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要他们两个都出事了,我不要当孤儿,爹爹!”祁之旸在惊雷的怀里挣扎,奈何惊雷抱地紧,他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爹爹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娘亲还是醒不过来,而他又身重寒毒,他该怎么办,他不要一下子就失去两个亲人。他才这么小,他们两个就不为他想想么。
“惊雷,你拉住他。”红裳见祁言昭正在紧要关头,他们外人看不出,可习武之人都是看得出的。
“嗯。”惊雷朝她点点头。
“爹爹,娘亲……”祁之旸没有再挣扎,安静地地待在惊雷的怀里。他也看出了祁言昭正在过毒的紧要关头,哭喊的声音也小了下去,不敢扰乱他心神。
随着薛梦淳体内的寒毒不断导入,祁言昭额际的冷汗渐渐结成了冰,贴在面上,挂在发丝上。
红裳看得触目惊心,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直往下降,她扶着薛梦淳的手也开始僵硬。
确定薛梦淳体内的寒气已被他全数导入自己的体内,祁言昭收了手,冰封的血液让他有些支撑不住,身子往前一倾,单手撑在床榻上,面上身上细小的碎冰便往下落。
他皮肤上全罩着一层寒霜,像个被冰冻的人,面容更是惨白地几近透明完全看不到血色。
“庄主,让疾风为你祛毒。”疾风看清屋内的情形后立马上前跪在床榻前。
“我也来。”惊雷放开祁之旸跪在疾风身侧。
祁言昭费力地抬起手,说话的声音也是冒着冷气,牙关轻颤道:“你们功力还不够,照顾好她足以。”他体内还有叶汷传的十年功力,疾风与惊雷自是比不了,也引不了他身上的寒毒。
“是。”疾风与惊雷看祁言昭的样子暗自责备。
女人为阴,男人为阳,寒毒在薛梦淳体内作用是五层的话,到了祁言昭体内便是十层,何况他还用了寄毒百解大法耗用了全身真气。这本是祛毒的功法,如今逆行经脉引到自己身上,怕是反噬几十倍,此时祁言昭的身子如入冰窟,受着寒毒刺骨之苦。
祁之旸见祁言昭过毒完毕这才上前去拉祁言昭的手,还没碰到祁言昭的衣衫便被疾风拉住,只那靠近一下他便感受到了祁言昭身上的寒气迫人,冷地他心里发抖。
“爹爹。”祁之旸说不出的担心,他看得出祁言昭此时已经是在承受寒毒侵袭的痛苦了。
祁言昭勉强扯了笑,转身对着陈太医道:“还不快去看看淳妃的情况。”
“是,微臣遵旨。”陈太医连滚带爬地扑上床榻,伸手搭在了薛梦淳的手腕上。“淳妃娘娘脉象平稳,应该暂时无大碍了。”
“那便好。”祁言昭的声音竹箭微弱,全身的寒毒冻僵了他的面部,他出口已经是没什么表情了。
“皇上,让微臣看看你的伤势。”陈太医喊道,若是祁言昭出了事,朝廷势必要变天。
“朕没事,何况你此时也把不出脉象。”祁言昭僵硬地跨下木板,他已经在运转周身的血脉,可怎么也无法让他们转动起来,反而是身子越来越冷,感官也越来越弱。
“爹爹,”祁之旸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起桌面上红裳端来的姜汤,他抱起那锅姜汤递给了疾风。“喝点姜汤,爹爹应该会没那么冷。”
祁言昭弯了弯嘴角,也只是嘴角,他的面部其他处已经很难再做出动作,他伸手接过疾风手中的碗,谁知姜汤一到他手上,瞬间便凝固成了冰。
祁之旸惊讶地看着碗里的姜汤,再一看祁言昭的面色,心疼地眼泪直往下掉,“爹爹,是我没用。”
“哭什么,爹爹没事。”祁言昭强撑着一口气去了休息的榻上打坐,他现在该让自己沉睡。
祁之旸擦了眼泪又去了薛梦淳身边。
红裳扶着薛梦淳刚躺下,过毒后她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