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报舟用力甩了甩头,想起自己还没解放的双手,“你,过来。”
钱串子扭头,不。
“我让你……”
就不。
钱串子扭头就走。
卫报舟瞪圆了眼。
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这会虽然是夏季,但在这树林里待一晚也要染上风寒,说不定还会耽搁他不久后的县试。
卫报舟暴吼,“钱串子!”
前面的人走得更快了。
“钱姑娘!”
依旧没停。
卫报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憋屈又挣扎地喊,“钱家妹妹,请留步。”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了。
钱串子转身回来,斜眼看着对方,这可是你求着我回来的。
卫报舟神色讪讪,把被绑着的双手往前递了递,“劳驾帮,帮我。”
对方半晌没动静。
抬眼却看到钱串子眼神飘忽,神色不明。
卫报舟,“……”
白白嫩嫩的俊俏书生双眸水润,眼尾泛红,欲说还休,惹人怜惜的小模样足以击溃一切颜狗的内心。
钱串子早忘了对方被绑着的双手,兀自对着手指,脸颊也有些发烫,“这……不太好吧,没名没分的……”
虽然她也不是很在意啦,只是又不是在现代。
虽然但是,这毕竟是原主造下的孽,谁让她占了这具身体呢?
罢了罢了。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卫报舟反应过来,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我让你帮我解开双手。”
钱串子,“……”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生气,想打人。
“小生口误,劳烦钱家妹妹帮帮忙。”卫报舟撇开眼:我忍。
这还差不多。
钱串子走过去。
月色下,书生白玉般的面庞染上了红晕,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看上去很好捏的样子……
一道冰冷的目光飞过来,钱串子垂眸,正对上书生愤怒的眼神,以及自己捏住人家脸蛋的手。
钱串子,“……”
卫报舟:我继续忍。
钱串子飞快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抬眼见他一副被逼良为女昌的小媳妇样,钱串子也替自己委屈,这都叫什么事?
“哎,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今天走这里?”钱串子一边解绳子一边问。
这里并不是卫报舟回村常走的那条路。
他大概是怕了原主的痴缠,动不动就来个“偶遇”,才换了条路走,可惜还是没跑了。
卫报舟抬眸。
“就不奇怪我表哥在三十里外的大王庄当学徒,怎么就突然回来了,还请你喝酒?”钱串子循循善诱。
卫报舟冷嗤,自然是她安排的,他倒是奇怪她竟然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钱串子啧了声,“全村都知道我表哥看不上我,他怎么会听我的?”
这倒是真的。
而且表哥的师傅很严厉,除了年节平时不许他回家,钱串子没这么大面子。
卫报舟眸光微动。
钱串子笑得意味深长,“别忘了,我的表哥可是你未婚妻的亲哥哥,你未来的大舅哥。”
没有亲哥不帮着亲妹,却帮着关系不好的表妹。
除非是亲妹要求的。
卫报舟倏然抬眸,“你胡说。”
夫妻本是一体,虽然他们还未成亲,却也休戚与共。
一旦坐实了奸情,他便会身败名裂,前途尽毁,甚至革除功名。
这对未婚妻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