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妆容不是挺时髦的吗,秦川为什么说吓人呢?她身上的礼服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只是设计得有点前卫大胆罢了。
白娟现在的一切,不都是他们秦家给的吗,只要他们愿意,自己也能跟白娟一样,开公司,办工厂,当走路带风的女强人啊。
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包括秦川在内,秦家人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反感。
这个地方她是呆不下去了,连秦家的佣人都敢对她恶言相向,她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走吧。
她尾随秦川在门口上车,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栋气势磅磗的建筑,竟是十二分地不舍。
命运待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明明替她安排了一份唾手可得的富贵,却又给了她另一个诱惑。如果不是跟了梁家,她安心嫁到凌家,白娟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是她的了。
汽车在招待所门口停下,梁梅却不肯下车。
“白娟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我的。她不肯把身份还给我,那就给公司好了。反正你们秦家权势熏天,再替她办一家公司,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川彻底怒了,“当初是你不肯嫁到凌家,现在反倒打一耙,天底下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就是白娟愿意,我们家也不可能接受你,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白娟的公司是她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跟我们秦家没有关系。信不信由你,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梁梅咬着牙说,“你既然从刀疤脸手底下把我救了,就必须对我负责。反正我没地方去,我就去你们家找你。”
秦川的眸子里像要喷出火来,“东郭先生和狼,农夫与蛇,这样的故事,我一直以为,只在寓言里存在,没想到,自己竟会遇上了。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德性,我就该让刀疤脸打死你。”
梁梅厚着脸皮说,“你要是不答应我条件,我就不下车。”
秦川跳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室车门,厉声说,“你最好自己乖乖地下来,否则,别怪我对你动粗。”
梁梅索性耍起了无奈,“你要敢对我动粗,信不信我马上喊人。”
秦川没有理会她的威胁,只凛声说,我喊到三,你还不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一……二……”
还没到三,梁梅便乖乖地下来了。
“我下来还不行吗,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秦川关好车门,大步流星走进招待所,掏出证件,让服务员替梁梅办理了入住手续。
临走前他掏出十块钱递给梁梅,并警告她,“明天一早就买车票回屏山,别试图跟我耍花招。只要我一句话,刀疤脸一定会宰了你。”
梁梅愣是被秦川脸上的森森杀气吓住了。
刀疤脸一伙现在对秦川敬若神明,只要他一句话,自己还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她才十九岁,正值大好青春年华,才不想把小命送在刀疤脸手上呢。
她战战兢兢地接过钱,小声说,“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秦川看着梁梅走进一个房间,这才转身回到自己车里。
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他想了想,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疗养院门口停下,坐等天亮。
爷爷不住医院,而是住到疗养院,很显然,他的病并不严重,或者只是处于亚健康状态。
虽然他坚定不移地相信,以白娟的善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爷爷的事情来。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弄清楚爷爷生病的真正原因。
今天晚上带梁梅回家,父母的口气已经有所松动,他必须再接再厉,一举把他们拿下。夜长梦多,现在白娟是吴家的干女儿,孔奥平对他的态度又十分不友好,情势对他太不利了。
只要能证实爷爷生病跟白娟没有关系,他几乎就能争取到父亲的绝对支持。
他实在是太累啦,没等他想明白,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敲他的车窗玻璃,“喂,醒醒,这里不能停车的。”
秦川坐起来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他摇下车窗,给对方抱以歉意地一笑,“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军区疗养院建在一座风景秀丽的山上。
沿着院内的林荫大道驶进去,远远的,就看见一座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亭子。
金色的琉璃瓦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里面打太极拳,一招一式尽显功底。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威震八方的秦大胆,秦海山,秦川的爷爷。
他泊好车,信步走到亭子前,站在爷爷身后比划起来。
老爷子也没理他,直到做完最后一式,才转身说,“你妈还真把你叫回来啦。”
秦川笑道:“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执行任务。回来听说了,就马不停蹄地就赶回来了。现在看来,爷爷的气色好像不错。”
“你是想说,我病好了,为什么不回家住,对吧。”
老爷子一脸慈祥地看着孙子,“人老啦,就想图个清静,住疗养院挺好的,每天打打太极,下下棋,溜溜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秦川定定地看着他,“爷爷,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老爷子却答非所问,“你今天来,除了看我,恐怕还是为了白娟吧。”
秦川哂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白娟?”
“白娟那天来我们家,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要是知道了,还能坐得住。”
“这么说,你生病住院,并不是白娟给气的。”
老爷子生气,“谁说是白娟把我气病的,简直是混淆黑白,颠倒是非。白娟替我办了那么大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
秦川长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白娟不是那种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妈就变了,变得尖酸刻薄,狗眼看人低了。我以前一直纳闷,家里的孩子结婚一个走一个,原来是你在妈在从中作祟。”
老爷子想了想,又接着说,“白娟出身低,不是她的错。她是个好姑娘,精明能干,美丽善良。要是这样的女孩子都不能得到幸福,老天爷就是瞎了眼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放手吧,让别人来爱她,疼她,给她幸福。”
老爷子的话跟孔奥平如出一辄,秦川心里一阵刺痛。
“爷爷,你既然说白娟是个好姑娘,又为什么要让我放手呢。我喜欢她,爱她,她要的幸福,我一样也可以给她的。”
老爷子摇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白娟的家庭不用说,肯定是一地鸡毛,咱们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妈现在一见白娟就恶语相向,婆媳俩简直就是水火不相融,如何在一个屋檐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