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侯铭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倒是微臣疏忽了,如今全世界看到这独一无二的房车就知晓微臣的身份,若开着它前往寒疆国,无疑是自曝行踪。这房车虽给微臣出行带来诸多便利,却也成了显眼的标志,在这等机密任务前,反倒成了累赘。”
沈琉璃微微点头,认可侯铭轩的自我省悟,提点道:
“侯爱卿,你如今探源境五重的实力,确实不凡,但也不可大意。寒疆国高手如云,即便受先帝一事影响,难保不会有隐藏的强者蛰伏在暗处,伺机要给我们致命一击。你此去,还是低调行事为好,莫要冲动。万事需以自身安危为重,朕等着你平安归来,共商东川国大计,到那时,我们再举杯欢庆,共贺东川国的昌盛繁荣。”
侯铭轩闻言,心中一暖,再次拱手行礼,朗声道:
“陛下放心,微臣知晓轻重。微臣不带房车,只带些枪械前往,那些枪械皆是微臣精心挑选、改良过的好家伙。微臣心中早有盘算,只要不贸然在寒疆国皇宫大杀四方,引动举国之力,凭借微臣的谋略与身手,便能悄然融入当地,不会有危险。微臣会不动声色地收集情报,从市井街巷到军事要塞,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摸清他们的底细,待时机成熟,再与三皇子和玄武将军里应外合,给寒疆国致命一击,让其毫无招架之力。”
不多时,沈琉璃招呼那位大监去寻些物件。
大监折回,带来木盒。
她轻轻拿起木盒,打开盒盖,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芒从盒中溢出。
里面是三套能够隐身的风行衣,衣料轻薄如纱,侯铭轩当初下江南、入公爵府,都曾穿过,算是“老朋友”了。
沈琉璃将风行衣递给侯铭轩,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期许,说道:“侯爱卿,此行艰险,这三套风行衣你且带上,关键时候或能助你脱险。这风行衣并非你先前所穿的同款,已经经过改良,我族先辈耗尽心力,采用天蚕丝与灵犀角等珍稀之物炼制而成,那天蚕丝采自极寒之地的冰蚕,坚韧无比又轻柔若羽,灵犀角更是蕴含神秘灵力,二者相融,不仅能隐匿身形,让你仿若融入虚空,还能抵御一定程度的攻击。望你早日平安归来,莫要让朕与东川国百姓失望。”
“隐身加护体?”
侯铭轩一怔后双手接过风行衣。
他跪地谢恩,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若在向天地宣誓,每一个磕头的动作都饱含着忠诚与决心:“多谢陛下恩赐,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早日凯旋。”
只是后来,这三套风行衣都被侯铭轩落在房车里,故而没用上。
侯铭轩此行,没有与沈虞迩、赵星等人告别,只留下书信一封,让他们不要担心。
赵星收到书信后,心急如焚。
他手中紧紧攥着书信,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老爷怎么如此冒险?寒疆国那是什么地方,冰天雪地,虎狼成群,自然环境恶劣到极致,稍有不慎就会被风雪掩埋,或是沦为野兽的腹中食。他孤身一人前往,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赵星咬了咬牙,喊叫道:
“不行,我得去找陛下,求陛下让我一同前往,哪怕只是暗中保护大人也好。”
说罢,他便匆匆向皇宫赶去,脚步急切。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侯铭轩的身影,想着过往种种,从初遇时大人的言传身教,愈发心急,脚下步伐愈发加快,恨不能一步跨到皇宫。
沈虞迩得知消息后,更是忧心忡忡,独自守望着远方。
她喃喃自语道:“侯郎,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侯铭轩驱车来到两国边境,天涯行宫仿若一头在荒野中奔袭的猛兽,车身在崎岖的道路上剧烈颠簸起伏,每一次震动都仿若要将人的骨头颠散架。
好在车子的减震效果还算不错。
抵达边境后,他准备径直前往军营中与三皇子沈凤清及玄武将军浮屠骏会面。
刚踏入军营,放眼望去,东川国大军的骑兵精锐们整齐列阵,气势恢宏,宛如一片钢铁铸就的森林,静静矗立在这冰寒的北境之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他们个个身姿挺拔如松,身着玄黑色的精铁铠甲,铠甲上的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泽。
腰间束着宽厚的革带,上面悬挂着锋利的佩剑,剑鞘与剑柄上的装饰简约而不失霸气,彰显着东川国精湛的锻造工艺。
战马嘶鸣,匹匹高大健壮,毛色光亮,鬃毛随风飘动,如同飞扬的旗帜。
马背上的骑兵们昂首挺胸,眼神坚毅如鹰,直视前方,仿佛那寒疆国的千难万险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脚下的蝼蚁,只需轻轻一踏便能碾碎。
他们的坐姿稳如泰山,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即便战马躁动,也能纹丝不动,显露出精湛的骑术。
主将营帐中,沈凤清和浮屠骏早已等候多时,见侯铭轩进来,沈凤清立刻起身相迎。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尽显皇家风范。
他拱手道:“侯将军,一路辛苦了,快请坐。”
侯铭轩回礼后入座,动作沉稳而从容,玄武将军浮屠骏则大步走上前,他身材魁梧壮硕,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
他将一幅绘制精细的军事地图在桌上摊开,那地图仿若承载着两国的生死存亡,沉声道:“侯大人,您来得正是时候,如今这战事时局愈发紧迫,咱得好好合计合计。”
侯铭轩目光专注地看着地图,手指沿着两国边界缓缓移动。
他倾听着两人的讲述,脸上的神情随着战况的描述愈发凝重。
今年冬季,气候格外严酷,凛冽的寒风仿若刀子般刮过大地,所到之处,万物冰封,却也没能阻挡战火的肆虐,双方又爆发了三场大战,战况惨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