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骋神情复杂地看着岑盈盈,半晌后,似是妥协了,道:“我明白了,你同他和离,我会给你安置后路的。”
岑盈盈得到安骋的支持之后,立马就去同傅瑥和离了。
正巧傅瑥也不想带着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去岳州,痛快应下。
一封休书,一别两宽,两个人都舒坦了。
跟着岑盈盈便暂时住在了安骋府上。
明日,就是傅迟出狱离京之日,岑盈盈不可能让傅家就这样全身而退。
如今她已经把自己摘出来了,便可以全心全意对付傅家了。
于是,她把那天从神秘白衣客手中抢来的残信交给了安骋,一拼凑,便见到七个字:赤心。国如家。吾女。
安骋一愣,问:“这是什么?”
岑盈盈就解释了一番,末了,问:“表哥可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赤心……国如家……
赤心事上,忧国如家?
安骋猛地反应过来后,仔细再去看那字迹时,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说这是傅迟出事的那天,从一个白衣蒙面人手里抢过来的?”
岑盈盈点点头。
安骋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样子的?”
岑盈盈想了想,描述道:“比我稍高一点,很瘦,且会武功。”
“难道是……长公子?”
安骋低声喃喃了句。
可若是长公子,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傅家?还拿走了这样一封信?
难道……
“表哥,那人肯定是跟傅怀安很熟悉的,在那个时候冒险来偷这样东西,一定是怕落在官府手里。”
岑盈盈不知道林家的家训,自然联想不到那么多,只能根据字面推测,“我研究了两个月,觉得这个‘吾女’可能跟傅挽那丫头有关。”
像是突然拨正了安骋脑袋里的某根弦。
长公子,林家,傅挽?
“盈盈……”
安骋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就问:“傅挽她……嫁到哪里去了?”
“怎么你也问起这个了?”
“还有谁问?”
“表姐啊,她前几日也来问我了。”
岑盈盈有些不耐烦,实话道:“当初出事后,傅挽在傅家祠堂前被打了十六棍子,然后就被她叔叔接走了。”
安骋愕然,“十六棍子?那……还活着吗?”
“谁知道呢?”
岑盈盈回想起那天恨不得杀了她的傅迟和傅瑥,就觉得毛骨悚然,“反正伤得很重,死不了也得半残。”
安骋的眼皮突突地跳。
傅挽是会武功的,而且能够和祁枫交手,身子骨应该比一般人要强健一些。
只不过……
十六棍子受下来,怕是也够呛。
“你把这个交给我的意思,是想让我呈到御前,推翻傅迟一案如今的结论吗?”
岑盈盈没承认也没否认,道:“他们既然怕它落在官府手里,那我就偏要把它公之于众!”
“盈盈!”
安骋低喝了一声,“傅家是忠良之辈!”
岑盈盈冷笑,“我不管他忠良不忠良的,我要为我娘和我兄长讨债!”
安骋心跳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