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夜 田园生活
落夜初萤2025-10-16 11:366,176

书影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便冲上前,伸出双手便将凌殊抱进怀中护着他,双手间如蝶翼展翅般张开一道青色结界,将那些莫名突袭而来的水汽挡在外面。

凌殊从头到尾只是感觉到鼻尖的一点水汽,然后被一个安稳的力道拉入结界中,落入一片温暖。

一切发生的太快,凌殊张大双眼,显然对于书影这一举动惊讶不已。

"啪嗒。"

那几条调皮的小鱼在水边又划起一道水花溅到了结界上。

凌殊抬手加强了灵火的光芒,直起身子想要从书影的怀抱中脱身出来,刚刚离开一些,水潭里一声怪响,让书影再次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凌殊。

黑暗中,凌殊手上的灵火也随着他的心意左右摇摆,明明灭灭的很不稳当,不仅没有驱散这山洞的阴森恐怖,反而增添了更多朦胧的神秘感。

凌殊瞅了瞅左顾右盼一脸害怕的书影,竟觉得无比新鲜,一时兴起用幽幽的口气道:"这种洞穴里,往往容易聚集很多怨灵还有鬼魂,有时候还会突然出现很厉害的妖怪。"

凌殊讲的绘声绘色,一点也不比酒馆里的说书人逊色,再加上诡异飘荡的火光和适时的水声,书影简直是头皮发麻,如坐针毡,双手紧紧抱着凌殊的腰肢,将头抵在的他的肩上,有意无意,鼻尖总会触到凌殊后颈的头发的皮肤。

凉凉的,痒痒的。

虽然这样欺负他有些过分,但凌殊却觉得被这样依赖的抱着,感觉还不错,完全没觉得有愧疚感,竟还有这一丝丝兴奋。

没想到书影身后几颗石头刚好落到地上,那声音直接让他炸了毛,拼命往前逃,将凌殊往前一推。

两个人双双坠到漆黑的水潭里。

书影被吓得想要大叫,一下子就被灌了满嘴满鼻子的水,然后便是无尽的下沉。

凌殊倒是冷静,入水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救书影,水下一片昏暗,人影难辨,凌殊睁大双眼极目远眺才看到水下迅速下沉的书影,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一直往下沉。

潭水极深,凌殊拼命下游,心里也焦急起来。

这玩笑开过了。

他向下游了许久才抓住书影的胳膊,将他拉回自己身边,拼命往上游。

时间过得极慢,不知多久,凌殊才将书影救到岸上。

"喂。"凌殊看见他毫无知觉的模样,一下慌了,想都没想,就俯下身去给书影渡气。

许是凌殊自己也憋气憋了太长时间,脑中缺氧,贴上嘴唇的一刹那,他自己也有些恍惚。

黑暗里,那张看不清的脸孔,似乎变成了另一张脸。

温度,气息,嘴唇的触感,如此的熟悉,就像苏离。

苏离......?

是苏离吗?

凌殊恍恍惚惚的想着,对方正微微张唇,无意识的吮吸了一下凌殊的唇。

如此挑逗的行为一下点燃了凌殊对苏离的思念和渴望,将他仅存的理智烧成了灰烬。

他顺着对方张开的唇齿,笨拙的吻了下去。

而对方也温柔的给予回应,一点一滴的任由他索取。

四周一片黑暗,就像一个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的空间,游离于现实之外,仅仅是一个迷魅的梦境,让人脱离一切的束缚,只忠实于本心的欲望和念想。

凌殊第一次如此放纵和忘我,陷落在情欲里无法自拔。他如此思念的人似乎就在眼前,给予同样热情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凌殊的气息已经完全紊乱,他分不清是自己主动索取,还是对方在索取,只知道身上的水汽似乎都干透了,自己却沉溺在这个吻和对方的气息里,不愿挣脱出来。

他甚至有些害怕一睁开眼,苏离会再次离开他,飞灰湮灭。

他喜欢她,不能放她离开。

凌殊脖子上的血珠却突然掉了出来,发出一片红光。

凌殊被这红光一闪,睁开了双眼。

那一刹那,凌殊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苏离还是书影。

他发怔的这瞬间,书影还在亲吻着他的唇瓣,动作温柔又是同样的笨拙。

而凌殊,即使睁开了眼,身体却依旧还在自然的给予回应。

直到书影也被这红光晃得睁开眼。

"这是什么,好漂亮。"书影开口赞叹那颗漂亮的红珠子,眼神天真而干净。

凌殊幡然醒悟,理智瞬间回笼。一把放开了书影,从地上坐起来,退开了好几步。模样甚至是狼狈的。

书影也跟着坐起来,却没注意到凌殊的异样,反而很兴奋的问凌殊:"你戴的珠子好漂亮啊,可以给我戴几天吗?"

凌殊强行压下自己的慌乱,缓缓的点点头,然后起身朝洞外走去。

"咦,等等我,我怕黑。"书影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不抓兔子了吗?"一路上,书影似乎毫无异状,完全没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凌殊则一直红着脸往前冲,一路回了风苑进了自己的房间。

"难道我做错什么了?"书影万般不解的在凌殊门口绕来绕去,最后又怕凌殊是在干什么正经事,就没敢打扰,自己跑去找子墨要肉了。

"你的嘴怎么了?"子墨想来观察力很强,不可能没注意到书影红肿的嘴唇。

书影按照子墨的话正在处理一只活鸡。听见她的问话,但笑不语。

子墨倒也没多问,只是淡淡的多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教书影如何杀鸡,切块,炖煮。

凌殊找来的时候,书影正忙活完,天色也已经黑透了。

子墨难得的笑了:"这是公子第一次下厨,我就不尝试了,你慢慢吃。"然后便施施然离去。

书影炖了一锅香菇鸡,还做好了米饭,看见凌殊来了,更是开心,献宝一般将他拖到桌前。

"饿了吧,我花了好长时间做的。"

凌殊下意识想要躲开书影的手,看见他的笑容,还是生生忍住了。

"吃啊。"

书影亮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凌殊。

凌殊立即调开目光,有些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

"好吃吗?"书影的眼睛都快变成了两颗闪亮无比的星星。

"嗯。"凌殊还是没看他。

书影内心有点小小的失落,但看见凌殊吃了挺多,也就开心了起来。

吃过晚饭,两人回到住处。书影按照往常那样往凌殊房间走去,凌殊却在他身后慢吞吞的走的很慢。

等书影洗漱好上了床,凌殊还在看医书。

"你不睡吗?"书影奇怪道。时间已经很晚了。

"不困,你先睡。"

"哦。"

过了一炷香。

"凌殊,你看书不累吗?"书影小声问。

"不累。"

"哦。"

过了一个时辰。

"凌殊,再不睡对眼睛不好。"

"......"

"你不睡,我睡不着。"书影小声嘟囔。

凌殊似乎做了某个重大决定,重重的合上了书,然后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你不是教我睡觉要脱掉外衣才舒服吗?"

凌殊默默地脱掉了外衣。

刚脱完,书影便伸过手来握住了凌殊的手,然后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凌殊侧脸看他,朦胧间仿佛又看见了苏离,又想起白天那个放纵的吻,然后心脏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一直熬到后半夜,凌殊才慢慢的睡着过去。

早晨,凌殊在饭香之中醒来。

"你醒了,赶紧来吃饭吧。"书影已经做好了饭,满脸欣喜。

凌殊晚上睡得不好,还有些惺忪,揉了揉眼睛就坐到了饭桌前,呆呆的盯着摆好碗筷的书影。

"给你。"书影夹了一块五花肉给凌殊,凌殊毫无防备的就张开嘴吃了进去。

"好吃。"

凌殊鼓着腮帮子感叹了一声,喝了口茶,再次惊叹道:"连茶水你都泡的很好喝。"

书影看着他一脸松懈的笑容,鬼使神差的就隔着桌子凑上前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下次给你做鱼。"

凌殊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书影。

书影见他懵懂的样子,心中一动,更是难以控制的隔着桌子去吻他。

这一次,书影有了经验,并非蜻蜓点水的碰一下,而是学着昨天凌殊的方式,长驱直入的吻了下去,还十分挑逗的咬了咬凌殊的舌尖。

凌殊被雷击一般退开了几步,瞪着书影不可置信。

"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学你啊。"书影以为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互动方式,补充道:"你不喜欢吗?"

"我......"凌殊张了几次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书影却走上前,天真无邪的看着凌殊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然后双手抱住他的腰,低头再次吻了下去,这一次,只是很温柔的在凌殊的唇瓣上摩挲,舔舐,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带来一阵又一阵心脏麻痹的感觉。

书影满足的抵着凌殊的额头,笑看着魔障了的凌殊,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凌殊耳边:

"你教我的啊,我喜欢这样,喜欢这样亲近你。"

凌殊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脱开身时,书影却已经放了手,人畜无害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明净如水,泛着秋波。

凌殊恨不得找一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书影现在无知无觉,犹如一个孩童般天真烂漫。所有的一切都靠别人教导。

自己居然鬼迷了心窍,将他和苏离给弄混,还做了那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将其带入歧途,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不行不行,这个错误必须尽快纠正。

"你好好听我说。"凌殊让书影面对面和他正襟危坐,表情凝重又认真:"刚刚的事情是要和喜欢的姑娘做的。不能随意和别人这样......你可明白?"

书影拼命点头:"嗯,我只喜欢你,所以只能和你做,不能和别人这样,懂了。"

凌殊呆了几秒,摇了摇头,有些头疼道:"这事得和姑娘一起。"

"可是凌殊你不是姑娘啊?"书影皱眉不解。

凌殊大喜:"对啊,所以不能和我这样,只能和姑娘这样。"凌殊怕他不理解,还指了指他的嘴唇,又指了指自己的,然后用手势打了个叉:"我们是同性,所以不可以这样。等你遇到喜欢的姑娘,才可以这样。"

书影的眉头狠狠地皱到一起,然后艰难的看着地面想啊想,许久才抬起头,"那你昨天......"

"昨天是意外。"凌殊艰难的往下解释:"我是为了救你,怕你缺氧,给你渡气而已。"说完,对上书影干净又认真的眼神,心中一动,不免移开目光看向了别处。

"......"书影不再说话,整个人蔫了下去。

凌殊叹了口气,和他说了声抱歉"都怪我做了多余的事情,害你有些迷糊了吧?以后我会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不会再越矩。"说完,凌殊眼神坚定的收拾碗筷去洗碗了。

"难道姑娘,比喜欢的人更重要吗?"书影看着凌殊的背影,不解的低喃着。

在风苑的这几天,凌殊入了魔的看医书,配草药。

书影有时候趴在他的窗台上,看着他翻弄那些药房和针具,只觉得十分熟悉。

三天过去,凌啸回来了,带着风苑密室里剩下的医书和珍惜草药。

凌殊欣喜若狂,拿着医书眉眼都飞舞起来。

"芸熙和肆炎呢?"

"芸熙说她还要几天才能回来。肆炎......"凌啸冷脸叹气:"去京城......找他的朋友,哪里愿意回这里吃苦。"

子墨眉眼一跳,淡淡抬眼咀嚼着那句"回这里吃苦。"

"嗯。"凌殊点点头,拿着医书准备回房。

"午饭不能不吃。"凌啸不由分说,将凌殊挡了回去,强行压他在椅子上然后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吃完饭我有话和你说。"

知了一声声叫的有些烦人,午后的阳光暴烈,屋外灼热的让人根本没法呆,偏偏书影站在烈日下来回走动,他时不时看向里屋,咬着嘴唇,神情不悦。

凌殊怎么还不出来。

屋子里只有凌啸和凌殊两个人,撇开了旁人,显然是在说重要的事情。

子墨倒是不在意,但书影却在意的无法离开半步。

烈日当空,书影只想着屋子里的人和事,倒没想到要避一避这日头,等到太阳快落了,才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应该是很近的距离,看上去却变得很远,让人更加焦虑和害怕。书影在模糊的视线中快步奔向打开门的凌殊。

"你一直站在门外面吗......?"凌殊看见书影走过来,话还没问完,就见他脸色苍白,神色恍惚的往自己身前栽了过来。

"小心。"凌殊迅速上前抱住他。书影半睁着眼,看着凌殊虚弱的笑了笑,指着心脏的位置皱起眉头:"痛,痛......"

说着,便晕死过去。

"师父?师父?"凌殊心漏跳几拍,强压心神给书影探了脉。然后迅速将书影打横抱进房间,让他躺在塌上。

"怎么回事?"凌啸在旁问道。

凌殊花了点时间听书影胸口的动静,无形中将垂下的左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好一会,他才松了口气,神色明显松懈下来:"无妨,食心虫没有异动,他是在烈日下站久了,有些中暑导致的胸闷。"

说完,便拿了自己的针灸用具,仔细的在书影手上的穴位扎了几针,放了些血。

"我去给他熬些药,你帮我看着他。"

凌殊犹如一阵风般出了房门。

凌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塌上不省人事的书影。

殊儿虽然心善,在狐族给无数妖治病,却从没有像刚刚那样紧张过,连手指尖都抓的微微泛白了......

太阳完全下山之后,山里顿时凉快起来,门口漏进来的晚风轻轻一吹,将凌殊熬好的药香吹满了整个房间。

书影缓缓睁开眼,正看见凌殊解开了他的衣裳,伸手捂在他的胸膛,温暖的指尖触在他心脏的位置。

书影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凌殊认真的模样。

凌殊再三确认了书影的食心虫没有异动,这才将他的衣服穿好。一抬眼就看书影冲自己笑。

犹如三月的桃花,漫天而下。

凌殊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开眼神,淡淡道:"下次不要在太阳地里站那么久。"

书影嗯了一声。

"下午,我和爹在讨论和皇权势力联手一起对付斩妖堂的事情,所以时间久了点。"

书影其实听不太懂,但同样笑着点头。

但总感觉凌殊好像在生气......?

凌殊始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端着药碗出了门。

难受的是我,凌殊为什么会生气?书影有些奇怪,又有些不安。这些日子,凌殊对他极好,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今日这倒是第一次语气如此平淡......很是疏远的感觉。

"你生气了?"凌啸一直站在房门外的回廊上,和凌殊相处多年的他自然一眼能看穿凌殊的情绪。

凌殊看了眼房里的书影,苦笑着低头:"他身体里的那只食心虫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爆炸。"凌殊摇着头,眼神沉重:"我到现在也没找到治疗的方法,万一哪一天......"

"所以,你不是在生他的气,是在气自己?"凌啸点出了凌殊的真实想法。

凌殊苦笑,万分无奈:"你知道我下午看见他突然倒地是什么感觉吗?"

凌啸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沉了几分。

"如果在我找到方法之前,他出了任何事情,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凌殊紧紧抓着栏杆,手指不知不觉在栏杆上留下了数道白痕。

凌啸细细的看着凌殊放在栏杆上的手,突然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和你说。"

下午,凌啸将朝中局势,二皇子查到的斩妖堂所有线索,还有大皇子和青竹的势力都分析了一遍。

难道还有什么遗漏的信息?

"你下午问我,二皇子身为人类,为何选择帮助我们。"

凌啸注视着凌殊,眸底是一片深沉的幽光。

"你说,他为人正直。"这个理由,要不是凌啸说的一本正经,凌殊也是很难相信的。

"其实。"凌啸紧紧看着凌殊,慢慢道:"是因为你哥哥韩潋。"

凌殊点点头,欣慰的笑道:"看来,哥哥在这皇宫里确实有了个好兄弟。"

"他们不仅仅是好兄弟。"凌啸定了定神,目光灼灼的看着凌殊:"他们相互倾慕。"

凌殊"嗯"了一声,然后猛的抬头看向凌啸,"你,说什么?"

"他们是互相倾慕的关系。"凌啸说的不紧不慢,每个字都很清楚。

"那个二皇子......难道是女扮男装?"

"不是。"

"他是个男儿身?"

"是。"

凌殊目瞪口呆的的看着一脸正经的凌啸:"爹......你没和我开玩笑?"

"没有。"凌啸见到凌殊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他对这事的看法,也再次证实了自己对凌殊的了解,内心有些苦闷。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凌殊呆呆站在原地好久,凌啸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却悬在那始终没有碰到他。

"很难理解吗?"凌啸凝神看他,几乎是带着希冀的目光在问他。

凌殊心乱如麻,点了点头又摇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要去一趟京城,我要见小潋。"

凌啸极力隐藏自己的失望,低声问:"你......想阻止他吗?"

"我......只是想见见他。"

星空下,南夜臻和韩潋坐在屋顶吹着夜风好不舒服。

"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南夜臻十分惊喜:"和你长得一样吗?"

韩潋看着遥远的星空,摇头叹了口气:"他和我不一样,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擅长的事情都不一样。"

"他现在在哪?"南夜臻忍不住对双胞胎好奇,毕竟他只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在你安置的风苑里。"

昨日凌啸来了一趟,大家把很多信息都串了一遍,南夜臻也把这些年查到的信息,他的布局和筹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

所以说,他那句我帮你并非一时冲动,也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真的在做这件事。

韩潋也知道当年是狐族的书影救了自己一命,所以南夜臻为了报答,便全力保护书影的风苑,也因此才娶了风苑的语微。

"你一定很想他吧?"南夜臻握住韩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们这么多年都没见了。"

韩潋挑眉笑道:"那倒没有,我一直以另一个身份在他身边待着。"

"说起来,那个肆炎又不知道去哪了。"

肆炎虽然差点杀了南夜臻,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逼韩潋出来,好在大家都没事,南夜臻因祸得福,只会谢他,并不计较。

"他在我身体里寄居了这么久,可能有些厌烦了吧。"

韩潋倒也不讨厌他,说到底,若不是肆炎,自己早就死了很多次......

"我一直很好奇,他当年是如何寄宿到你身上?他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

这些,肆炎从未解释过。

继续阅读:第八十七夜 南夜臻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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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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