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山脚下的客栈不比城里的条件好,屋内没有烧炭盆,太阳一落山,林挽就冷得直发颤。
傅迟见了,正去问老板要几块炭搁在手炉里,就见那小二不知拿了一坛什么来,热情地道:“喝这个暖和暖和。”
林挽发着抖,抬眼,“能管用吗?”
“当然!”
店小二信誓旦旦,“我们关中人到了天寒地冻的时候,都是靠这玩意儿取暖的。而且得拿坛子喝,大口喝,一进肚里你就暖和了。”
林挽本来将信将疑,但经不住店小二热情相劝,按照他说的,抱着坛子喝了一大口。
那味道入口后清香,跟着就有一股什么直接冲上了头,呛了林挽一下,辣得她直咳嗽,“这、这是酒吧!”
于是,傅迟拿着手炉回来的时候,便见到林挽已经趴下了,不省人事。
“少爷……难受……”
傅迟把林挽抱回房间,便听到她一直哼哼,脸颊又红又热,“难受……”
给林挽脱了鞋,傅迟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气笑,“哪有人一劝你就喝的?还喝那么急,能不难受吗?”
“我……不知道是……酒啊……”
林挽欲哭无泪。
“傻。”
傅迟无奈地摇头。
雍州的米酿酒乍一闻闻不出酒味,林挽耳根子又软,经不住劝,几句下来便直接喝了。
“睡吧。”
傅迟看着林挽因为醉酒而通红的脸颊,声音沙哑,喉咙发干,忙起身别过头,不再看她。
这次出来傅迟没带上大山,只有他同林挽两个人。
虽然林挽扮了男装,但到底是个姑娘,这般夜晚,傅迟留在她房间里不合规矩。
林挽每次喝了酒,第二天起来准头疼。
傅迟早间出来的时候,看林挽房间紧闭,叹了口气,没立刻去叫她,而是拿了离京前问拂璧要的令牌去找店老板。
山脚下没有当铺。
但拂璧说,终南山是许多江湖隐士逗留之地,说不定客栈茶楼里就有人认得这令牌。
结果运气不错。
他们落脚的这家客栈老板还真就认得令牌,问清了傅迟的要求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最迟后天的这个时候给你答复。”
傅迟说了句“有劳”,便回房间了。
这么大块地儿找一个故意隐匿起来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急不得。
傅迟思量着,找到孟知义之后要如何才能打动他。
这个时候,他听到林挽房间的动静,想来是起来了,便推门出去。
果不其然,林挽捂着额头望着他,脸色有些发白,半睁着眼道:“少爷,我们今天就去找那位高人吗?”
傅迟反问:“你今天能去吗?”
“唔……勉强能行。”
林挽不希望自己成为拖累,“少爷,我只是头有一点点疼,一会儿就能好。”
傅迟轻叹了一口气,站在走廊上望着伫立在不远处的终南山,“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可是……”
“阿挽。”
傅迟打断她,叹了口气,“多为自己想想吧,别总顾虑到我。”
林挽微微一愣,敛了下眸子,轻声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