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初得到了一份资料，关于天空之城的。
她当然不需要，她只用看一看“自己”就能明白的事情，同样也能明白这份天空之城是什么作用。
风若初轻轻叹气起来，问她：“这么着急吗？”
“你这儿比较紧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或者说未来意义上的“她”的梦，醒了。
另一边，暮然然地下实验室的陆地小院。
暮然然正在测试白洁玉的极限。
哦，是“汤姆玛丽苏”白洁玉的极限，不过目前完全没有测试到对方的暂时极限，对方的愈合能力有点过分，身体基本上除了类人意外完全变异。
这让暮然然想起了所谓的“拟态”。
拟态是指一种生物在形态、行为等特征上模拟另一种生物，从而使一方或双方受益的生态适应现象。
同样在很多科幻作品里面，也有所谓的“外星人”亦或者“外星生物”有着拟态的能力，暮然然还不想这么早进入科幻频道，魔幻主义现实频道也拒绝。
但是甲等魂种已经很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毕竟在林云殊一开始的追求中，普通人在优秀也只会是乙等魂种，而这个普通人的范围是在青冥，那么白洁玉凭什么是甲等魂种？
靠着感动青冥十大人物的优秀种植师的身份吗？那另外的感动青冥九大人物，岂不是也有着成为魂种的资格？
这个时候暮然然不由得有些赞同起林云殊的观点，真的一个身体干什么都慢，特别想多几个身体呢……不不不，打住，这个想法绝对不可以有！
别人想象是想象，完全没有成为可能性的机会，但是暮然然深知她是不一样的，如果能够成功把林云殊搞下去，那她成为“分魂计划”绝对掌控者的话，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如果多几个身体的话，就可以几个分去做实验，几个分去写报告，几个分去检测林云殊，几个分去上班打卡，几个……
麻蛋，想想居然还挺心动的？
暮然然脸色黑下来，不得不承认一件悲伤的事实，她就是想要多几个身体，毕竟一个身体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她们三个意识的思维，并且时间分配的在精确，她们依旧不够用的悲剧。
毕竟，实验也只是实验，中间流程很多，而每个意识之间的想法也很多，然而一个身体能干的事情很少，对比她们脑海里面积累的不像话的实验来说。
何况，很多事情，也只能她们亲自动手完成，根本没办法让身后配备的团队外包啊！即使这样，暮然然依旧知道，她身后的实验小团队也已经因为能够“外包”的任务而跑断了腿。
这真是个悲剧。
暮然然在脑海里面写写画画，记录数据，虽然老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但是这句话的前提是会遗忘，暮然然别的不说，凭着她现在的脑子，别说忘记了，真要找资料，连曾经晚上睡前一闪而过的想法都能记起来。
先出事情的是白洁玉，哦，汤姆玛丽苏，对方看起来倒是喜极而泣的样子，看样子对方是认为能够回去了。
也是能够回去了，毕竟对方都已经浪了整整一个月，才来风凉没有多少天，中途时间果然全部都暗戳戳的摸鱼了，也难怪，估计是不想来风凉。
毕竟对方又不是什么抖M，喜欢来找虐，不过对方说他是十年后不会被林云殊的顶替太开心，于是放松警惕之下就被弄到现在，那么看起来中间会有什么事情让这场拉锯战延长到整整十年为期限？
“不要大意了，就算没有什么事情，林云殊同样很难缠，不是吗？”暮然然这样提醒2.0，道：“何况，对方真的是失败还是之后卷土重来也不一定。”
身为原著党，暮然然深知这个世界的反派一个个挂开得比天大的属性，脑洞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停下脚步，何况林云殊这种理想主义者，每天都在给自己洗|脑“为了更好的青冥”这种窒息操作。
暮然然1.0慢吞吞道：“这就是排面吗？身为四国中最后一个融入风凉，也是海外之战起始节点的版图，青冥几乎可以说是直接划开新的篇章了，也就是俗话说的CG感？”
“只要没了青冥，那不就结了？”暮然然2.0这样说道，对策相当的粗暴简单，直接让青冥从国降级，成为领土的一部分，实在骚一点，还可以让青冥改个名。
青冥一开始，本来就不叫青冥，那是林氏皇族，为他们的国家，赋予的国名。
而不是那个，从内部打开螣蛇国度的国家原本的名字。
说来可笑，当初消失在历史上的皇室，用细作的手法毁了螣蛇国度，却在螣蛇毁灭之后，同样迎来了覆灭，甚至连领土内，都变成了大部分由探子和细作组成的青冥。
就像是一场，现实的恶作剧，亦或者所谓的“因果循环”？
很神奇呢。
“曾经的皇室在那里？”暮然然1.0这样问起来，道：“还在青冥吗？”
“不知道，你怎么不说，曾经的皇室更换了姓名了呢？”暮然然随意道：“反正我的记忆里面没有这个，可能一直没有出场？说起来，我都忘记这是一本连载中的书了，但是现在也没得办法完全当做书了呢。”
暮然然1.0：“平常这个时候，都是大姐姐来告诉我们歪楼的。”
另一边，风若如手里拿着皇姐交予的书卷，面上不由得闪过失落。
风若初轻笑起来，道：“别这样，以后还有机会的。”
风若如遗憾的叹了口气，幽幽道：“可是未来的皇姐，依旧是为她而来。”
“不全是，我总不能全是为此，别闹了，若如。”风若初这样说道。
风若如安静的点头，道：“那还是我来说吧，要一起去吗，皇姐？我总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点我倒是很清楚，不过你只要不一根筋，通常都很难让我为难，而你为难别人，我也管不着，对吗？”风若初这样说道，同意了风若如跟着她去一趟。
这也是风若初带着皇弟来到暮然然这儿的原因，还真巧看见了白洁玉“梦醒”。
“平日里你们就是如此自言自语的吗？”风若初这样问起来，身后跟着的是风若如。
比起风若初面上的微笑，风若如猛然间惨白的脸色，就让风若初知道，这几个又开始暗暗较劲了。
或者说，新的玩法信息数据垃圾洪流能不能被皇弟接受到的实验？
“可以了，然然。”风若初这样说道。
暮然然干笑，道：“怎么就一定是我嘛，明明鬼医更不喜欢啊。”
风若初似笑非笑道：“但是鬼医不会用这种小动作。”
可能是每个法师都有一个近战梦想，每个脆皮都有一个硬刚的心，鬼医就是这样的，比起更加擅场的生化武器、毒药等等手段，对方显然更加喜爱拳拳到肉的肉搏战。
“美人姐姐~”暮然然想扑过去撒娇，然后扑到一半掉线了。
淦！今天上线时间到了，见鬼的她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个设置命名成“未成年防沉迷机制”？纪念曾经吗？摔！
暮然然1.0成功上线，比起暮然然的厚脸皮，暮然然1.0就比较矜持一点，也只是提起裙摆小碎步跑过去，拉着风若初的衣袖轻轻摇晃，也就是含蓄的撒娇。
实际上，也确实扯不到暮然然1.0身上，毕竟动手（脑）的是暮然然，但是又能连坐法，毕竟动手时候，另外两只暮然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起码鬼医一定会提供援助。
这样说起来，皇弟还为暮然然的整体和谐作出了贡献不成？
风若初不语，倒是暮然然1.0先开口道：“陛下，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呀？”
居然不是我们，这种方面身为最本质的然然，在独占欲望整体高出另外两个然然相当之高的水平线，风若初没有说话，那是因为皇弟开口的更加迅速。
“是你们。”风若如手里拿着一堆的书卷，对着暮然然1.0，这样微笑的着说道。
暮然然1.0冲着风若如笑了笑，面上的表情不达眼底，比起暮然然眼中的光明焦糖的那种温暖甜蜜之感，1.0的眼眸带来更多是仿佛一望见底的澄澈干净。
但是有一种澄澈干净，本身也是伪装的一部分。
风若初表情没变，她就知道，一开始同意的时候基本上就能确定的事情，如果她不会抢答的话，话题很快就能滑向某种让人悲伤的境地。
比如辩论大赛。
天知道她已经从庆云回来了，何况庆云也不会有人来找长帝姬辩论，而一般来说，沉迷辩论的都是白术，或者说龙傲天系统？
在和暮然然聊的差点死机之后，依旧没有悔改的子系统那儿就可以看清楚了，对方是个话痨实锤了。
“哦，是这样啊。”暮然然1.0语气平淡的重复了一遍，将视线转回了美人姐姐身上，挂起干净的笑容道：“那么，陛下，有什么事情吗？”
果然，我们被吃掉了。
暮然然1.0比起鬼医能够忍耐多了，或者说对方从来不会直面问题的矛盾点，放置冷处理不意味她会放下这件事情，这意味着对方在反思和研究着下一个，或者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暮然然1.0只是安静的看着风若初，风若初笑了笑，摸了摸暮然然1.0的脑袋，道：“若如，将图纸交给然然吧。”
风若如微笑的表情有点挂不住，这一次的局面被搬回去了，不，这是这次的事情本来就不利于他，皇姐就是为这件事情而来，或者说为对方而来的，局面当然不利于他。
“我还记得，三皇子曾经有一些特殊的想法，和这份图纸有关系吗？”暮然然1.0笑着接过图纸，这样问起来。
哦，他还有前科！
现在居然还被翻旧账了！
上回在这方面他吵架赢了吗？
不，是平局，而且那次他之所以是平局，是因为什么？
多方面的原因，最主要是——收拾他得父皇来。
所以根本无所谓输赢，就算赢了，不也是失败了？
风若如面色逐渐变黑，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拉平，道：“没有关系，这个图纸，能让暮女官的一些思路变得更加清晰，哦，或者那些思路统统都不需要了，毕竟现在已经有现成的，照搬多方便？”
照搬当然是方便的，但是这点对暮然然不成立。
对于任何有着灵感爆棚，总能满足甲方要求的乙方来说，都是不爽的行为，或者更加严重一点，侮辱？
就像是一百个方案中，最后改来改去，然后甲方没有采取乙方任何建议，并且最终拿出一份图纸，然后扔过来说：“照着这个来。”
请问，既然已经有了方案，那之前的那些，是在浪费时间吗？
这当然不是美人姐姐的错误，任何错误都都不会是美人姐姐/皇姐的！
风若如和暮然然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冷笑，心想着，当然都是对方的错！
不然还能是谁的错呢？难道是自己吗，别逗了。
风若如这样回道：“那都是年少轻狂，暮女官也是年纪轻轻，总是会犯一些过来人的错误。”
暮然然1.0翻开接过来的书卷，或者说一沓图纸更为贴切，笑起来回道：“不，那是某些自命不凡的人才会犯错，我一直很会听取他人的意见，比如陛下的。”
“姐弟之间，偶然闹一些观点上的小矛盾不是很正常，这本身意味着交流频繁。”风若如这样微笑着，嘴角勾起，轻轻道：“不过，暮女官想必没有这番体验。”
暮然然1.0差点把手里的一沓书卷糊在风若如那张臭脸上，该死的假冒伪类盗版，不但连人设盗取美人姐姐，气质盗取美人姐姐，语气盗取美人姐姐，现在居然还敢来她面前秀！
秀你个鬼啊！秀分快知不知道！
“人和人之间，不止有着亲人之间的缘分羁绊吧？”暮然然1.0这样说道，语气轻松道：“何况，感情才是羁绊两个人的根本，再深的感情，天天意见不合也是会出事情的，比如那些坚持己见的人，不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明月，更多的是……”
暮然然1.0语气悠长的停顿，然后仿佛恍然着说道：“啊，我也不知道呢，毕竟我现在也在看着，等待对方——摔死？这个结局这么样，是不是太仁慈了一点？”
就像是无心的孩童之语，却锐利的像是一把开刃的尖刀，一下子扎进去，又快又狠，下手还稳。
1.0相当擅长利用己方的优势，也有风若如根本不擅长辩论的缘故，风若如所有的辩论都来自于对人心的敏锐，他最快说服的往往不是围观的观众，而是对手，对手失去了战斗之力分寸失常，也就意味着风若如的胜利。
同样的，这些语言无法伤害，或者说是击溃暮然然1.0，比起鬼医版本暮然然2.0的敏感，暮然然1.0身为本土的萝莉版本，她的心脏足够坚强，意志足够坚定，信任足够薄弱。
是的，薄弱。
暮然然1.0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同样意味着不管风若如能够如何舌绽莲花，这意味着暮然然1.0能够全方位的MISS，甚至于无视。
那怕对方的言语伤害到了她，她依旧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他骗人！
无所谓真实或者虚假，无所谓谎言或者真理，无所谓正义或者罪恶，无所谓善良或者邪恶。
她只看得见她想要看见的，她只听的见她想要听见的，她只知道她想要知道的，她只接触她想要接触的。
自我对应他人。
暮然然1.0只在意自我。
而风若如本质上在意他人。
可同样的，暮然然1.0也是一个暮然然，不管是1.0、2.0、3.0这样的序号分类，还是前世、未来、今生这样的定义，都指代同样一个本质——自我。
扩大一点这是风凉和青冥之间的对立，因为青冥从出生开始的一个目标，就是活下去。
为了谁而活？为自己。
可风凉却不是如此，当然不是如此，风凉甚至一出生就不会为了活下去而感到忧虑，起码风凉是各种古代意义上可以达到极限的“大同”。
每个地方都有着育幼堂，或者说，暮然然记忆里面，现代意义上的孤儿院。
它没办法保证你的精神，但是它可以保证你的物质，起码你在成年之前，你并不会饿死，然后你会被按部就班的送往书院，你开始识字，接着你的第一份工作可能是帮先生搬书，或者帮先生批改书卷。
或者你更加优秀一点，字写得又工整又好看，于是你会接到工钱更高一点的工作，撰抄书籍，为其他地方的书籍丰富添砖加瓦。
这也是暮然然一开始占据了身体，确定了是原著女主，第一反应选择风凉方向跑的原因，起码可以活下去，不然呢？
当然是往可以活下去的地方跑，而且风凉童工不犯法，努力努力还能养活自己。
就是这一跑，暮然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近了原著反派的船上，这也不是大问题。
反正，她不知道选择之后会不会变得更加糟糕，但是她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什么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