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在侯铭轩返京后,南陆一统,得胜归来的消息如春日惊雷,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京城的街头巷尾瞬间热闹非凡,百姓们奔走相告,言语间满是对这位英雄的赞誉与钦佩。
“听闻侯将军凯旋而归,那可是为咱国立下了不世之功啊!南陆一统,日后便再也不会传出南方战事,国土面积增大,多少百姓能免受战乱之苦,这可是大功德。”
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捋着胡须,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着周围的人感慨道。
“是啊是啊,还有那仲州的瘟疫,若不是侯将军挺身而出,亲力亲为,自掏腰包,咱这周边的州县哪能安稳度日?说不定哪天那疫病就传到咱京城来了。”旁边一位年轻的后生附和着,他背着一筐刚从集市买来的货物,此时也顾不上回家,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
“毕竟是诗仙大人,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胸怀自然广大,可惜在京中遭遇小人诋毁陷害,如今都不能去天阙阁吃盆里捞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一片欢庆的氛围之中。
然而,在这热闹之下,也有一些隐忧的声音悄然响起。
“虽说侯将军打了胜仗,又立下治疫大功,可他这一路树敌太多咯。”
一位中年商贩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他一边整理着摊位上的货品,一边不时地望向街头,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你们想想,他南征时,那些个权贵之家的子弟,本想着去战场上捞点军功,好加官进爵,结果侯将军治军严明,哪能容他们乱来,这下可把那些人得罪狠了。”
“哎,还有那仲州救灾的事儿,触动了多少当地富户乡绅的利益,他们能善罢甘休?背后指不定怎么使坏呢。”
一位卖菜的老妇人摇了摇头,满脸的皱纹仿佛都写满了忧愁,她把手中的菜叶择了又择,叹息着补充道。
“依我看呐,侯将军此次回得可不是安稳的京都,而是龙潭虎穴。这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废太子**早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一位私塾先生模样的人推了推眼镜,目光深邃地看着众人,说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隐忧。
众人听了,不禁纷纷点头,脸上的喜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关切。此时,街头的喧闹依旧。
而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侯铭轩一袭战甲未脱,那战甲之上沾染诸多血迹,正是此番南征的见证。
每一道血痕,都承载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诉说着他在沙场上的英勇无畏与艰难困苦。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大殿中央,身姿如松,虽历经波折,身心俱疲,却难掩周身的锐气,仿若一把久经磨砺的宝剑,即便剑鞘染尘,拔剑出鞘之时,依旧寒光凛冽。
此刻,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过周围那一张张或狰狞、或冷漠、或假意悲愤的面孔,心中暗自思忖:“今日这朝堂,分明成了废太子党颠倒黑白的戏台,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猖狂到几时!”
金銮殿内,雕龙画凤的梁柱仿佛也被这压抑氛围所笼罩,往日威严的龙纹似也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诸位皇子在废太子的协同下,宛如一群饿狼,紧紧咬住侯铭轩不放,欲将他生吞活剥。
六皇子沈楚江自打侯铭轩拒绝了招揽,便彻底撕开脸面,他虽是诗画王爷,平日里总是一副文雅风流之态,沉醉于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之间,却一向以能言善辩著称。
此刻,他向前踏出一步,衣袂随风飘动,那优雅的姿态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表演。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愤,仿若精心雕琢的面具,高声道:
“父皇,侯铭轩冒进攻打三川口,致使我朝十万精锐丧生,此等鲁莽行径,怎堪重用?这是拿我朝国运开玩笑。”
“侯铭轩见状,心中鄙夷不已:“这沈楚江,平日里只知吟风弄月,如今为了迎合废太子,竟也学得这般惺惺作态,实在可笑!这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不知演给谁看。”
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却又迅速隐去,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这场闹剧的上演,准备随时给予有力回击。
七皇子在废太子的授意下,如同一只急于邀功的猎犬,瞅准时机,紧接着跳了出来附和。
只见他眼珠子滴溜一转,找到了可以拿捏侯铭轩的把柄。
紧接着,他微微侧身,身姿略显刻意地调整,以一种看似恭敬却暗藏锋芒的姿态面向皇帝,双手缓缓抬起,熟练地拱手,那动作仿佛演练了无数次,而后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还听闻,侯铭轩掌管的天阙阁有严重的贪污行径,大肆挪用国家财产,中饱私囊,这可是公然的欺君之罪啊!”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声音在大殿之中嗡嗡作响,带着一股刻意营造出的愤慨,仿佛要让每一个角落都回荡着对侯铭轩的指控,引得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不少臣子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由侍从匆匆呈上所谓的“证据”。
这些证据被杂乱地摆在托盘之中,纸张粗糙得如同砂纸一般,轻轻触碰便能感觉到那刺手的毛糙质感,颜色也是灰暗无光,显然是用极为劣质的材料制成,边缘还参差不齐,像是被仓促裁剪而成。
再看那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笔画颤抖,好似是被逼迫着写下一般,毫无流畅之感,有的字墨水甚至还未干,晕染开来,模糊不清,而且前后矛盾、错漏百出,只要稍加审视便能发现诸多破绽。
比如一份账目记录,上一行写着某笔款项用于购置军备,下一行却又出现同样的金额用于装饰天阙阁,明显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