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想再问什么,突然周围的树木中有剧烈的响动。
男人惊恐的捂住嘴巴,吓得颤抖不止。
戚衡将戚芜护在身后,面色微沉。戚衡长得好看,乍一看以为是个女子,这也是戚宗元不重视戚衡的原因。他们的父亲就认为,男子就该虎背熊腰,身材彪悍。
戚芜对戚宗元的迂腐实在想不明白。戚衡这个人会武,而且擅属文。他虽每每自谦,但戚芜从没瞧不起他。戚衡曾年仅十五岁时就写诗上百,词凤清新婉转,一时红遍京城。
两人还没来得及交谈,草丛中就突然奔出五个蒙面的黑衣人,将兄妹两人团团围住,看样子来者不善。
那受伤的男人,看见蒙面黑衣人,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山贼!是山贼!”戚芜还没上前,戚衡就打开折扇冲了过去。
戚芜瞧着几个黑衣人虽然身手矫捷,但还不是戚衡的对手,就乐得清闲站在一旁。
她一方面觉得戚衡需要这个机会活动一下,散散身上的虚弱之气,一方面她还要探探戚衡的底。
即便是亲兄妹,也不能全然信任。戚芜想得明白。
对于戚衡,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兄长绝对不简单。有的人看似柔弱,其实只是为了能隐藏自己的狠决。
黑衣人们全都黑巾蒙面,也不知道身份,戚芜站在一旁一边观战,一边通过身法来分析这些人的身份。
戚衡一打五完全应付得来,他虽然前阵子病着,但不影响他打架。
活动活动也不错。
“兄长要不要帮忙?”戚芜笑着喊道。
戚衡打斗空隙,停下身,侧头对戚芜笑笑,“念慈瞧好,你兄长可还没老呢。”自信的笑了笑,戚衡回身一扇,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一身白衣的少年衣角翩跹,扇子在手里灵活的翻飞。扇子前面是锋利的刀刃,轻轻划过敌人的脖子,血珠从红线中渗出,敌人来不及反应,甚至还没来得及疼痛就已经死了。
这几个黑衣人身手特别一般,戚衡远超过他们,即便戚衡还有些虚弱。这些人身法简单,没什么特殊之处,戚芜看了半天,回想起上一世认识的很多组织,也没看出来这些人可能是哪路人物。
五个黑衣人被戚衡杀了四个,戚芜喊了一句,“兄长留个活口。”
戚衡明白点点头,那剩下的黑衣人见大势已去,对着戚衡甩出几枚飞镖,冷冷的光对着戚衡要害袭来。戚衡勉强避开,跪坐在地上喘息,戚芜连忙上前,询问伤势。
“我没事,念慈追上。”戚衡皱着眉头看向蒙面人消失的地方。
戚芜点点头,右脚点地,轻点拔身而去。
黑衣人边跑边回头看,戚芜已经追上来,伸手拍了男人一掌,这一掌用了内力,男人直接倒飞出去,借着冲力,黑衣人头都不回,也不还手,转身边跑。
“呦呵,够狡猾。”戚芜心里轻笑一声。想着戚衡还自己一个人,怕再出变故,她借树发力,一拳砸中男人的胸口。男人吐了一口血,倒地起不来。
戚芜欺身上前,扣住男人的脖子,面目阴狠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受谁指派,为何对我们出手。”
黑衣人一声不吭。
“不说是吗?,那我有千万种让你开口的方法。”
戚芜一脚踹着黑衣人受伤之处,一手拔出“无情”刀,脸上的表情残忍至极。
黑衣人眼睛死死地盯着戚芜,最终似乎下了决心,喉咙一动,抽搐了两下,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戚芜想阻止来不及了,她探了探黑衣人的动脉发现人死透了。
还是个死士。
戚芜摘了男人的面纱,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貌上看并没什么特殊能辨认的地方。她翻了翻男人的衣兜,突然有个东西硌手,她拽出来一看,发现是一枚令牌。
令牌是铜制的,染了金色的漆,上面镂空刻了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倒是挺浪漫。戚芜看着令牌,想来想去也没觉得上辈子和这样一个组织打过交道。
她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到一处丛木茂盛的地方,将令牌收下,然后回去和戚衡会合。
“回来了?”戚衡还站在原地等戚芜,看戚芜一个人回来,向后看了看,“人跑了?”
“没有……自尽了,没看住……”戚芜将令牌拿了出来,“我搜到了这个,看了许久也没看明白这是哪个组织的。”
“我瞧瞧。”戚衡接过令牌,对着那曼珠沙华看了许久,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人绝不是山贼。山贼不可能是死士,也决不能有这样的令牌。”戚衡思索后回答。
“我也是这般想的。”戚芜点点头。
“对了受伤的那个人,肯定还知道点什么。”戚衡往草丛探去。
戚芜跟上,结果发现倒在草丛中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早就没影了,只留了一地的血。
受了这么重的伤能去哪?
戚衡和戚芜交换了眼神,这件事绝不简单。
“江湖上有很多小门小派,都有自己的令牌,令牌上一般都刻着他们门派崇拜的图腾,以作为门派特殊的标志。”戚衡将令牌又递给戚芜。
“曼殊沙华……什么门派能崇尚这个。看起来就不似正派。”
“刚才兄长与之交手,可有什么发现?”戚芜问道。
“乌合之众,看不出门派和功法,野路子,不是大家的手笔 ”戚衡说道。
两人看着这枚令牌陷入深思,京畿之下竟有这样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神秘组织。
曼殊沙华,嗜血而休……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戚芜和戚衡两人将另外四个死士的尸体拖到草丛中,隐蔽好。若有山民看到了,肯定又是不小的骚乱。
虽然此事有诸多蹊跷,两人并不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给官府。一是这些人本就不是正派且害人在先,二是他们也不愿惹事上身。
这座山平时就少有人来,等到尸体被发现时,谁也不会知道是他们做的。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