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子啧了声,就知道他不信。
这会她已经解开了卫报舟的双手,又去解他脚上的绳子,却被对方嫌弃地拍开,还拿出帕子用力擦拭被她碰过的地方。
钱串子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才没一巴掌呼过去。
卫报舟被绑的时间有点长,手脚都麻了,好不容易活动好了手腕,再去解脚上的绳子。
钱串子想着都已经说了,干脆就说清楚,没道理只有她一个当恶人。
她往前凑了凑,“你信不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捉奸?”
这倒不是从原主记忆里搜寻出来的,而是钱串子猜的,电视剧里这种烂大街的套路随处可见。
憋了一肚子气的卫报舟哼了声,“那岂不是正合你意?”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
钱串子既然能设计掳了他,说不定也能找人“佐证奸情”,他得尽快脱身才行。
可惜天黑影响视线加上他太心急,绳扣反被越扯越紧。
钱串子给他气着了,手指点点他,往旁边一坐,“今儿我要是走了都对不起你。”
卫报舟刚要嗤之以鼻,突然听到有喊声传来,他因为喝酒而混沌的大脑也瞬间清明。
“钱串子。”
“表妹。”
不远处的树林里火把莹莹,人影憧憧,喊声由远及近。
卫报舟猛地扭头,对上一脸“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的钱串子。
“听出来没?”钱串子用手肘拐了下卫报舟,“这是我表姐你未婚妻的声音。”
这具身子力气大,单薄的少年被拐地闷哼了声,强忍着才没发作。
卫报舟抿了抿红润的嘴唇,潋滟的眸子倏然抬起,“所以,你与我说这些,目的为何?”
钱串子:?
目的?
当然是她不想替原主背锅啊,何况原主也是被人撺掇的。
喊声越来越近。
卫报舟心中急迫,“你是想说你表姐伙同你表哥陷害你我,你也是被算计的?”
钱串子用力点头,要么说是天才少年呢,一猜就中。
“既如此,我们便不能坐以待毙。”少年目光灼灼,紧盯着钱串子,“为着姑娘清誉着想,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只要不是两个人被堵在这里,他们就是清白的。
钱串子见他一副惨遭欺凌,还为她着想的样子大为感动,“咱们一起走。”
不然留他一个人衣冠不整的在这,还要面对村人的盘问,怪不落忍的。
卫报舟倒是想走,他指了指紧紧缠绕在脚踝上的绳子,苦笑道:“时间仓促,还是姑娘先吧。”
月光下,少年露出来的白皙脚踝被绳子勒得都充血了,钱串子更不落忍了。
指了指他的脚,“你……能行吗?”
原主绑的是猪蹄扣,其特点是越挣越紧,靠他自己不太容易解开。
但因为角度的关系,钱串子指向他脚踝处的手指落在少年的眼里,就变成了指向他还未消下去的帐篷。
没哪个男人能忍受被人说不行。
俏白的脸蛋瞬间爆红,卫报舟内心大声咆哮,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但他到底是受了十几年礼乐教化的读书人,这种话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