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船行了足有六天,终于除了黑水海到达青木海,接下来便是寻找句海了,这青木海茫茫一片,不知多少小海域,这句海又到底在何处呢?
就在此时,忽觉船身抖动,缓缓切斜,方秉兮等人握紧栏杆,只见面前一道缓缓的波浪推来,这海上无风,怎的起海浪。
就在三人疑惑之时,忽见的海面上隆起如山一般的背脊,而后巨大的尾巴从水面划过。
“天呐!”郁北林微微惊恐道,“这是什么?”
“是青木鲸鱼。”方秉兮镇定道,“我是以前听精灵长老提起过,道青木海的青木鲸鱼是世界上最大的海兽,不过这鲸鱼生性温和,从不攻击渔船,我看这鲸鱼足有百米之长,除了青木鲸鱼,什么海兽能有这般大的身躯。”
尽管如此,第一次看到巨型海兽的郁北林还是稍有惧怕的,言采予一言不发,又惊恐又好奇,这大荒世界的海洋竟有如此多的生命。
“孩子们,快进船舱吧。”便在三人眺望青木海时,传来了归来子的声音。
“风景这般的好,爷爷为何要我们回船舱啊?”言采予道,阳光照在脸上,温暖舒适。
归来子扶了扶烟斗道:“大荒经上曾提到过,只要青木鲸鱼出现,就一定会有风暴,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还是小心为妙,毕竟青木海是大荒世界最威信的海域。”
“还有这般的说法?”言采予喃喃。
说话之间,只见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而起了微风,微风渐大,能鼓起衣袖,渐而更大,只看那空中卷云而来,立即将阳光隐没。
“果真如此。”方秉兮道,“走吧,看来真的要起风暴了。”
片刻之间,天色如黑夜一般的压下,继而只见层云之间电光闪耀,恐怖无比,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这堂庭山大船在青木海中宛如一叶扁舟,渺小无比,只能随着海浪起伏,不一会儿暴雨如豆般的砸下,海鱼多即在鱼缸中不安的窜动。
“这么巨大的风浪,句海的精灵怎么不前来平息呢?”郁北林道。
“这属于无人海域,并无商船往来,故精灵不来,看来只有航行进句海才会风平浪静了。”方秉兮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正在此时,趴在窗口的言采予忽然道。
郁北林和方秉兮朝着言采予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风浪之中腾起一条青色巨蛇,那巨蛇长相狰狞,从海上昂起头。
“不好!是青蛇海兽!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方秉兮道,说罢这方秉兮抢出门外,此时归来子已经握紧鱼叉站立在了甲板上。
“公子,这回恐怕凶多吉少了,传言这青蛇海兽狂躁无比,以你我之力是根本无法与其相抗衡的。”归来子道。
“言爷爷,你去掌舵,这里交给我。”方秉兮道,而后抓起一把鱼叉,跳入海中。
“海神少爷!”归来子来不及劝说,只见方秉兮已经跃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方秉兮跃入海中的样子无比伟岸和勇敢,言采予抑制不住内心的崇慕之情。
你一定会安全回来的,言采予双手紧握,紧张地望着起伏汹涌的海面。
而女孩的紧张与担心写在脸上,少年北林多想也如方秉兮一样,身具灵力,可以无视风暴,如果能见到神龟神仙,郁北林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青木海上,波涛如山一般的压来,方秉兮手持鱼叉泅泳,只见青木鲸鱼从身边略过,方秉兮从水中跃起,跳到青木鲸鱼的背上道:“青木鲸鱼兄,这次就全靠你了。”
方秉兮俯下身子,将灵力汇聚在掌心,而后打进鲸鱼背中,此时青木鲸鱼调转方向朝青木海蛇冲去。
方秉兮则握紧了手中的鱼叉,只待从海蛇身边略过是刺进海蛇身体。
狂风巨浪道道袭来,方秉兮勉强站立,只见与海蛇只有几步之遥了,腥风阵阵,咆哮声此起彼伏,正在此时,方秉兮高高举起鱼叉朝青木海蛇刺去。
“得罪了!”方秉兮道,寒光一闪,只见即将刺入海蛇身体,突然那海蛇一侧身体,跌入海中,方秉兮一击扑空,海蛇遁入海中,不见踪迹。
就在方秉兮站定身子之时,青木鲸鱼忽的停下,方秉兮猛然跌倒,掉进海中,原来这青木海蛇看见青木鲸鱼冲来,不愿做正面攻击,潜入海中又顺势将鲸鱼团团裹住。
“狡猾!”方秉兮道。这鲸鱼被大蛇捆住也不甘示弱,在原地扑腾,掀起惊涛骇浪,方秉兮刚跃出水面又被横来的巨浪压下。
“如此不行。”方秉兮喃喃道,而后沉入海底,抽出腰间的短匕,摸索青木大蛇的踪迹。
海水之下稍微平静,方秉兮定下身形,仔细的看着形势,只见青木鲸鱼正在与海蛇角力,不分上下,方秉兮不敢轻易攻击,生怕颠簸之中误伤了青木鲸鱼,只好在周边游荡,寻找适当的机会,正在此时那青木鲸鱼怒气大发,高高的腾出海面,就在此时青木海蛇也从鲸鱼身上脱落,方秉兮抓住时机,一跃而起,跳上了青木海蛇身上,那青木海蛇身上湿滑非常,难以定住,好在颔部生者一些青须,方秉兮趁势抓住,整个身体悬在半空之中,那青木大蛇感觉颔下有物,故猛烈的摇摆着头部,方秉兮死死抓住大蛇胡须,几乎要脱手。
“好烈性的海兽!”方秉兮咬牙道,“只能搏他一搏了。”
说罢,这方秉兮趁着海蛇摇头之际,忽然放手,接着惯性,飞上空中,而后落下,此时方秉兮已能看到大蛇头顶,方秉兮在空中握紧鱼叉,趁着落下的势头,双手用力,只见鲜血喷涌而出,方秉兮用鱼叉将海蛇蛇头贯了个通透,这青木海蛇气力失却,再也翻不起风浪来,渐渐沉入海中,方秉兮也顺势跳入海中,洗干净了周身上下的血污,爬上船头,再看青木海中,一道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下沉,海面被青木海蛇的血水染成红色,腥臭无比。
击败大蛇,方秉兮只觉得全身酸软,倒在甲板上喘着粗气,这些年来都躲在木梳中,也不曾练过拳脚,这次搏斗,拼尽全力,才击败一条大蛇,洛九婴与盗魔神通广大,率领的海兽何止千万,凭借自己现在的本事,是绝对营救不出母亲的,如此也更加坚定了方秉兮要找到神龟仙人的信念。
此时郁北林与言采予也赶到船头,为方秉兮包扎伤口。
“东方青木海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大荒世界上最危险的海域,方才若不是海神公子,我们几个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郁北林娴熟地为方秉兮处理全身上下的伤口。
“是靠大家的意志,当日若不是大家出手相助,恐怕我现在就在洛九婴的囚牢里了。”方秉兮道。
“快别说话了。”言采予眼里充满着怜惜,取来淡水给方秉兮饮用。
风暴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三天之中几乎无法看清水面,也不知被风浪推向何处。第三天正午时分,风暴终于平息,三个孩子抵不住疲惫,呼呼睡去。
此时艳阳高照,海面又如平静的湖面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方才还是惊涛骇浪的样子。归来子重新升起船帆,这几日被风浪席卷,也不知漂流到了何处,升起船帆之后,归来子掌舵航行,只见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浮着一物,隐隐约约,归来子按下眉头仔细去看。
“莫非那就是大椿神木?”归来子心中泛起一阵欣喜,急忙调转方向,朝着海中浮起之物驶去。
原来这场风暴将阴差阳错的将大船推进了句海,这句海周围有神龟仙人保护,因此风平浪静,如此想来,归来子更加确定眼前看到的便是句海中的大椿神木。
“孩子们好好睡吧,等你们醒来就会看到奇迹了。”归来子轻嘬的烟斗,斗志昂扬。
另一头,落乘分派手下将护法灵皆送到七魔界修养,而自己则带着余下的随从朝东北方向追赶堂庭山的渔民。
此时正适堂庭山村民歇息之时,郁横喝停车队,命令原地休息,此时距离出发已经约莫六天了,而且这堂庭山山高云深,就算洛九婴亲自来找也会费不少的功夫,郁横拔开酒瓶塞独自小酌,这几日几夜赶路,身心俱疲,现在休息下来却不想动了,几口酒下肚,浑身舒适,正欲打个小盹,忽听得身边有物拍翅之声,坐起一看原来是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
“这是归来子的信鸽。”郁横突然想起,一把抓住信鸽,一看信鸽脚上绑着一段细竹筒,郁横取下竹筒,只见里面卷缩着一卷信纸。
“莫非他们已经找到神龟仙人了?”郁横自言自语,展开信件一看,只见信中将这几日的部署悉数写明,方秉兮要郁横带队回撤一段距离,然后淌过堂庭河,向西迁移,原来这方秉兮恐怕洛九婴等人会沿着脚印车辙追来,如果被发现群镇的居民都会陷入险境,因此设了如此一个圈套。
郁横看罢,见天色几近正午,众人疲惫,但一想到危机可能正在向自己接近,立马站起声来高声道:“大家先不要休息了,我们踩着过来的脚印向后撤五里,然后淌过堂庭河,朝西边行走。”
众人这几天日夜行军,疲惫不堪,方方坐下歇息,却又要行走,个个起不来身子。
“郁镇长,这都走了六日了,况且海神公子已经将我们撤离时的脚印冲刷干净了,何苦还要如此兴师动众?”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起身道。
“对啊,镇长,就算洛九婴想要追来,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寻找到我们,这堂庭山曲深弯折,大伙都是堂庭山的子民,尚且难摸透这方向,何况远居南海的七魔界魔灵?而且我们这都走了六个日夜,也需要养精蓄锐,以备不测,别忘了我们可是深处大荒最古老的的堂庭山系之中,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洛九婴的魔灵。”那少年说完,人群中站起一位老者,见众人疲惫,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