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平息,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喃喃自语道:“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拥有这般掌控天地法则,屏蔽天机之能,哪怕我如今已是人间至强的琼渊五重都做不了,那人,莫非是传说中与神仙平齐的治普?”
一想到这,他的心中更是寒意顿生,若真是如此强大的敌人,这场救治之路怕是荆棘满途。
侯铭轩心中疑问颇多,各种猜测纷至沓来,犹如乱麻般在脑海中纠缠。
他的思绪飞速运转,试图从过往的经历、接触的人和事里寻出一丝线索,可眼下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他细细梳理,救沈虞迩才是重中之重。
他一个箭步冲到华春风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胳膊,急切地询问:“华神医,老头!你是否知道如何能寻到那幕后之人?事不宜迟,每耽搁一刻,虞迩便多一分危险。你医术通神,见识广博,定知晓些门道,求你快告诉我!”
侯铭轩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溅落在地面。
华春风面露难色,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言道:“那位大人物,就在蓬莱仙山之上。那蓬莱仙山,传说中云雾缭绕,神秘莫测,山中藏着无数奇珍异宝,珍稀草药漫山遍野,馥郁芬芳。亦有诸多上古神兽守护,麒麟、凤凰等神兽隐匿其间,稍有动静,便会引动它们的警觉,发起攻击,凡人难以企及。”
华春风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听到这里,侯铭轩脑袋嗡鸣,几乎要炸开!
一瞬间,过往种种谜团仿若拼图一般,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背青筋暴起。
是他!
是那个人。
那所谓的大人物。
一直以来,操纵全局的执棋之人。
先前将太子妃与先帝沈诏硫撮合,使得两朝龙气相互侵蚀对抗,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大臣们明争暗斗,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百姓苦不堪言,天下大乱之人是他。
多年前,与陆上最强生灵,当时已是琼渊境四重的国师叶蛄痕一战,并将其打败,令国师身负重伤、修为大损,最终含恨闭关。
那一战,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山河震荡,国师倾尽全力,却依旧不敌,惨烈落败,而此人却毫发无损,扬长而去,这般强者,是他。
京中种种祸乱根源蟠龙教的幕后首领,在暗中策划一次次刺杀,杀手们如鬼魅般穿梭于街巷,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煽动叛乱,百姓们流离失所,家园被毁,妄图颠覆东川国政权的,亦是此人。
如今,竟然借助暗害自己的未婚妻,强行逼自己现身见面之人,还是他。
侯铭轩现在心中充满好奇,迫切想要知晓此人究竟为何这般行事,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远方,似乎想要穿透重重迷雾,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可同时,他也怒气冲冲,满腔的怒火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胸腔内翻滚。
“既然如此,那便见一见吧,就在蓬莱仙山,你我决战!不似不休!”
侯铭轩几乎是怒吼出声,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决然与坚毅,冲破宫殿的禁制,在宫殿上空回荡,惊得屋檐下的飞鸟四散逃窜,叽叽喳喳地飞向远方。
他握紧双拳,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救回沈虞迩,揭开这背后的阴谋,让幕后黑手付出惨痛代价。
一日后。
侯铭轩不带一个护卫,只带着十几位经验丰富的船夫出海。
这些船夫都是他精挑细选而来。
他们个个皮肤黝黑发亮,那是长年累月在海上风吹日晒留下的深刻印记,仿佛是大海赋予他们的勋章。
他们的双手布满老茧,粗糙得如同砂纸一般,每一道纹理里都藏着与大海搏斗的惊心动魄的故事,或曾在惊涛骇浪中力挽狂澜,或在暗礁密布处巧妙避险。
侯铭轩跟随华春风出海,只为赶在大婚前揭开一切谜团阴影,救回他心爱的沈虞迩。
他深知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沈虞迩,自己也会命丧黄泉,那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他没有丝毫犹豫,或者说,他根本没得选。
他不能告诉别人这一切,因为若那人真有如此通天手段,哪怕派去几十万士兵围剿,也是白白丧命。
在这茫茫大海之上,神秘莫测的力量随时可能将一切吞噬,寻常士兵去了,不过是蝼蚁撼树,徒增伤亡罢了。
如今天下间能与其一战的,也就只有琼渊境五重境界的自己,以及几年前再度去挑战他却至今下落不明的,同为琼渊境五重的国师叶蛄痕。
想起国师,侯铭轩心中一阵刺痛,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幕后黑手揪出,为叶蛄痕报仇雪恨,也为天下讨回公道。
船行海上,起初,海面还算平静,微风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涟漪,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似无数细碎的金子在跳跃,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错觉。
可没过多久,风云突变,远处的天空迅速被乌云笼罩,黑沉沉地压下来,仿佛要将大海吞噬。
须臾间,狂风呼啸而至,那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尖锐刺耳,吹得船帆猎猎作响,船帆被狂风拉扯得几近撕裂,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
船身剧烈摇晃,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又狠狠砸下,众人不得不紧紧抓住船舷,身体紧贴着船身,以免被甩入海中。
海水也变得汹涌澎湃,一波接着一波的巨浪拍打着船身,溅起高高的水花,冰冷的海水灌进船舱,打湿了众人的衣裳,寒意透骨。
一位船夫大声呼喊:“侯将军,这风浪太大了,怕是要撑不住啦!”
侯铭轩目光坚定,大声回应:“稳住!我们必须冲过去!”
他一边紧紧握住船桨,一手借助体内万钧之力扣在船体上,试图稳住船身,运用体内真气,试图为船身注入一股稳定的力量,可在这大自然的狂暴力量面前,却显得有些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