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国。
公乘樊栎好多天没有看到上官枝影了,便去天蝎教中找她。但天蝎教中的夏堂主告诉他,最近上官枝影都没在教中,所有的事务几乎都教给了她来处理。
于是,公乘樊栎又到硕达王府里面去寻找。
“你说,这些时日影儿都不在教中?”硕达王面色一沉,反问道。
“对,我刚从天蝎教中过来的。”公乘樊栎向没看到硕达王脸色一般,“堂妹不在王府吗?”
“你还找过哪些地方?”硕达王又问。
“我今日还去了雁风阁,那阁主孑觅烨以前总让我帮他约堂妹出来。今日见他时,难得没提这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硕达王细想了一番,似乎就是上官枝影去找孑觅烨的那一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速传孑觅烨来见我。”硕达王当即对蒙农下令道。
“是!”蒙农应声退下。
直到这时,公乘樊栎才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孑觅烨到了王府,在硕达王的威严下,是半个字也不说谎。把上官枝影已离开了其然国之事,交待得清清楚楚。好在上官枝影离开前,已经料到了眼前这一幕,给自己留下了一道保命符,一封她的亲笔书信。
硕达王看着自己女儿留下的信,心中感慨万千,但却是一字未言,只让小辈们都退下了。
他知道女儿迟早有一日会离开,却没想到来得如此突然。
“请父王相信,女儿定破此局。”女儿信中的豪言壮语,像极了当年的馨薇。
馨薇也是在女儿这年纪离开了其然国,刚开始还有信传回来,后来却是杳无音信。多年之后,再传来的是她已去世的消息。
硕达王百感交集,相同的事总是重复在发生,只望这次结局能不一样。
硕达王将刚写好的信封好,交予蒙农:“命人将此信送去圣国兰宁,务必交到莫沧月手上。”
“是。”蒙农应道。
此时,公乘樊栎和孑觅烨二人正走在去雁风阁的路上。
听了孑觅烨刚刚的叙述,公乘樊栎才知道上官枝影已离开其然国了。想起与自己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堂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其然国,心中失落自是难以言说。他心中有种预感,堂妹这一走,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其然国王族都是公乘姓氏,唯独这堂随母姓上官,这是一个只有在圣国才有的姓氏,所以在公乘樊栎的心里,自己这堂妹一直属于圣国。这次得知堂妹去了圣国,他总觉得堂妹定会一直都留在那。
他想责怪上官枝影,离开前都不与自己打声招呼,连封信都没留。从小到大的兄妹之情,竟被她忽视得这么彻底。但是,这堂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也正因如此,他才特别喜欢这与众不同的堂妹。
最后,他还是不忍对堂妹有任何责怪之意,所有的失落之感,都化成了对堂妹的祝福。
“孑阁主。”公乘樊栎问道,“你说,我王叔会派人去圣国把堂妹找回来吗?”
孑觅烨目视着远方:“不会。”
“为何?”
“小圣女说:既然现在已经是她们的一代,有些事就必须由她们来完成,她父王心里再清楚不过。只要她到了圣国,硕达王便会放手。”
公乘樊栎没再问,她这堂妹一向聪明,他从不怀疑她说的话。
大概是为了安慰公乘樊栎,孑觅烨又笑道:“七夕时,小圣女在雁风阁的表现你我都亲眼目睹,以她的本事,在哪都不会被人欺负,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公乘樊栎一直是没心没肺没脑子的傻王子模样,此刻的他脸上却浮现出一股忧郁神色来,“我是不舍。我总觉得,堂妹不会再回来了。”
孑觅烨脸上强装的笑意也消失得荡然无存,不舍的又岂止他公乘樊栎一个。
“看得出,你很喜欢小圣女。”孑觅烨道。
“她虽是我堂妹,但在我心里她与我王宫中的那些亲妹妹无差,甚至还要好。”公乘樊栎看向孑觅烨,“你呢,你对她是何种喜欢?又喜欢到何种程度?“”
孑觅烨脸上多出三分苦涩:“她那般耀眼,我又如何配得上她,终究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我倒挺羡慕你的,你与她相识不过数月,但她离开之事,却独独只告诉了你一人。”
“可惜我留不住她。”
上官枝影并非笼中之鸟,又有谁能留得住她。
也不知此刻在圣国的上官枝影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