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日 内 一居民家
赵继伟带着孙前程，拿着本子站着和一个居民谈着。
居民：叫您这么说，这后备箱失窃的问题就没办法解决喽？
赵继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这小区比较老，也没有地下车库，汽车就停在路边，偏偏咱们小区的监控又比较少，客观上给犯罪分子撬汽车后备箱提供了方便，也给我们破案带来了一定难度，所以……
居民：所以什么？所以什么？所以我们活该被偷喽？
赵继伟：哪能那么说呢？我们是希望大家稍稍有点耐心，给我们一点时间。
居民：这都半个月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的车被撬以后，小区里又接二连三地被撬了三辆，你们管了吗？张警官要是在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
赵继伟：对不起，我们一直在调查，可是暂时还没有进展。
居民：那你就别怪我投诉了。
赵继伟无奈地：好吧。
28-2日 外 小区门外
赵继伟沮丧地和孙前程一起出来。马路两侧停满了车。
孙前程：哥您不用丧气，这人啊，就像是扫帚，只要干活就会沾灰。
赵继伟看着马路两侧的那些车：唉，要是这几个小区有地下车库就好了。
孙前程笑起来：哥这超出咱的能力范围了。
赵继伟：也是。唉，咱们跑一趟市政。地下车库解决不了，多安几个监控总行吧？
28-3日 内 一办公室
一位工作人员热情地把两杯水端到他们面前。
工作人员：那一段啊，市里有统一的规划。你们没看到高架路还没修完吗？等修完了会统一布局重新安装的。现在装上，将来还要拆，浪费人力物力。
赵继伟：可是那一段没监控，犯罪分子就瞅上了这个空子，最近已经发生了七八起汽车后备箱被盗事件了。
工作人员：这个呀，这些居民就不该在后备箱里放贵重物品。你放东西，还怪贼惦记吗？
赵继伟：可有些汽车后备箱根本没东西，也被撬了。贼撬以前哪里会知道里边有没有东西？同志，如果有监控，犯罪分子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工作人员笑着：警察同志，过去根本就没有监控，难道警察就不破案了？好吧好吧，我会向上级反映的，争取早日解决吧。
28-4日 外 路上
赵继伟闷闷地和孙前程一起走着。
孙前程：这一反映，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你看着吧，高架路修不好，这问题解决不了。
28-5日 外 路边
赵继伟站在那里，看着路两侧停的汽车。
一个声音：小赵。
赵继伟一回头，是曹建军，穿着保安的服装，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赵继伟赶快地：曹哥，下班了？
曹建军在他身边下了车：站这里干什么呢？
赵继伟：曹哥，你看看这些车，这一片小区没有地下车库，车停在路边，这天热了，小偷也开始活跃了，最近接二连三发生汽车后备箱被撬案，我去市政和街道反映，想让他们多装几个监控探头，他们说得等高架路修好再统一规划。你看这事。
曹建军：那高架路哪有那么快能修好。
赵继伟发愁地：可这事怎么办呢？人抓不住，群众就投诉。这几天投诉好几回了。
曹建军：那就抓啊。以前没监控还不破案了？
赵继伟眼睛一亮：我在市政上那个人也这么说。可没有监控，怎么抓啊？
曹建军：警察的老功夫——蹲守啊。
赵继伟：啊？您是说趴窝，给他抓个现行？
曹建军：还有别的办法吗？小赵，我来帮你抓。
赵继伟：啊？不用，不用，所长嘱咐过……
曹建军：嘱咐过什么？
赵继伟：也没嘱咐什么。曹哥，嫂子在家等您呢吧？您赶快回家吧，我走了。
赵继伟一边说一边赶快走了。
曹建军在后面遗憾地看着他。
28-6夜 内 合租公寓李大为房间
赵继伟一个人在房间里，趴在自己的小床上，在面前的本子上又写又划，嘴里还念念有词。
赵继伟：3个？不行，根本不行，3个还顾不来一条马路。那就5个？5个也不行，一共3条马路呢。唉，这可怎么办呢？
李大为湿渌渌地进来，显然刚洗完。
李大为：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赵继伟：我不洗。
李大为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赶快去洗。天这么热，还不天天洗，你不嫌我还嫌呢。
赵继伟躲了一下：等我忙完了再去洗，我忙着呢。
李大为：还在研究你那蹲坑方案哪？
赵继伟：不研究怎么办，问题总得解决吧？
李大为：我都说了，你这守株待兔不行，大热天蹲在外面喂蚊子，还不知道蹲多久啊？
赵继伟：监控监控没有，蹲坑蹲坑不行，这盗窃撬车不断发生，咱就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你帮我想个万全之策？
李大为：你那天说了我就在想，确实没啥好主意。
赵继伟：这样不行，我师父说了，民生无小事。
李大为：哎，哎，开口闭口你师父说，你都快成他的复制品了。
赵继伟：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我师父是对的，我当然要听了。你不也对你师父言听计从吗？
李大为：你还一套一套的了。
赵继伟：不一套一套怎么办？我还研究小偷的作案规律，一共是3条马路，他平均3至5天出来撬一回，3条马路轮着来。如果咱们一条路用3个人守，天天盯着……
李大为：还是蹲坑啊？我想过，再说那3条路多长啊？一条路3个人怎么可能？你看见他，一出来，他回头跑，你上哪追去？你起码得把两头堵上吧？而且你两头堵也不能一对一，起码两个人一伙吧，一条路就得4个人吧？3条路12个人，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你让半个派出所跟着你转？怎么可能？
赵继伟：那怎么办？
李大为：行了，行了，我帮你想。你闻闻你身上。先去洗澡，有什么事洗澡回来再说。
赵继伟没办法，丢下本子走了。
李大为拿起他的本子琢磨起来。
28-7夜 内 合租公寓客厅
李大为和夏洁趴在茶几上对着那本子讨论着，赵继伟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李大为：哎，继伟，过来过来，夏洁给你算了算，帮你省去了4个人，你只需要8个人。
赵继伟一听大喜：你们在商量这事呢？真是好兄弟。夏洁你赶快说说。
夏洁：其实也没找到什么办法，就是觉得，如果要12个人，每天晚上蹲守，确实不可能，派出所不能只围着这一件事转，但我看了看你研究的规律，在小辛庄西路上发生的频率比较低，至今为止才发生过一起。很可能，这条路离他家比较远，他就懒得跑那么远。所以我们干脆就放弃这条路，赌在剩下的这两条路上，这样就能省下4个人。不过8个人也不好找。大家都忙着，哪有每天8个人下了班还去蹲守？
赵继伟：我试试呗。说不定蹲守头一天就把他抓住了呢。
李大为：那咱们再把他的活动规律研究一下，争取在他临出手前一两天上岗。
三个脑袋又凑到了一起。
28-8日 内 高潮办公室
高潮：什么？
赵继伟：蹲守。现在只能靠蹲守的办法把他抓住了。
高潮：你是说需要每天有8个人去蹲那两条马路？
赵继伟：是。可我们三个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别的办法来。夏洁和李大为愿意帮我，所里再给我派5个人就行了。
高潮：8个人，得守多长时间啊？
赵继伟：不知道。也许头一天就把他抓住，也许一守就得守好多天。
高潮：从几点守啊？
赵继伟：也不知道。因为一直没有他撬车的监控，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作的案。不过我估计，现在天热，晚上过了12点马路上还有人，他肯定是半夜1点以后到4点以前作的案。
高潮：继伟，你也知道所里的情况，所里现在成天到处排查不安全因素，白天的工作也很忙。你是说每天都要8个人，白天干完了晚上再跟你去蹲守？
赵继伟：汽车后备箱接二连三地被撬，也是安全事故啊。
高潮：好吧，我这儿的权利，顶多给你派3个辅警，加上你仨，这就6个了，你自己再去找两个有经验的民警。找得来，就8个，找不来，就你们6个了。就这样吧。
28-9晨 内 派出所办公区
只有赵继伟一个人，他在忙碌地打扫卫生。
老杜进来了：哟，小赵，这么早啊。
赵继伟赶快跑到他桌前帮他擦桌子：哥，您也不晚啊。您喝水不？我帮您去倒。
说着就拿着他的水杯跑了。
老杜看着他背影：这小子，肯定有事。
赵继伟端着水回来了，殷勤地：哥您喝水。
老杜：我还没放茶叶呢。
赵继伟：你看看我。您的茶叶呢？我再帮您换上。
老杜笑起来：什么事啊？
赵继伟：哥，我那辖区里最近老是被人撬汽车后备箱，我向所里汇报了，所长的意思让我自己找几个人帮我一起去夜里蹲守。哥您看看您……
老杜：这事儿啊。得蹲几天啊？
赵继伟：不知道。就是守株待兔，也许一天，也许……
老杜拍拍他：小赵，这活，我年轻的时候成天干，轮也该轮到年轻的了。找个年轻点的，啊。
赵继伟沮丧地：好的。谢谢。
又一个30多岁的警察进来，赵继伟又赶快跑过去，殷勤地去接他手里的包：徐哥来了。
老徐：小赵，我咋看着你成天没着没落的。
赵继伟：可不呗。徐哥您这两天忙吗？
老徐：我们哪一天是闲的？这不南大街那个抢劫的案子，跑了几天了，还没点头绪呢。小赵，你师父走了，我来带你呗，今天咱们再跑跑去。
赵继伟陪着笑：行，咋不行啊。那，徐哥，我白天协助您破案，夜里您能帮我去蹲守不？我辖区老是发生汽车后备箱被撬案……
老徐还没等他说完就截住了：打住打住。小赵，你啥时候也学会讨价还价了？我们俩成天泡在那个案子上，白天到处跑，还就靠晚上分析分析哩。这不，昨天晚上到凌晨一点。
赵继伟又沮丧地停下了，但还是陪着笑：辛苦啦徐哥。什么时候需要我，您打个招呼呗。
老徐：好嘞，算你小子聪明。
28-10日 内 派出所食堂
赵继伟端着自己的托盘，凑到几个警察桌上，殷勤地对他们说着什么，几个人听着，和他开着玩笑，但看样子谁也没答应。
28-11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几个警察正准备出发，站在那里彼此说笑着，赵继伟在自己座位上，不时观察着。
几个警察说着话出来，屋里只剩下了陈新城自己，在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赵继伟起身迎上去，陪着笑：陈哥。我来帮你收拾吧……
陈新城哈哈大笑：不用不用，我这马上好了。小赵啊，晚上要来啊。
赵继伟没想起来地：干啥？
陈新城喜滋滋地：你忘了吗？佳佳考上美术学院了，我不是让你、大为、杨树、夏洁一起来吗？我还请几个亲朋好友一起聚聚高兴高兴。
赵继伟想起来：没忘，没忘，我以为是蹲坑的事。
陈新城：蹲坑？
赵继伟：没事，没事。
陈新城：啊。佳佳这孩子，多亏了你们几个帮她。一起去吧。
赵继伟沮丧地：去、去、去。但是，不过，有可能……
陈新城：有事是吧？没关系，下次咱们再单搞一次。
赵继伟：那替我向佳佳祝贺。
陈新城：行，我一定替你带到。我先走一步。
赵继伟一屁股坐在那里，看看外面的天，急得都快哭了：这怎么办？忘了李大为、夏洁也来不了，没准盗窃犯今天晚上就会出动。
孙前程不知从哪里冒出：哥，咱们几点出工啊？
赵继伟：啊？今晚你去？
孙前程：是啊。所里派我了，还有小丁和小林。
赵继伟又振作起来：那，你赶快和他们去值班室睡点觉，12点半咱们出发。
28-12夜 内 派出所办公区
赵继伟匆匆从厕所回来进了办公区，一看还是自己。看看表，已经12点半了。
赵继伟喃喃地：一个也没来？
话音刚落，孙前程带着另外两个辅警，换了便装过来了。
孙前程：哥，什么时候出发呀？
赵继伟高兴地：你们都来了？睡一会儿了没？
孙前程：睡啥啊？前半夜哪有睡觉的？睡也睡不着啊。咱们走吧。
赵继伟：咱们4个人，守两条马路，只有一人把一头了。
话还没说完，李大为和夏洁进来了。
李大为：没晚吧？
赵继伟又惊又喜：我还以为你们俩来不了了哪。
夏洁笑着：你的大事儿，我们哪敢忘？参加完佳佳的庆祝宴，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李大为：那可不，生怕你幼小的心灵受到什么创伤。
赵继伟有些感动。
李大为：哎，不应该还有俩吗？
赵继伟沮丧地：动员了一天，也没人愿意去。
夏洁安慰地：也难怪，大家谁不忙啊？
李大为：咱们6个人就按6个人的方式干。赶快走吧，路上咱们商量一下。
6个人往外走，走到门口门又开了，老徐和老杜进来。
老徐：这会儿走吗？
赵继伟不敢相信地：徐哥，杜哥，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老徐和老杜互相看看，老徐笑了。
老徐：看你小子一天没干别的，到处烧香拜佛。行了，都不容易，我们回来帮帮忙吧。可话得先说下，你小子规律摸得怎么样？别白叫老子在外面喂蚊子啊。
赵继伟兴奋地：那咱们赶快走？在路上我向徐哥汇报一下。
28-13夜 外 马路
8个人过来了。
赵继伟此刻像个指挥官，但态度仍然谦恭。
赵继伟轻声地：就这条马路，再加上南面那条，咱们4个人在这里，4个人去那边，两个人把一头。根据我的判断，距他上次作案，已经过去了3天，根据以往他作案的规律，这一两天他应该就会再次出手。现在快一点了，估计他快出动了，咱们两个人把马路一头，争取把他堵住。
老徐：哟，这么长的马路，中间还有好几个路口，就算是发现了，咋堵住他？这大半夜的，路上没人，咱们只要一出来，他还不早跑了？
赵继伟为难地：那怎么办？咱们只有这么多人。
老杜：好了好了，就按小赵说的办吧。小赵，我和老徐分别带一个守这条马路，你们去那一条吧。
赵继伟赶快答应一声，和李大为、夏洁加上孙前程走了。
老杜在后面小声对老徐：你别为难他了。我一看到他白天那样子，就想起我刚来的那会儿了。
老杜又对小丁小林：来来来，你们俩，一个跟我，一个跟老徐，咱们走吧。
28-14夜 外 另一条马路
赵继伟、李大为、夏洁、孙前程过来。
李大为：哟，这条路路口更多。干脆，咱们4个分四处，分别把一处路口，万一他出现了，1个出来，另外3个一起上，怎么样？
赵继伟感激地：行，哥。
4人分头走，赵继伟在身后小声嘱咐着：注意，不能睡觉，不能看手机，不能打蚊子，别惊了他。
28-15夜 外 路口花坛后
赵继伟过来，正想往花坛里钻，突然听到有动静，吓了一跳：谁？
一个人从花坛里站了起来，是曹建军：继伟，是我。
赵继伟：曹哥，您怎么在这里？
曹建军：天热，家里也睡不着，出来坐坐。赶快进来吧，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
赵继伟赶快钻进了花坛。
两人在冬青树后坐下来，努力把身体藏进冬青树里。
曹建军小声地：继伟你和我说说，我帮你判断一下他出现的概率有多大。
赵继伟：曹哥，是这样的……
路上突然有动静，赵继伟赶快一缩头：是不是来了？
曹建军拍他一下：他要是来了，你缩脑袋干什么？
两人趴在树缝里往外看，看到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赵继伟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可人家速度都没减，直接骑过去，拐弯了。
赵继伟沮丧地：不是。
曹建军：蹲守，哪能蹲那么准啊？来，你和我说说。哎哟，妈的，这里的蚊子真狠。
28-16夜 外 另一条马路
老徐带着辅警蹲在冬青树后。
老徐拍打了一下脸：这一会儿叮我七八口了。蚊子不叮你吗？
辅警：咋不叮？哥不是不让打蚊子吗？
老徐：听他的。外面没动静呢，打蚊子怕什么？你不打，一晚上还不得叫蚊子叮死啊？
辅警打起来，俩人打蚊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28-17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老徐坐在那里，脸上起了好几个大包，正痛苦地抓着。
老徐：那儿真不愧是臭水沟填出来的路，蚊子个都比别处大。
赵继伟跑进来，殷勤地：徐哥，我是现在就去向所里申请咱们的出外勤，还是等最后一起去申请啊？
老徐：现在去。话得说到前面，你不打招呼，万一最后所里不知道呢。
赵继伟：好嘞，那我去了。
老徐：慢着。我听说建军也去了？
赵继伟：去得比我还早呢。
老徐：你看能不能帮建军也申请一下额外奖励。他现在一个月才挣三千多，这日子够他过的。
28-18日 内 王守一办公室
高潮带着赵继伟来见王守一。
王守一抬起头来：曹建军也去了？
赵继伟：是。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王守一：我知道了。
赵继伟：所长，那能不能帮曹哥申请一点奖励啊？
王守一：他又不是所里的人了，也没人请他协助，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高潮一愣，没想到所长这么决绝。
赵继伟：可是……
王守一：没什么可是的，快走吧。
高潮、赵继伟只好走了。
王守一坐在那里想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28-19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老徐：什么？
赵继伟：所长就是这么说的。
大家议论纷纷：
以前咱们请联防队员办案也发补贴的呀。
所长怎么对建军这么狠啊。
这可真是人一走，茶就凉。
你以为呢？
高潮走过来，正好听到尾句：瞎说什么？不干活瞎议论！
大家散。
28-20日 内 某商场
王守一顺着自动扶梯上来，正好看到曹建军和一个保安正在巡逻，一看到王守一就想溜，王守一叫了他一声。
曹建军停下，怯怯地看了王守一一眼，在王守一面前，他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王守一：建军啊，周慧和孩子最近怎么样啊？
曹建军：挺好的。
王守一：噢。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曹建军：三千五。
王守一：噢。现在周慧挣得比你多了吧？
曹建军：比我多一半了。
王守一：噢。建军啊，有句话叫贫贱夫妻百事哀，挺有道理的。娶个老婆，总希望人家穷也跟你，富也跟你。可是凭什么啊？谁不想过好日子？你一个男人挣得还没女人多，你哪里优秀了，穷成这样人家还得跟你？建军，周慧是个好女人，好女人也不是拿来考验的，她为你吃了苦，你得让人家过上好日子才对得起人家对你的一片心。好好地在这里干好你的工作，争取多挣点儿，你已经不是所里的人，所里的事情你不要再参与了，听见了吗？
曹建军低头不说话。
王守一：行了，我已经把话说到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你自重吧，我走了。
说完了转身就走。
曹建军在后面怯怯地叫了一声：所长。
王守一一停。
曹建军：所里真不要我了？
王守一没回头，声音坚忍：不要了，你已经不是所里的人了。
王守一顺着扶梯下去了。
曹建军在上面呆呆地看着他。
28-21夜 外 马路
曹建军又和赵继伟一起蹲守，曹建军的情绪有点消沉。
赵继伟焦虑地往外看着，祈祷一样地：今天快点来吧，3天了，再不来大家受不了了。
曹建军不说话。
赵继伟看看他，突然想起什么：曹哥，我去替您争取过奖励，可是……
曹建军：我不要奖励。
赵继伟：哪能呢？曹哥您放心，只要抓到小偷，我还去给您争取奖励。
曹建军：我不要。（低头看看赵继伟，突然有点动感情）继伟，你多好。好好珍惜。
赵继伟赶快地：哎。谢谢您曹哥。
外面有摩托车响。
赵继伟：是不是来了？
说着要往树缝里钻去看看。
曹建军没动：不会是。
果然，摩托车在他们面前掠过，走了。
赵继伟：曹哥您咋看也不看就知道不是呢？
曹建军：他骑着摩托车作案，倒是跑得快，可不也把自己的行动时间暴露了？
赵继伟恍然：对啊哈。曹哥，您这么有经验，要还是……
赵继伟突然停下不说了。
曹建军苦笑：要不嘱咐你珍惜呢，等不是了，后悔也晚了。
赵继伟：哎，好像又有人过来了，这回看看是不是。
两人钻到树缝里往外看，一辆自行车从他们面前过去，拐弯不见了。
赵继伟沮丧地：又不是。
曹建军拍拍他：趴窝，不能急。越急越不来，你不急的时候，说不定他就到了。
28-22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老徐、老杜、孙前程他们坐在那里，每个人脸上胳膊上几乎都被咬满了，都在痛苦地抓着。
赵继伟正在饮水机那给老徐接水。
老徐：这活干得，一个大活人每天送上门去让蚊子咬。我敢说这活干完，那蚊子都能喂成猪了。
老杜：问题是这活能干完吗？
赵继伟把水送给徐哥：徐哥，辛苦了。
老徐：辛苦不辛苦的，吃的就是这碗饭。
赵继伟接着去拿杜哥的杯子要给他接水：杜哥我给你接点水。
杜哥：行了行了，接水我自己还不会啊。
老徐：可问题是小赵你分析得对吗？这都4天了，人头狗头没见有人伸一伸啊。
老杜：小赵，他盗过好几回了，是不是觉得这边的油水已经捞得差不多了，换了地方了？要是那样，咱们的蚊子不是白喂了？
赵继伟陪着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还会来。
老徐：你觉得，你不说他平均3到5天作一次吗？现在都4天了，再加上原来的都7天了，他咋就没出现呢？
赵继伟为难得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可以前他作案的规律就是这样的。
这时，高潮从自己办公室伸了伸头：赵继伟，你来一下。
28-23日 外 高潮办公室
赵继伟出来：高所。
高潮：还没成效。
赵继伟情绪低落地点点头。
高潮像是自言自语：蹲坑就是一耐心活儿……
赵继伟：我知道了。
赵继伟转身要走。
高潮：你把这拿上。
赵继伟看见一塑料袋：这是什么？
高潮：求着大家帮忙，你心意得到。
赵继伟抓出来看看，是几瓶风油精。
赵继伟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高潮：去吧。
28-24日 内 商场
赵继伟站在柜台前：一瓶42？这么贵啊？
售货员：这还算贵？还有更贵的呢。
赵继伟犹豫着，一咬牙掏出手机来：好吧，来7瓶。
售货员吃惊地：防蚊霜哎，一瓶就够你使的。
赵继伟：我要7瓶。
28-25夜 内 小饭馆
赵继伟站在窗口前：鸡腿9只，猪头肉两斤，分装成6份，另外再搬一箱水。
28-26夜 内 派出所办公区
赵继伟正在那儿忙碌着，面前分成了六七个塑料袋。
李大为和夏洁进来了。
李大为：兄弟，今晚有戏没戏啊？
赵继伟：我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夏洁安慰地：别急。说不定今晚就出来了。
老徐和老杜过来。
老徐：小赵，今晚再不出来，明天你找别人吧。
赵继伟：哎。（提起面前的袋子给他们每人塞一个）夜宵，大家辛苦了。里边还有一瓶凤油精和一瓶防蚊霜，大家多抹一抹。
28-27夜 外 马路
赵继伟趴在树缝里，焦灼地往外看着，像念经一样念念叨叨。
赵继伟：来吧，求你，赶快来吧。
曹建军坐在一旁，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曹建军：我过去也像你一样。
赵继伟没听见，只关注着外面。
曹建军无限遗憾地：现在再想这样，没有机会了。
28-28日 外 一马路边
赵继伟和志刚、孙前程过来，一个车主已经在自己的车旁等着了：警察同志，在这儿。
三人过去。
孙前程：是你报的案吗？
车主：对啊。你们看，我的后备箱被撬成了什么样，车里放着的烟和酒全没了，给孩子买的两件玩具，忘了拿回家去也被偷走了，我孩子还在家里盼着呢。警察同志，我听说已经不少汽车后备箱被盗了？这事你们不管吗？
志刚：怎么不管？我们的同志正抓紧时间破案呢。
车主：正在破？得破多久啊？我听说他已经撬了快俩月了，得等他撬多少汽车你们才能重视起来？
赵继伟拿出接警单来：肯定重视，先生麻烦您先签个字。
那人签着，一边签一边愤愤地：签这玩意儿有用吗？
28-29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屋里几个人正在争论着。
老徐：咱们在这边蹲了5天，他在那边作案。这说明原来分析的作案规律不成立啊。
李大为陪着笑：徐哥也不能这么说。赵继伟研究的是他以前作案的规律，可人是活的，谁知道他昨晚跑到那边去了呢？
老杜：是不是他已经发现我们在等他？要是那样，我们不可能等到他了。
李大为：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所里又没内线。
老徐：那起码说明他作案范围扩大了，这可怎么等？
赵继伟、志刚、孙前程回来了。
老杜：怎么样？有新发现吗？
赵继伟沮丧地摇摇头。
李大为：继伟，没事儿。这起码说明咱们原来判断的他作案时间的规律是对的。昨天是第5天，他不是出来了？
老徐：可是如果他到处流窜作案的话，咱们趴在一处等是等不来的。
赵继伟站起来，冲着大家一个深躬：对不起，让大家陪我受苦了。
老徐：没事儿没事儿，趴窝趴不着还不是经常的事儿？就是如果按你研究的规律，他3到5天撬一回，昨晚他撬过了，这3天以内他不会再撬了是吧？那咱们就歇歇吧。这连轴转，也真受不了了。
李大为：有道理。咱们起码可以歇3天。
赵继伟没说话。
28-30夜 内 合租公寓
赵继伟坐在沙发上发呆，夏洁正准备往自己房间里走，看了他一眼。
夏洁：别想那么多，大家确实太累了，休息两天就休息两天吧，这两天他不会出来。
赵继伟没吭声。
夏洁回了自己房间。
李大为从洗手间里湿着头发出来了：哎，赶快洗洗睡去吧，你放心，歇这两天，什么时候再去蹲我陪你就是了。
赵继伟苦笑：大为，你睡去吧，我还不困。
李大为：你不困？你是神仙啊？我不管你了。
说着也回了房间。
赵继伟掏出手机看看表，才10点半。
赵继伟很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老天爷，他什么时候出来啊？
28-31夜 外 马路
路上已经没了人，马路两侧停满了汽车。
赵继伟一个人过来了，失神地看着空旷的马路和两侧的汽车。
他走到以前他和曹建军蹲守的地方，曹建军从树丛后站了起来，小声地：小赵。
赵继伟又惊又喜，赶快过去：曹哥，您又来了？
曹建军：在家睡不着，过来看看。我听说他在别处撬了？
赵继伟苦恼地：曹哥，咋办呢？我真没办法了。
曹建军：别急嘛，过来坐坐。破案这种事情，三分靠运气，五分靠努力。
赵继伟：还有两分呢？
曹建军：靠直觉。你觉得是不是他，你觉得他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小赵，你觉得他会出现在这里吗？
赵继伟犹豫地：也许会。可是，也许他觉得这边撬得太多了，转移到别处去了呢？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他新撬的那条马路上去守两天。
曹建军：不要。我觉得他早晚会出现在这里。咱们已经蹲了四五天了，就一直在这里趴着吧。
赵继伟：可是，他昨天刚刚作了案，要是根据以前的规律，他今天不会出现。
曹建军：那你咋今天又来了？
赵继伟：我在家里咋也睡不着，不知不觉就过来了。您呢曹哥？
曹建军：我也是。不过啊，你说得对，他今天很可能不会出现，那咱们就权当出来惊快了呗，坐在这里说会儿话回去睡觉。
赵继伟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花坛台阶上：好嘞。
曹建军：小赵，最近所里除了你这件事，大家都在忙什么呢？
赵继伟突然想起什么，支吾着：没忙什么。对了，曹哥，以后您……您别来了。
曹建军：为什么？
赵继伟：不为什么。
曹建军：所长嘱咐过你？
赵继伟：啊，也不是。
曹建军很难过地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赵继伟同情地：曹哥您别多想，所长他就是不想影响您的生活。
曹建军：我知道，所长是为我好。
赵继伟看看他，咳嗽了一声，又咳了一声：曹哥，我问句话，您可别怪我。
曹建军：说吧。
赵继伟：那个时候，大家都说您是所里最能干的警察，您这么聪明的一个老警察，咋会犯那样的错误哩？喝了酒开车，被抓住了亮警官证，还逃逸。
曹建军：唉，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呀，不知道珍惜手里的东西。我啊，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本来就是个普通的警察，可是我总想建功立业，好在我丈母娘和我老婆面前证扬眉吐气，结果就忘乎所以了。小赵啊，你年轻，以后一定要记住，你手里握着的东西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你握着它的时候感觉不到，一直到像我今天这样才知道它有多么宝贵。
赵继伟感动地：曹哥，杨树总说你是他的好师父，我今天明白他的话的意思了。曹哥，您也是我师父。
曹建军苦笑：我是大家的反面教材。
赵继伟：也不是。我们走过没走过的，您都在前面替我们趟了一遍。
28-32夜 内 合租公寓
赵继伟一副要出门的打扮，穿了一件连帽衫，领口袖口都紧紧地扎上了，站在自己卧室门口往里看，李大为也一样，鞋都穿在了脚上，人斜在床睡着了。
赵继伟不忍，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走了。
赵继伟路过夏洁门口，站住听了听，里面很安静，夏洁似乎在睡觉。
赵继伟自己出门了。
28-33夜 内 派出所办公区
老徐、老杜，还有几个辅警在，赵继伟进来了。
老徐很不客气：小赵，这都8天了，咱们还得蹲多久？今年还能收工吗？
赵继伟陪着笑对大家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让大家受累了。
老徐斜着眼看他：你？你是谁啊？
赵继伟：对不起我不会说话。可是只要抓不住他，我就要去蹲的。要不，大家歇着，我一个人去。
老徐不高兴了：好吧，那你一个人去吧。
赵继伟看了一眼大家，转过身走了。
孙前程要和几个辅警跟上，老徐叫了一声：别去！
孙前程停下。
老徐：你听听他的口气，一口一个我。我们是给他干活吗？他是谁啊？
28-34夜 内 合租公寓
李大为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一边看表一边去了夏洁房间。
李大为一边敲门一边：夏洁夏洁，1点了，赵继伟这小子没叫咱就走了，赶快起赶快起。
夏洁啊了一声，一下子从房间冲出来，两人急忙往外跑。
夏洁：涂防蚊霜了没有？
李大为：算了，不涂了，都咬出茧子来了。
28-35夜 内 派出所办公区
那几个人还在，围在一起，有吃泡面的，有各忙各的，王守一进来了。
大家看见，纷纷叫所长。
王守一：都来了？咋没跟小赵去啊？
大家互相看看都没说话。
老徐陪着笑：那小子太不会说话。
王守一脸一沉没说话，老徐带头站起来戴帽子：起来吧起来吧，抹点防蚊霜。
李大为和夏洁冲了进来：晚了吧？
28-36夜 外 马路
赵继伟过来，曹建军从花坛后面站起来冲他招手：小赵，我在这里。
赵继伟过去，叫了声曹哥。
曹建军：咋你自己来了？
赵继伟：啊。
曹建军看看他：没关系，这活俩人也能干。这样吧，咱俩一头把一个，要是他来了，咱俩往一个方向跑不就完了？
赵继伟：谢谢你，曹哥。
曹建军：那你在这边，我去那头。
说着拍拍他走了。
赵继伟坐在花坛边上，呆呆地想着什么，突然就冒出了眼泪，抹了一把，又抹一把，越抹眼泪越多。
他突然听见有动静，抬头一看，一个人影过来。他刚想藏起来，仔细一看愣住：是王守一。
赵继伟站起来：所长。
王守一过来：在这里趴着呢。
赵继伟激动的声音有点抖：所长，您怎么来了？
王守一：上了岁数，觉少了，出来看看。你一个人？
赵继伟不说话，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王守一：别哭了，你往那边看看。
赵继伟抬头向远处看，才发现路边上站着几个人，正四处分开。
赵继伟：那是谁？
王守一：大家。你把所里感动了。程所带人来了，分了班，大家轮流陪你蹲守。你放心吧，所里下决心了，不把他蹲出来绝不罢休。
赵继伟一听，眼泪又忍不住了。
王守一：这孩子，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受委屈了？
赵继伟抹着眼泪摇头。
王守一：坐下吧，叫他看见，蹲也白蹲了。
俩人躲在花坛后坐下来。
王守一：为什么哭啊？
赵继伟：我就是觉得我太笨了，话也不会说，事也不会做，有时候犯了错都不知道咋犯的，想找个人问问都不知道去问谁。原来有我师父，现在师父也走了。
王守一看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赵啊，看见你，就想起我刚入警的时候了。我起步还不如你，从农村出来，也没上过多少学，当了几年兵，转业回来就进了公安，成了一名警察。
赵继伟吃惊地：什么？所长，您也是从农村出来的？
王守一：可不嘛。咱们农村孩子，在城市没根基，没关系，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吃苦吗？别人坐着，咱站着，别人站着，咱走着，别人走着，咱跑着，凡事多比别人多干一点呗。像在外面一连喂七八天蚊子这种事多少人能干下来呀？咱们缺的是什么？打小见得少，见识就不多。见识这种东西，见得多了就能补上了，吃苦这股子劲头，要是打小没有，很可能这辈子就没有了。小赵啊，相信我，你会成为一个好警察的。但是，我听说你这几天和曹建军接触不少，记住他的教训，别急功近利。
赵继伟恭敬地：所长我记着了。
王守一突然一机灵：别说话了。
他扒开树缝往外看，看到马路上出现了一个骑三轮车的人，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骑，一边骑一边打量着路边的汽车。
赵继伟趴上来，小声地：是不是他？
王守一嘘了一声，不让他出声。
两人紧紧地盯着，看到他骑过来，结果又骑走了。
俩人失望。
王守一：说哪了？
赵继伟：你说别忘了。
王守一：别忘了什么？
赵继伟：别忘了回家。
王守一：我说这个了吗？
赵继伟：我是说我提醒我自己，别忘了说让您回家。
王守一：嗨，你这弯儿绕的。
这时，刚才骑车的又调头回去，远远地停在一辆宝马车旁，下车，东走走，西走走。
赵继伟紧张激动直发抖。
王守一按着他让他冷静，俩人观察。
那人又蹲下了。
王守一和赵继伟像是等了一万年。
那人又骑上三轮车，突然又下来，从车上取下一件什么工具，就靠近了宝马车。
赵继伟激动得声音直打颤：是他。
说完身体一纵要出去。
王守一死死地按住他：等等。
宝马车传来呯的一声，后备箱撬开了。
王守一在赵继伟屁股上拍了一把：上！
赵继伟窜了出去：站住！警察！
几乎和他同时，从不同方向传出喊声：站住！警察！
那人吓了一跳，丢下工具就跑，但已经晚了，警察从好几个方向向他包围了过来。这边是赵继伟，对面有程浩、李大为，另一个方向还有老徐。曹建军也跟在后面跑了过来。
那人惊慌地举起手来：我没干，我是头一回！
赵继伟扑上去，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下，按了个结结实实，老徐上来，利索地掏出手铐把他铐上。
曹建军跑在后面，刚想上来，突然看到王守一从对面过来，曹建军停下，悄没声地转过身走了。
王守一看到了他，没吭声。
程浩：把他拉起来，问问是哪里的？马上带他回他住的地方看看去。
赵继伟看着程浩笑着：程所，你也来了？
程浩：怎么样？大家都说我是福将，还准备排好班轮几轮呢，没想到头一天上岗就抓住了。
老徐把那人已经提了起来，几个警察抓着他押走了，赵继伟也在其中。
王守一过来：程浩，建军在你们那边呢？
程浩：我们到的时候他早就到了。
王守一：我说过什么了，你们怎么就不听？
程浩：所长，不是我们不听。
王守一回头看看曹建军夜幕下远去的身影，叹口气不说话了。
28-37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热烈的掌声。
赵继伟在掌声中站起来，害羞地冲着四边鞠躬致谢。
王守一笑吟吟地：好家伙，咱们的人进他家的时候，那些东西还在他家里堆着，案值超过5万了，这回够这小子喝一壶的。赵继伟，你是破了个大案啊。
赵继伟：不是我破的，是大家破的。
王守一：你们看看这小子，他师父不在了，他不光学会了破案，还学会谦虚了。
大家笑着，更热烈的掌声。
赵继伟认真地：我是说真的。我来到咱们所快一年了，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很困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警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出来。现在我知道了。
王守一：知道什么？
赵继伟：我没别的本事，可是我能吃苦，肯干活，那我就好好干。我努力，大家总会看见。
掌声。
他说话的时候，陈新城捂着手机跑出去。这时候伸进头来，冲着李大为招了招手，李大为赶快跑出去。
28-38日 外 派出所院子
李大为出来：师父。
陈新城：快，罗队长来电话，叫咱们马上到他那儿一趟。
李大为：啊？那案子……
陈新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