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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梅鸨子和李秃子控制住后,姐妹们进到他们的屋子。
屋子里面很大,用的什么都是好的。
立柜里面有厚实的衣物。
梅鸨子的衣服拿来就能穿。
李秃子的衣服也在,灰扑扑的,肥大的很。
姐妹们用剪刀裁裁剪剪也能穿。
我们找到了梅鸨子的小金库。
我对于现在上海的物价没概念,只能看着姐妹们清点着匣子里的钱财。
大概数了数,足够一整个院子的姐妹生活到年底了。
有钱就有底气。
院子门口挂上了不接客的牌子。
但是又怕发情的闝客非要进来。
我们盘算着闝客怎样才不来,想来想去想到了装有花柳病这一招。
说是曾经有闝客因为睡了得病的女人被传染,最后提刀杀了一整个倡院。
可见他们对于花柳病的惧怕。
对街道较为熟悉的刘红从狗洞钻出去。
穿着灰袍子,操着一口家乡话,和市集的大娘们打成一片。
将我们院子都得花柳病传出去。
渐渐的,这条花街上流言四起。
他们都信了。
说是整个院子的倡女都染了花柳病。
包括梅鸨子和秃子。
所有人都对得了这个病的人避之不及。
这也正给了我们机会。
在院子里屯的粮食吃完后,开门出去采买。
为了向外人证明我们得病的事实。
只能乔装打扮。
姐妹们换下了平日里艳丽的衣服。
穿着灰扑扑的袄子。
脸上扑着脸颊劣质的粉,每个人都苍白着脸。
再配上画上去的红色脓疮。
每个见到我们的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哪会去辨别什么真假。
头上围着围巾,走在花街里,一步三咳。
只要走出了花街,不用再装成生病娇弱的样子。
一次性囤回很多菜,买了治花柳病的药。
进院子后锁上门,将喧嚣闲言碎语隔绝在门外。
不用受侮辱折磨,院子里的姐妹过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她们听我讲未来的科技,讲我熬夜追完的剧。
我看过的小说,会唱的歌。
我搜肠刮肚,在她们面前拼凑了一个繁华强盛的国家。
用我还没有还给老师的一些知识,讲我们的祖国是如何从积贫积弱走向繁荣昌盛。
这一路上的艰难坎坷。
时而振奋人心,时而潸然泪下。
她们大哭着,大笑着,会恼怒,也会生气,得意等等。
在这个院子里,她们不再是麻木的物件,而是活生生的,可以拥有自己喜怒哀乐的人。
梅鸨子和李秃子已经从咒骂转为哀求。
他们之前掌握着院子里姐妹的生死,吸着姐妹的血,却又看不上他们。
一朝跌落,平时看不上的人反而捏起了他们的小命。
他们心中自是不甘。
但更多的是惧怕。
怕死,怕抽不上大烟,睡不了女人,玩不了牌。
所以他们哀求着,痛哭流涕,忏悔着之前的罪过。
有时两个人的烟瘾犯了,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柴房里到处都是他们的呕吐物和排泄物。
姐妹们受他们欺压许久。
最开始拿着木棍和鞭子狠狠抽打着他们。
直到将多年以来积压在胸口的郁气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