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敲门声,兰姐站在外面道:“先生,那位白爷过来做客了,他正在楼下等您。”
听到白沧海来家里拜访,顾廷州理了理衬衣领,扬步出了洗漱间。
看到那道房门关上,温婉轻舒口气。
她埋下头来,洗了遍冷水脸,转身走了出去。
从旋转扶梯下去,温婉看到客厅里,顾廷州和白沧海坐在沙发上交谈。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白沧海抬头一笑:“温婉,好久不见。”
温婉眉眼弯弯:“白爷好。”
“你这是打算出门吗?”
白沧海看到温婉手里的车钥匙。
温婉点头,她朝顾廷州看了眼:“我去苏棠家一趟。”
话落,温婉走出了别墅大门。
身后男人灼灼的目光还落在她背影上,直到温婉开了辆车下山。
顾廷州收回深邃目光,扫到白沧海复杂的神色:“白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白沧海轻叹:“雪凝的死是不是跟你母亲有关?”
顾廷州俊眉挑了下,眸色幽邃几分,他薄唇抿成了一线。
见顾廷州未回话,白沧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沈玉漱生前跟他师生情深,也敬重他这位老师,那时候沈玉漱就经常找白沧海说心事,可谓极为信任他。
关于沈玉漱的一切,白沧海基本上都知道。
包括沈玉漱遭到顾城长年冷落,经历无数个漫长孤寂的夜,却始终等不到顾城留一丝温情给她。
沈玉漱决定毒死顾城前,顾城千里迢迢去见了雪凝一面。
从桐乡回来,顾城向沈玉漱提出了离婚,沈玉漱才忍痛下了杀手。
而这些陈年旧事,沈玉漱唯独没隐瞒过白沧海,他一直是知情人。
只有雪凝的死,沈玉漱从来没跟他提及过。
不过以白沧海了解沈玉漱激烈的性情来分析,他是猜到了雪凝的死,八成也是沈玉漱造成的。
白沧海忍不住长叹口气,他抬眼盯着顾廷州:“这可如何是好,你母亲是温婉的杀母仇人,可谓是家仇难忘,怕是她将来知道,不愿再跟你在一起。”
顾廷州眸子缓缓眯了下,薄唇轻启:“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打算瞒住她一辈子吗?”
顾廷州从喉咙里发出轻嗯的声音。
白沧海想法却并不乐观:“向来纸包不住火,希望温婉将来不会发现这个残忍的真相。”
顾廷州眉眼悄无声息浮现一抹阴云,手掌攥紧。
白沧海起身:“我这趟过来是跟你告别的,你母亲如今已经入土为安,我也该回乌木市了。”
白沧海走前拍了拍顾廷州的肩膀:“等到明年我寿宴,希望还能见到你跟温婉过来吃寿酒。”
顾廷州薄唇轻扬:“一定。”
夜里,白沧海开车出了别墅大门。
偌大的院子里,顾廷州修挺的身影站在冷月下,周身渡着清寒。
…
温婉夜里来了梧桐小区。
把车停好,她走上楼。
摁响门铃,温婉看到封烟烟来开的门。
温婉笑道:“阿棠呢?”
封烟烟指了指楼顶比手语:阿棠在天台上乘凉,李翼也在上面。
温婉想了半天,才记起李翼是苏棠之前兼职的酒吧老板。
去草原拍戏前,温婉在严北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遇到变态私生粉,还是李翼拿棒球棍救了她。
封烟烟拿来两张凳子:我们也上去吧,马上中秋节了,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两人走上公寓天台,看到眼前有一炉火。
苏棠和李翼坐着聊天喝茶。
苏棠看到温婉笑道:“你怎么来了呀?”
温婉笑道:“在家无聊,过来看看你们。”
实则是今晚在浴池里发生的那暧昧一幕太深刻,她只要想到就脸红耳赤,只能开车出来透透气。
李翼朝温婉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温婉笑着点头:“当然记得,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李翼耸肩:“跟你一样,在家待着太无聊了,我那家酒吧不打算开了,过段时间可能离开京市去外面发展。”
温婉感到惊讶:“你那家酒吧不是生意一直很好吗?”
“之前苏棠在酒吧里当驻唱歌手,确实是挺不错,现在她都不干了,生意一落千丈啊,哪能好啊。”李翼扫了眼苏棠,露出抹遗憾。
苏棠不好意思也笑了。
四人在天台煮茶赏月,聊到了深夜。
李翼抬手表看了眼。从凳子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走到天台门边,李翼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温婉:“方便留你的微信吗?”
温婉欣然点头。
互扫微信加了好友。李翼先行离开了。
三个女孩子继续坐着聊天。
苏棠问:“你们到草原拍戏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快跟我说说。”
温婉道:“顾廷州和陆沉过来了。”
“我听烟烟提过了,还有呢?”苏棠举着下巴,兴味很浓的样子。
温婉便讲起了在草原发生的一些日常,又讲了草原狼,还去了珠姆沟那样荒凉的地方。
“噢,陆沉还被狼咬了口。”
苏棠啧地一声:“那野狼身上很多病毒的,小心得狂犬病。”
温婉轻暼封烟烟的小脸:“陆沉回京市后,你跟他联系过吗?”
封烟烟摇摇头。
苏棠道:“陆沉不会真得狂犬病死了吧?”
封烟烟眉心一跳,她的嘴唇都白了。
苏棠总算是看出来了,她盯着封烟烟:“你可怎么办,一颗心沦陷在那样的花 花公子身上,他可是陆沉,身边美女如云,像他那种人不会有真爱的。”
封烟烟打手语:我没沦陷。
“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苏棠叹了口气。
温婉也是皱了秀眉,担忧地看了眼封烟烟。
短暂的沉默后,封烟烟起身:我明天就去相亲找个男朋友。
苏棠错愕脸。
温婉:“……”
深夜从梧桐小区离开,温婉开车在街上兜了会风,这才回了御园。
她把车停在车库,看到院子里的草坪上坐在休闲椅上的那道颀长身影。
温婉踩着草地过去,盯着月色下男人闭着眼皮的俊美脸庞。
凉风袭来,一片落叶飘坠到他胸前。
温婉伸手过去,想拂去那片树叶。
她纤细的手腕被男人蓦地攥住,顾廷州倏然打开眼皮。
瞧见他眸底布满血丝,温婉惊住:“顾廷州,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