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官白雪交待了一句,会晚些回来,便背着药篓上山去了。
莫沧月并未跟上,现在的他去了也帮不上忙。
莫沧月还清楚地记得,上次上官白雪从临城回兰宁时,路过魔天崖附近便没了踪迹。几日后再出现时,那药包便是鼓鼓的。
所以,上官白雪这次来此的目的,莫沧月也能猜到一些。她应该是会为了配某种药,具体什么药他不知道,但定和皇上有关。
莫沧月独自一人行走在这美如画卷的世外桃园中。
据上官白雪所说,上次在梦中对她说嘉元要下雨的仙子就是在这附近隐居着。
在莫沧月中噬魂后记下的那些内容中,就有说到天外医仙——金钗仙子。原来她将医术传于周家后,隐居在这。
这桃园村有仙子庇佑,常人无法到这来,可谓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了。
青山看着莫沧月出现在自家院落中,很是热情地打招呼:“沧月兄弟,怎么一个人,白姑娘呢?”
“她去采药了。”莫沧月应道,“此次前来,有事请教青山大哥。”
在青山他们眼中,自动把莫沧月看成是白雪的夫婿,对他很是客气。
莫沧月拿出一块令牌,那是上次他在临城抢噬魂解药时,对方留下的。“你可在刺客身上见过这种令牌?”
青山接过,仔细地回忆着:“那些人身上带的似乎是另一个图案的令牌,但眼前这个似乎也有几分熟悉……”
那些刺客本就是想把此次行动嫁祸风王,身上带着风王死士的令牌,莫沧月并不觉得奇怪。
“好像在那老大的身上见过差不多的令牌。”青山又道,“不过,我也只是无意瞥见了一眼,看得并不清楚,但论颜色和形状,很是相像。”
刺客带着噬魂向太子而来,就算青山只有三分肯定,也足够确定他们与抢噬魂解药的是同一伙人。
“你可曾记得他们有何特殊之处?”莫沧月又问。
“在嘉元时,太子殿下也曾问过我此问题。”青山应道,“他们虽然都蒙面,但也看得出不像是圣国人士,在他们说当地话时,我们都听不懂。要说有何特殊的,应该是毒蛇,在他们来之前,我们鸡毛山上几乎就没出现过毒蛇。”
“可还有其它的?”
青山又仔细回想:“他们老大身后背着一对虎头钩。”
“可知道他们名字?”
青山摇头:“他们小心得很,从不相互称名字,只知道下面的人叫那老大为统领。”
本以为青山与刺客他们打过交道,能问出些有用的信息,但如今看来,仍是之前他们掌握的那些信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莫沧月思索之时,青山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他们行礼时,那手势弄得像个娘们似的,怪得很。”
莫沧月眸子一闪:“是何手势?”
青山用他那布满老茧,很是粗糙的手,左翘两个手指,右翘两个手指,拙劣地在比划着,嘴上还配上解说词:“像这样,这样……”
尽管如此,莫沧月依旧认出这手势,这是南境才有的行礼手势。
南境?
为什么线索会指向南境?上官南于南境王室有恩,又是谁会去杀她的儿子?
不过,细想之下,里边依然有可疑之处。刺客做事滴水不漏,青山既然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却未被灭口,这不合理之处便是疑点。刺客留着青山他们定有用处,很可能便是让他们释放出错误的线索。
莫沧月稍理了一下手中之线索,便弄懂了背后之人隐藏自己的手段。
线索一,灭口死士的毒药来自其然国。
线索二,召唤毒蛇的邪术来自北桑。
线索三,行礼的手势来自南境。
线过四,他们身上带着圣国风王死士令牌。
真行,天涯海角都让你们栽赃了个遍。
“翾翼,翾翼……”又是这个声音。
昨日上官白雪在清泉边睡着时,莫沧月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金钗仙子既然会选择在这隐居,想来这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一定与那三个上古之神有关。
莫沧月跟着那声音寻去,到了那汪清泉中,再顺着清泉往上走,直至走到了那峭壁处。原来这股清泉竟是从这峭壁里流出的,所以才会如此清澈。
仿佛被召唤一般,莫沧月手触碰到了那峭壁。
刹那间,许多画面闪现在莫沧月眼前。
“以此梅枝定情。”
“现派你三人去异世铲除妖魔。”
“金钗,打打杀杀之事交与我与翾翼,以你精湛医术,照顾好万千民众。”
“翾翼,焰魔极擅蛊惑人心,你切不可冲动行事。你这天蚕丝若是真劈下去,将人后人留下无穷灾难!”
……
“噗!”一口鲜血从莫沧月口中喷出,仿佛只是看到了这些画面,就抽去了莫沧月身上所有的能量与生机。
———
圣国,泰央宫。
太子把罗奇绍庆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上官北。
这罗奇绍庆近几年都会去天蝎教和上官枝影比毒,上官北自是认识他的。虽然二人没见过几次,但上官北也不想在圣国皇宫中和此人碰面。
同时,那种子之时,着急让上官北费解,上官白雪哪来这本事?
上官白雪已经离开临城了,再去问她也来不急了,还是先把罗奇绍庆弄走,免得生出什么意外。
“这事就跟那哨子一样,一时半会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上官北对太子道,“但此事不得张扬,否则雪儿被人当成妖孽,便更难说清了。至于那罗奇绍庆,你寻个由头马上将他打发了。”
皇后此言是为自家妹妹考虑,太子并未多疑虑,恭敬应道:“儿臣这就去安排。”
“还有那风王。”皇后语气森然道,“关于雪儿之事,让他闭嘴!本宫忍耐是有限的,若再有糊涂事发生,本宫亲自了结他!”
太子似乎从未见过这般狠厉的母后,就连他也是心头一颤,仿佛下一刻风王就会丧命一般。
又想起妹妹在母后心中的分量,也就理解了母后这份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