候开始,可是他同样也知道她的体内还藏着一股魂力,只要加以引导,她可以突破仙劫,成为仙者的。
只是他想要知道,她当初救他是不是一切都是阴谋。
魔界的人可最会算计了。
心情没有来得烦躁,君鹧大手一挥,整个南蛮之地似乎都凝固起来,地面的流沙,空气中的浮尘都开始停止了。
时空凝固了。
盛歌感知到了变动,几乎是在瞬间就利用魔力形成了一个屏障,可是在南蛮之地她现在体内的魔力收到了压制,屏障还没有形成,那凝聚之力就冲破而来。
只是唯独在靠近她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停止了下来。
盛歌蹙眉,下一秒就看见昏黄灼热的天空翻卷着两条波浪,天空上的太阳被云层遮住了,地面的黄沙凝固着,全然剩下宁静
他来了。
盛歌嘴角勾着一抹笑,这笑更像是一种可以依靠地笑,脑海里梦到一黑,直直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下一秒,一抹白色的身影落在她的身后,直直地将人接住。
君鹧看着她,眼眸深不可测的地方,那骨节修长的大手展开紧紧地握着她的细腰,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欢喜。
到底是欢喜什么?
怀中的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身红衣明明都已经沾染上了黄沙,可是浑身却透着一股清冷绝艳。
眼角微微有些泛红,手指轻轻地碰上去,那长长地眼睫毛竟然在轻轻地颤抖着,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一样,就这样逗弄着她,直到她的嘴唇干裂得渗透出血来了,才抱着她离开。
余光落在一旁的时樾,还有那不知名的女子身上,如同看死人一样,甚至还有些厌恶。
大手一挥,人顿时就消失不见。
整片天地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时樾看着黄沙上残留着几个字,面色有些难看,他把盛歌弄丢了。
身边的盛妙妙也醒了,张开眼看着时樾那张冷峻的面孔,几乎是克制不住的欢喜,“你果真是……”
话还没有说完,时樾大手一挥,沿着魔界之间血脉的关联直直地寻了上去。
“魔尊!”
盛妙妙痴痴地跟了上去,欲语还羞,眼神中1有这太多说不出的情愫。
“魔尊,我可以助力一臂之力。”
两道身影消失在空中。
而就在两人消失的地方,仙界的人也直直出现了。
“魔界竟然是魔尊亲自出手。”
“魔尊怕什么,我听说君鹧上仙就在这里,到时候仙魔大战,我等助他定能够赢过魔界的。”
“话是没有错,但是魔界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到时候魔界的人上来了,我们就没有胜算了。”
“没错,我们定要在这之前就找到那魔神,现在的魔神可还没有发育成功。”
“好,我们大家一起。”
仙界的人倒是紧紧地聚集在一起,寻找着魔神的下落。
可是他们所寻找的魔神,此刻正在一处木屋里,隐隐约约看来会发现会人间那个地方隐隐约约地竟然很相似。
盛歌醒过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君鹧的背影,笼罩在那灼灼的阳光下,他倚桌而坐,单手撑着下颚,面向窗外的那棵树,只看到一个侧面的轮廓。
那树让盛歌微微一愣,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魔界的宫殿下面就是这样的一棵树,是所有合欢花营养的来源。
可是为什么南蛮之地这里也会有。
“醒了就过来。”
他的声音依旧如他的人一摸一样,都透着冷气。
生嘴角微微一笑,走了过去,侧身而坐的他,斜长的烟味,长而微卷的眼睫毛,浑身都冰冷和高贵。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爱人呢。
盛歌走了过去,身子从石桌子上攀岩上去,整个人的身子都靠在那上面,吐气如兰的气息喷洒在君鹧的耳边。
“相公。”
那声音缠绵悱恻,娇媚横生。
君鹧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暗光,顿时站起身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怒火,“成何体统。”
盛歌就这样单手撑着下颚,身子靠在石桌子上,凹凸有致,白皙的脖颈仰起,如同那天鹅一样,轻轻一折,就会被折断一般。
“相公,你不想我吗?我可是很想你的。”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怒,就像是在撒娇般。
从得知君鹧跟着进入了南蛮之地,她就知道他已经认出了她,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一世她不是单纯为他活着了。
成为魔神的责任,需要守护的人,都需要去守护。
她已经无法全身心的付出了。
“你为何欺骗我?”君鹧的目光在她身上恍惚而过,莫名觉得自己那股被压制的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的,陌生而又危险!
这种感觉他不排斥,甚至是带着他熟悉的感觉,似乎有一些老友的再次重逢。
“骗你?”盛歌突然就笑了,那张红润的脸瞬间惨白,嘴角苦涩,但最后都化成了坦然,“我是魔啊。”
盛歌的话让君鹧微微愣住,旋即冷冷的嘴角上扬,眼神中似乎是有一股释然,果真他就是被欺骗的。
否则他又怎么会为这个女人所动,甚至还是魔。
可笑。
君鹧却靠近她,伸手捏着她的下颚,面色清冷冷漠,“无论如何你还是救了我,我可以帮你剔除魔根羽化成仙。”
他的话却让盛歌再度笑了起来,可是眼角却是眼泪划过。
这个男人果真还是和前世一样,清冷决绝,即使他发现了自己就是救他的那个人,可到底是从来都不成动过心。
她终究还是逃不过这所谓的命运。
可是当他发现她的时候,当她成为魔神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的,她只能一步步朝着属于自己的结局走去。
盛歌突然就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加明艳了几分,娇艳绽放着光芒,“是吗?”她猛地一口咬在君鹧的耳朵上,“可是我不稀罕我。”
君鹧手掌微微用力,在她咬上自己耳朵那一刻,可是到底是没有推开她?为什么呢?他看着和自己面对面的女人,此刻的她,眼神中带着忧伤和妩媚,美得矛盾而惊艳。
他恍惚地想起了在人间的模样,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美得诱惑。
“你可知道,仙魔大战,你作为魔免不了受伤的。”人间的时候,她说过她害怕疼的。
她体内的魔根虽然比仙根快一步强大,但是以他的能力护着,在这南蛮之地修炼上万年,成仙不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会护着她的。
莫名地,他想要助这个女人,他的嘴落在她的耳边,似乎是学着她的模样,轻柔清冷的声音,淡淡地,没有起伏,“你可知你将会是所有仙魔妖最炙手可热想要的,我能护你的。”
“护着我?”
盛歌松开咬着他的耳朵,那温热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擦拭着过他的脸颊,白皙的,也是冰冷的,“我不需要啊。”
“歌儿!”
君鹧似乎是有些恼怒。
第一次,盛歌在君鹧的眼眸里看到了不加掩盖的冷漠以及视一切生物为无物的机制无情,那里面是一片死海,寸草不生。
此刻更是一片黑暗和肃杀。
“千万年的时光就为了剔除欲望,修炼成仙吗?君鹧你快乐吗?”盛歌眉头微微蹙着,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快乐啊。”语气里带着娇气,但是眼神却泛着疼痛,“在人间短短十几年的时光,你惊艳了我的岁月,却又打破了我的一切命运,我求的不过就是人间那荒唐的日子而已。”
君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视线却落在她细软的腰上。
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面拼凑了起来。
“君鹧,我说过我会成全你的,所以别再找我了,我们之间就像是仙魔一样,永远都没有和解的一天。”
盛歌起身,转身就想要离开。
可是手腕却被君鹧拉住,猛地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颈侧,呼吸间全是胜似百花的味道,隐隐约约地还有鲜血的味道。
他知道她受伤严重。
君鹧高大的身影整个人将她遮住,似一座高山一般,将她整个人纳入他的羽翼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何须要你成全。”
盛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底的空无和声音的冷,心微微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