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脸上升起红晕,耳朵烧得厉害,刚欲直起身,便觉耳垂间一阵温暖濡湿。
宗云晔看见方洛近在咫尺的耳垂,忍不住轻舔了一下,随即张嘴含住,用犬牙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方洛一激灵,呵斥道:“干什么?别乱闹!”
宗云晔像没有听到一样,进攻得更厉害。
炽热的唇舌在耳间缠绕,由耳垂到耳廓、再到耳尖,反复舔弄那颗红色小痣。
痒,从耳尖漫延至全身。
方洛原本僵直的身体被刺激得慢慢变软,最后瘫软成了一泓春水,他想抓住什么,却又不知该抓住什么,唯有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袖,闭上了眼。
“殿下,银耳莲子羹好了,奴婢送进来吗?”容福在门外敲了下门。
屋中没人回答。
“殿下?”容福认为这不是寝室,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又道,“殿下,凉了就不好喝了。”
宗云晔松开口,脸色阴沉沉的,哑声道:“不要,拿走。”
“方大人要吗?”容福怕辜负了这碗美食。
方洛被容福一打岔恢复了意识,赶紧道:“我要,我要,送进来。”
宗云晔一怔,搂在方洛腰间的手不知该松开,还是该继续保持。
方洛赶紧拉开宗云晔的手,从他腿上站起来,整整皱巴的衣袍,绕出桌案。
时机刚刚好,容福端着托盘进来时,只看见一坐一站的君臣二人。
容福将银耳莲子羹送至方洛手边,抬眸看见方洛脸上挂着尚未褪去的潮红,心下奇怪,又偷偷看了一眼太子,见太子脸色沉郁,嘴唇红润,登时明白过来,赶紧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他边走边暗骂自己:叫你瞎多事,喝不喝羹有那么重要吗?坏了太子的兴致,该死!不过……怎么在这里也可以?那平时他们在寝室里做什么?莫非就要这种情趣?
宗云晔看着坐在远处喝羹的方洛,轻叹一声,缓过了刚才那股劲,看了看自己写的那信,叫方洛:“你不是问我要怎么处置魏毕行吗?自己看!”
方洛端着碗,好奇地走过去,拿起那信一看,原来太子心中早做了安排。他啧啧两声:“果然是……”
“性感?”宗云晔挑眉。
方洛本想说“心机深沉”,但听宗云晔这么一说,想起自己那日的话,忍不住满眼笑意地看着宗云晔,点点头:“嗯,很性感。”
宗云晔勾起唇角,拿过方洛手中的碗,挖了一勺送入口中,叹道:“这个容福啊,也不知给我留下一碗。”
方洛盯着那白瓷勺看了半天,那是刚才自己用过的,他仿佛隔着勺子感觉到了对方的嘴唇。
方洛喉中发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时候不早了,我有些累,先休息了,不等你了。”
说完,落荒而逃。
宗云晔笑了一下,有点纵容的味道:愈发没规矩,真是宠坏了。
*
宗云晔的确只是让魏毕行暂时住在那庄园,但宗云晔不是想再给魏毕行另寻其他住处,而是要彻底除掉他,而杀他的人正是将要收到那封信的季流。
季流得知魏毕行杀了林叶后,因惧怕自己也被魏毕行所杀,所以立即向太子宗云晔写了投诚信,带领手下兄弟先一步登上了大昭的国土。
从魏毕行上岸那刻起,季流就密切注意魏毕行的一举一动,他恨魏毕行,他认为是自己跑得快,否则也会像林叶一样被杀掉。
所以当他收到太子密令时,他内心是高兴的,这是命令,也是他心中所愿。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正当魏毕行搂着乔落梅睡得香甜时,季流的人马向他和他的手下发起了突然袭击。
魏毕行做梦也没想到已经归顺了的自己,竟然还会被人袭击。
在毫无准备下,魏毕行和他手下各奔东西地逃窜,但魏毕行没能够逃出去,因为季流早就作了周密部署,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到了次日天明,魏毕行手下队伍全军覆没,而他自己则在被季流的队伍包围中走投无路,选择了投海自尽。
横行东南沿海多年的魏毕行就这样被自己的同伙给干掉了。
而干掉魏毕行的英雄季流在三日后也被人杀掉了,杀他的人是魏毕行的一个忠心手下。
这位忠心的手下亲眼见魏毕行自尽后便想法逃跑了,连日来他一直寻找机会替魏毕行报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时机,他趁季流洗澡身边没人保护时,翻入净室将季流给杀了。
魏氏船队三大人物全部消失的当晚,南平总兵府内大摆宴席,来庆祝东南沿海第二大海寇组织的灭亡。
就在众人皆举杯欢庆的时候,方洛却想起一个人,那就是魏毕行的妻子——乔落梅。
宗云晔与众人共饮了几杯后,转头见方洛心事重重地坐在他身边只顾喝酒,眉心微动,夺过他的酒杯,轻声道:“怎么了?众人皆乐,你独愁,有什么心事,说吧。”
方洛轻叹一声:“解决掉了魏毕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他的妻子该怎么办?”
宗云晔轻哼道:“方大人这是要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