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雨最终还是叫了外卖,他也不知道自己卡里还剩下多少钱,乱七八糟的叫了一大堆,等外卖小哥送过来的时候,周时雨是戴着口罩开门的。
接过这一大堆外卖也不说话,搞得小哥一直用一种“通缉犯”的眼神看着他。
周时雨被他看得实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哥顿时警铃大作,跳出房门,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还站在里头的周时雨:“……”
他顿时有点明白严又冬面对着一扇门的感觉了。
好在周时雨心大过天,抱着外卖在沙发上吃得一连打了两个饱嗝。
吃饱喝足的周时雨得意洋洋的想,不就是不会做饭么,有钱在哪里会吃不饱。
周时雨得意还没三分钟,正准备用脚尖把垃圾勾到垃圾桶里,客厅里突然滋滋几声,周时雨一抬头才发现是灯泡在闪,灯光忽暗忽明,终于在周时雨起身的那刻彻底罢工了。
周围顿时间被黑暗笼罩,在这种老旧房子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凉,一想到这周时雨背后就一阵发凉,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试图在黑暗中看清自己的手。
太黑了,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个轮廓。
周时雨有些怕黑,整个神经都是绷紧的,他急急从沙发边上找到了手机,习惯性的找到了严又冬的号码,却在准备要拨出去的那一刻停下了手。
严又冬累了一天了,他不该再让他跑一趟,而且“我是二十五,不是五岁”这句话也是自己亲口说的。
当放下手机的那刻,周时雨突然想起了严又冬那句“像这种老房子,邻居都比较友善,你要是实在联系不上我,就问问他们,不过一定要戴口罩……”
手机的屏幕还没暗下去,微弱的光亮射在周时雨轻轻低着眼睑的脸上。
周时雨想起了那个黑色制服的男人,噢,他今天没有穿制服。
严经纪人说过,周时雨虽然口无遮拦,但他有一个很利于在娱乐圈上生存的优点——死皮赖脸,得寸进尺。
对,他既然帮过他一次,那这次应该也会的。
于是周时雨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拿了口罩,摸着出了门。
……
周时雨敲响一楼的门的时候,余温刚刚洗完澡,肩上还挂着一条深灰色的毛巾,发际边还有一些水,灰色T桖也换成了黑色T桖。
当有人敲门的时候,余温有些意外,他住在这两年多了,邻居街坊一概不认识,会上门的只有收水电费的大爷。
敲门声还在继续,谈不上什么节奏,敲几下就会停一下就继续,仿佛给手一个中间休息。
余温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笑脸,他戴着口罩,眼睛却因为笑意弯成了一条优美的弧度,他还没开口自我介绍,余温就先认出了他。
是楼上抽烟的那个男人,他上次还在厕所吐过。
周时雨声音也带着笑意:“你好,我是今天刚刚搬过来的,就住在你楼上。”
余温说话时唇抿了一下,喉结随之一动,当真是性感,“你好。”
周时雨把目光从他喉结处移开,“我家客厅的灯坏了,能不能请你帮我修一下。”
周时雨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可以付你酬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