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好香。”
数十里外，程诩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气血逐渐与自身灵力相交融，化作纯净的先天精粹后，不禁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出人意料的是，斩杀陈苟对他带来的境界提升格外平滑，几乎没有所谓的跨境界桎梏。
很自然的，他破入了先天境，而这也让他的气血基数直接翻了数倍。
源自质变引发的量变更为神奇。
若是细细算来，他自灵启境巅峰破入先天境初期，体内的气血基数从1变成了10，而质量则是增长了五倍不止。
这带来的提升无疑是巨大的，以至于他的刀法威力和体质异象都得到了极大提升。
【温馨提示：生灵在极度恐惧下，气血会涌遍全身，甚至可以激发潜能，令其得到一定程度的增长。】
“还有这种好事？”
“那我下次杀慢点，让他们多恐惧一点，我就能收获更多？”
“悟了悟了！”
系统的提示音让程诩眼前一亮。
这哪里是什么毒士系统，分明是最强谋士好吗？
此刻他气血爆炸式增长，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变得格外强烈。
一旁的萧湘又惊又惧，她总感觉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在程诩转身的瞬间，她瑟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念叨着。
“别吃我，别吃我......”
“呃，”满脸血迹的程诩无奈叹道，“别傻了姑娘，我不杀无辜之人，你走吧。”
“谢谢大哥。”
萧湘惶恐地打量了下程诩，转身匆匆逃入山林间。
“嗡——”
九劫刀轻轻颤动，却被程诩摁下。
感觉时间不多了，他随即将几个纸团塞入口中，又搓了两根细长条塞进鼻子里。
片刻功夫，他的容貌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在脸上蒙了一块白布。
突然。
自其身后十余里处传来一声长啸。
数道身影飞掠而来。
程诩回眸望去，只见数名沧澜外门弟子正受濒死老者的指引，朝这边急速追来。
“小贼，你敢动老子看上的女人？给爷死来！”
刹那间，赵楚连出七剑，先天后期的剑势格外惊人，每一剑都直逼要害。
“赵楚？记忆里的老熟人，终于等到你了。”
就在程诩避开剑气，即将动手之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宿主设计请君入瓮，触发新任务：驱虎吞狼】
【任务奖励：千人千面（大神通术，可随意改换面容体貌，不受任何强者探查限制，非仙道层次，无法探知宿主原貌）】
听到任务的那一刻，程诩眼中原本攒动的杀意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意。
驱虎吞狼，需上香饵。
足够大的利益或矛盾，才能驱动老虎，去攻伐群狼。
一念至此，程诩猛然收刀，原本凌厉的气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矜贵与倨傲。
“你们是什么人，敢拦小爷做事？反了你们了！”
被程诩这么一吼，赵楚愣了半晌。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程诩身后并无一人时，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虚张声势？给我死！”
赵楚一剑袭来。
而程诩却没有半点拔刀的迹象。
他闪身而上，以他的速度，即便是刻意压制，对方也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不等赵楚反应过来，一只大脚便明晃晃地踹在了他的面门之上。
“哇——”
强劲的力道将其瞬间掀飞，狠狠嵌进山壁里，赵楚大口咳血，也不知是恶心的还是程诩力道太大。
在他被踹飞之时，其身侧的手下们则大吃一惊。
“此人是谁？不知道赵楚是八长老的私生子吗？他还真敢呐，赵楚可是赵长老预定的接班人，将来是大概率能继承八长老之位的。”
“有古怪，他一脚就能踹飞赵哥，其实力定在赵哥之上，难道他真是什么神通广大的贵公子？”
几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除开两个去抠赵楚的忠诚小弟，另外三人都没敢动手。
程诩则直接无视他们，迈步走向了刚被抠出来的赵楚。
既然打主意装成个贵公子，那何不贯彻到底？
他居高临下，俯视赵楚，更是用脚踩在了赵楚的脸上，用力碾压。
“跟本少斗，你有那个实力吗？嗯？！”
程诩俯身，用力拍打着赵楚的面颊。
后者又气又怒，恨不得一剑斩了来人。
可感受着对方的行事作风，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此人究竟是谁？
沧澜圣地的贵人他大多认识，没有这一号人啊。
难不成是圣地里的某位少爷闲得无聊，来找他寻开心？
再不就是寻仇的？
可，他除了欺负过那个已经死了的前任圣子之外，就没欺负过别人了啊。
总不能是那小子借尸还魂了吧！
那时他受程天赐的指使，对程诩百般欺辱，什么钻胯都是小事，逼得很的时候，他甚至将程诩锁进了茅厕，让他在里面呆了两天两夜。
想到这些，赵楚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
“你你你，是人是鬼？我，欺负你的那些事都是受圣子指使，与我无关啊。”感受到对方满含煞气的目光，赵楚战战兢兢地说道。
“啪！”
“你说的是程诩那个倒霉蛋？他也配与本少相提并论？”
言罢，程诩又狠狠抽了赵楚一巴掌，冷漠道：
“再猜。”
“啊？”赵楚又愣住了，猜错了？
不是程诩借尸还魂，那是谁？
他没得罪什么人啊。
“敢问阁下，在下可是得罪过您？”
“没有。”
“那是在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嗯。”
“阁下请讲，在下一定改！”为了保命，赵楚这会儿的态度格外诚恳。
“呵......”
程诩倏地笑了起来。
十五年忍气吞声，十五年饱受凌辱。
程诩啊，你睁开眼看看，欺负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有时候，弱者欺辱弱者，往往比强者欺辱弱者，来得更恐怖，更残忍。
有多少人选择忍气吞声，又有多少人选择说声算了？
可你退一步，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变本加厉！
“你选择了委曲求全，甚至委身仇敌，做他们的走狗，任由使唤，那又如何呢？”
“换来的，也不过是狗一样的待遇。”
“你看，他们也就只会欺负老实人。”
程诩心中感慨，表情则愈发冷酷。
“我觉得，你活着这件事，就挺不对的。”
话落，他当着赵楚的面，缓缓抽刀。
看着锃亮刀身在自己面前被不断拔出，赵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
刀出鞘的刹那，就是他身死之际。
他惊惧地望向程诩，眼中满是惶恐和哀求。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您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我要的不多。”程诩抽刀的动作一滞。
看到希望的赵楚急忙问道：“是什么？只要阁下开口，我一定给！！”
“你的命。”
话音落下，在赵楚瞪圆的瞳孔中，一柄雪亮长刀落下，令其手脚瞬间与躯干分离。
滚烫的鲜血泼洒，赵楚想破头也想不明白，面前这位贵少爷杀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难道，大人物杀人，真的不需要理由吗？
生死只在对方喜怒之间。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一道刀芒闪过。
他的头颅被削飞出去，连带着其中的气血也完全消散。
“距离先天中期，也没差多远了。”
斩杀赵楚的瞬间，程诩便感受到，自身的气息再强几分。
他此时已经彻底理解了炼狱天魔体、九劫刀诀、逍遥天功之间的关联。
就是要杀人，杀人越多，这三样就越强，自己就越强。
“轰——”
就在赵楚陨落的刹那，一道浩瀚的气息自数千里外轰然爆发。
长虹贯日，有人自千里外奔袭而来。
人未至，隐约传来的威压就已经令众人倍感压抑。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沧澜圣地真是好样的。”
察觉动静的程诩轻蔑一笑，将一张纸贴在身上，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走得快。
那几人的惊叫声也很快。
“天塌了！”
“赵楚死了，八长老要疯了！”
看着原地四分五裂的尸体，在场几人都吓傻了。
几个呼吸的时间，自半空落下一巍峨身影，看见断臂残肢后瞬间怒不可遏。
“八长老刚刚远行，谁敢如此明目张胆杀他子嗣？！”
强烈的压迫感令几个小喽啰吓到瘫软，有胆子大的硬着头皮说道：“九、九长老，是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公子干的。”
“公子？谁家的贵公子？为何出手杀人？身旁可有强者伴随？有什么厉害法宝？”九长老接连发问。
“不知道。”
“看样子好像是，杀着玩？”
“没有。”
“应该是低阶的空间符箓吧，啊对了，他用刀。”
就这？
看样子也没什么背景啊。
九长老脸色微沉，八长老刚一走，私生子就死在了他的辖区里，等其归来问责，他必定难辞其咎。
看来，这件事得先瞒下来，等他抓住凶手了，再交给八长老，到时候就什么都好说了。
一念至此，九长老和蔼笑道，“你们几个先去歇着，凶手由本长老去追。”
“遵命！”
几人早已吓得不行，此刻哪敢逗留？
得九长老发话，他们如蒙大赦，匆匆朝据点跑去。
“咔嚓——”
数道雷霆落下，将几人瞬间轰成焦炭。
原地，九长老冷漠道，“见了本座，也不请安也不问好？该杀。”
与此同时，一道雷音响彻长空。
“青阳镇外门据点遇袭，为追查凶手，自今日起封锁青阳，一切人等不得出城半步，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