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漾眼睫毛轻颤了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手机掉在腰间，他右腿压在顾泽熙身上，头埋在顾泽熙颈窝，嘴唇碰到顾泽熙的锁骨，没忍住咬了口。
顾泽熙忍着疼闷哼了一声，“许清漾。”
“别说话。”许清漾就当是放纵自己一次。
顾泽熙不敢动了，他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抵在他腰间，咽了咽口水，浑身烫了起来，“你要是困了，去床上睡。”
许清漾翻了个身爬上床，拉过被子整个盖在身上，他要怎么解释刚刚那个行为？其实他属狗的，很喜欢咬人？他被狗咬过，时不时也会咬人？
顾泽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才回房间。从地毯上捡起许清漾的手机，还在播放着那首代表着某个人心迹的歌曲。
他不会去问许清漾，因为他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了。
但答案又没那么重要。
顾泽熙关了灯，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只盖了一半的身子。
房间一黑，许清漾顿时感觉安全了许多，翻过身，把被子盖在顾泽熙身上，还帮他掖了掖被角。
“许清漾。”顾泽熙突然出声，“你不会梦游吧？半夜起来咬我。”
“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梦游。”许清漾小声说，“我第一次跟人睡，甚至打不打呼噜，磨不磨牙我都不清楚。”
第一次跟人睡，这种话被许清漾说得又清白又无辜，顾泽熙笑了下，“你没跟程然睡过？”
“程然打呼，吵得人睡不着。”许清漾把被子往下拉低点，没那么热了，“小时候我喜欢跟程然一起玩，因为他家有很多玩具，玩多久他妈妈也不会吵。后来我老是转学、搬家，就没跟程然睡过，谁知道他现在养成打呼的臭习惯了。”
“上次他来铭城，你们俩没睡一起吗？”顾泽熙问。
“前半夜是在一张床上，后半夜我自己睡沙发了。”
“哦。”
“怎么了？”许清漾猜不透他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顾泽熙往里挤了挤，“我要掉下去了。”
许清漾伸手抱住了顾泽熙，“你这床看着也不是很小，那你往里躺点。”
顾泽熙挪了挪，一侧头，嘴唇擦到什么，热热的，软软的。
“你困了吗？”许清漾问道。
“不困。”顾泽熙说，“你呢？”
“本来有点困了，现在睡不着了。”许清漾大着胆子去抱了抱顾泽熙的胳膊，“我们交换彼此的秘密吧。”
“我的秘密你不是都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的秘密。”许清漾仰着头，“你要听吗？”
“你说，我就听。”
“我觉得我好像也有病。”许清漾说，“我还跟顾萧姐聊过这方面的事。”
顾泽熙知道顾萧，心里紧张了下，“你……不会被我影响了吧？”
“可能吧。”许清漾想说，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被你影响呢。
顾泽熙没说话，听见许清漾又问：“你有喜欢的人吗？暗恋也算。”
“没有。”除了许清漾，顾泽熙之前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清楚。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许清漾的呼吸贴在顾泽熙的耳边，“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连表白都不敢，怕被拒绝了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就先不表白。”顾泽熙心口莫名被戳了下，“你现在要好好学习，别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早恋真的没什么好处的。”
“说得跟你早恋过似的，怎么就没有好处了？”许清漾自从跟顾泽熙在一起后，学习还是提高了不少的。
“反正他们都说早恋害人。”顾泽熙劝慰着，“你那么着急谈恋爱干嘛？”
“我怕我喜欢的人在我还没有表白之前喜欢上别人。”许清漾睁着眼，听着窗外的雨滴，胆子越来越大，“他很优秀的，所以我想努力追赶上他。我很怕不在他身边，他就被别的人吸引了，说不定没多久就忘了我。”
“你喜欢的那个人如果知道，他正被你喜欢着，一定会觉得很开心的。”顾泽熙闭上眼，“你也很优秀。”
“顾泽熙，你每年跟奶奶一起过年都吃什么啊？”
“顾泽熙，你除了京大是不是就不考虑别的学校了？其实我觉得临城的大学也特别棒！”
“顾泽熙，有时间你来临城找我玩吧，我们那的游乐场超大的，还有很多好吃的……”
“顾泽熙，我还不知道你的生日，我总觉得我比你大……”
顾泽熙听着许清漾的碎碎念，打着哈欠睡着了，他的胳膊还被许清漾抱着，有点不舒服，但他没挣开。
“顾泽熙，那你会开心吗？”许清漾听着身边熟睡的人均匀的呼吸声，轻声地问道。
如果是被我喜欢，你也会觉得开心吗？
许清漾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的时候，顾泽熙已经起床了，床头柜上还放了杯热牛奶。
许清漾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了。
程然给他打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许清漾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回拨了过去：“怎么了？”
“你爸妈还在铭城吗？”程然突然问。
“不知道。”自从上次许知远出院，许清漾见过他们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怎么了？”
“没，昨天晚上我看你家房子亮了灯，应该是你爸妈回来了。”程然顿了顿，“但是今天……你家又没人了。”
“应该是有事临时出去了。”许清漾猜测。
“可凌晨两点多回家，又一大早没了人，”程然感觉是自己多心了，“没什么，你爸妈太忙，可能是有急事，我就跟你说一声，你别多想啊！”
“我一会打个电话问问。”许清漾说。
“行，你快放假了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嗯，我可能要转学回临城了。”
“真的啊？”程然还是很惊喜的，“那你妈让你去铭城这半年干嘛啊，去参加变形记啊？”
“不说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行，有事没事你跟我说一声啊。”
“知道了。”许清漾挂了电话给秦言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给许知远打过去，可电话一接通，是个有点熟悉的女人声音：“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