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屋里的其余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两人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跟着便听到傅瑥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岑大公子可真是好情趣啊!”
岑子聿一阵尴尬,站得笔直,握了拳至嘴边轻咳了声,“傅二公子才是。乖乖呆着不好么?非要赶着出去送死?”
“那可不?早死了好挑下家,投个好胎啊!”
傅瑥懒洋洋的,眸子带了几分邪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岑子聿,“大公子,你说是不是啊?”
岑子聿自是听出了傅瑥话里的意思,一时间笑得有几分冷。
傅挽心里暗叫不好。
岑子聿这人心气高得好,他品行、样貌、才学样样都出众,唯独出身是他拿不出手的。
傅瑥这话虽是没有明说,却也是在暗暗地戳人脊梁骨。
傅挽内心一片悲凉:二少爷啊二少爷,您这真是赶着去投胎啊……
“今日,”岑子聿敛了笑,声音平淡,“我不同你一般见识。”
“我来看看,那个快把我那心高气傲的宝贝妹妹气到要上吊的丫头,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傅怀安那样的木头脑袋这般拆自家招牌。”
说完,便绕过傅瑥,望向他后方。
屋子里就两个姑娘,一个文茵,一个傅挽,听完岑子聿的话,几人脸色都变了变。
傅挽这时候也顾不得思考岑子聿话里的意思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另一边,文茵也暗暗攥紧了拳头。
“原来傅怀安在你们眼中,居然是个榆木脑袋啊?这可真是闹大笑话了。”
傅瑥突然发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阻了岑子聿的视线,“岑大爷,得亏傅怀安退了婚。依我看哪,你还真该让你那妹妹烧个高香,好好谢谢我那兄长的不娶之恩!”
“哦?”
岑子聿突然来了兴致,退了一步,“此话怎讲?”
于是接下来,其余三人就听着傅瑥用他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把傅迟塑造成了一个四处留情、口腹蜜剑、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傅挽已经开始想象二少爷未来会被揍得多么惨烈了。
“哦?你是说动手打我妹那一次,竟然是因为傅怀安在外边沾花惹草败坏了家风?”
岑子聿不知为何就与傅瑥面对面坐下畅谈了,颇为惊奇地听着从傅瑥口中说出来的“真相”,感叹:“想不到他竟是个斯文败类啊!”
傅挽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嗯,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了二少爷和傅家的安全,只能先牺牲一下少爷的名声了……
“是啊岑兄,你有所不知啊!”
傅瑥说得渴了,端起水壶就往嘴里灌水,末了拿手一擦,拍着桌子道:“杨启臻那老太婆最是见不得他儿子不好了,更容不得外人说他一句不好。于是,她就背地里暗箱操作,把傅怀安那小子做过的好事全一顶帽子扣我头上,我……哎!”
傅瑥摸了把脸,顺手把刚刚沾的茶水抹脸上,声泪俱下,“岑兄!我是有苦难言啊!”
傅挽内心:我要是少爷,清白我也不要了,傅家我也不要了,我一定亲手揍死这浑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