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段路,地上的土壤变得有些干燥,足迹也不好发现了。
“早知道当时我就该追上他的。”景旭东一拳锤在了树上,似乎惊动了树上居住的小动物,几片叶子落了下来,鸟儿扑棱棱飞走了两只。
“景旭东大哥,你也别自责了。”从刚才查看足迹开始,一向开朗多话的张六乙就变得沉默寡言,在路上的时候口中是不是还喃喃地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动不动停在路口摆弄些石头树枝什么的。
景旭东害怕他也受到杜根粉的影响,把他拽到面前,一把捂住他的口鼻,一脸紧张六乙地说:“你带好口罩,别也受到杜根粉的影响。你要是也发疯了,那我干脆也疯了算球了。”
张六乙苦笑了一下,摆摆手:“景旭东大哥你放心,我只是担心苟杳兄弟罢了。”
两人正说着,听见树林中隐约传来了声响。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那声音飘渺不定,媚如游丝,显然是个女人声音。
两人惊恐的看着对方,因为他们都还记得苟杳陷入癫狂之前就说自己听见了女人的哭声。
张六乙咽了咽口水:“景旭东大哥,你是不是也听见了。”
后者点了点头。
“那应该就不是幻觉。我们走。”张六乙此刻倒是表现出了平时很少展露的勇气,带头向着声音来处寻去。
“喀哧”一声,是树枝断裂的声音,张六乙差一点滑倒了,还好身后的景旭东一把抓住了他。
等到稳定好身形再向前看,张六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看清了刚才踩断的树枝下面,那是一个四五米的陷坑。
“这时人挖的陷阱。”
“或许跟我们要找的井有关。大概是挖来防止入侵的吧。”景旭东说。
“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但是看来我们还必须得下去一趟了。”景旭东的嘴角竟然浮现起了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张六乙不解的问。
“在这儿呢~”叫魂儿似的的女声再次传来,只不过声音更加清楚了。
那声音来自深坑,张六乙向坑底望去,发现声音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那人向上挥舞着手臂,仔细一看那人的身形,张六乙也笑了起来。
在陷坑下面挥手的,除了是苟杳,还能有谁。
一番周折后,两人终于合力将苟杳从陷坑之下救了出来。
苟杳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满是泥土了,更可怕的是手指,所有指甲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出血,左手拇指更是整整一个指甲都被磨掉了,露出模糊的血肉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景旭东先帮他包扎处理好伤势,然后才询问他为何走到此处。可苟杳就好像完全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一样,一问三不知。说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处在深坑中了。
景旭东叹了口气。“看来就是幻觉罢了,现在出了瘴气最浓重的区域,杜根粉对你不在起作用了。”
“杜根粉?”苟杳挠了挠头“那不是给那个神秘人用的吗?”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好好休息一下吧!咱么现在有个好消息是,虽然兜兜转转遇到了很多阻碍,但我们此刻的位置已经离那口井不远啦!”
这句话仿佛再一次撬动了苟杳身上的开关,他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在地上左右翻滚。
“景旭东大哥!帮我按住他!”张六乙喊道。
在苟杳及时被制住后,张六乙脱下了苟杳的衣服,在苟杳身上上下摸索,终于在咯吱窝的地方摸到了一处鼓包。随后掏出了一根三寸有余的银针,用力的狠狠刺入那个鼓包的地方。
苟杳仿佛被人点了穴道,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害我们兄弟的东西,看来就在附近了。景旭东大哥,你看好苟杳兄弟。”
张六乙小跑着到了不远处,滴溜起了一个木头夹子,然后又小跑着跑了回来。
“终于让小爷我抓到你了!”
那是一个简易的陷阱,虽然只有几根木棍,却能让小型猎物在不受伤的情况下难以脱身,这种道具对熟知各种机关的张六乙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功夫罢了。
但是让景旭东更感兴趣的是夹子里的东西,通体黄色毛皮,只在嘴边有一圈白色,黢黑的小眼睛眨巴着,四肢不断扑腾,但却被机关束缚的越来越紧。
“黄皮子!”景旭东惊讶的说。
“就是这东西,上了苟杳兄弟的身!景旭东大哥,你把苟杳兄弟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吧,这东西被抓住了就迷不了人了。”
过了一会儿,苟杳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三人打量着夹子中的小家伙。就是这个小东西,把三个大男人在这个林子里溜了半天。
“清蒸还是红烧?”张六乙咂摸一下嘴。
“我感觉烤着吃靠谱一点。”苟杳说道。
本来安静的黄鼠狼一听这话瞬间又开始了挣扎。
“嘿!真能听得懂人话啊!”
“算了,你们别吓唬它了。好歹它最后也引咱们来救了苟杳。留它一条小命吧!”景旭东说完话,黄鼠狼又安静了下来。“但是为了避免它再对咱们下手,还是要把它带着。”
听完这话,黄鼠狼认命似的耷拉起了脑袋。
三个人相互搀扶着继续前行。
“马上要到了。”景旭东看着地图,笑容逐渐多了起来。
“终于要到了,这一路可遭了太多罪了。”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景旭东三人竟然一路顺畅地就来到了地图上标注的位置。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三人目瞪口呆,哪里有什么神井。只有一棵极其粗壮需要十几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估计得有千百年的岁月了,大树下则是一块已经明显有些风化了的石碑。
张六乙指着那块石碑骂了一句:“这特么的,不是糊弄人呢吗?哪有什么神井啊?景大哥,咱们是不是被人给耍了?”
苟杳大少此时倒是豁达了不少:“也不只是我们,刚刚那人和他背后的人不也是吗。”
景旭东未开口,只是走近了那块石碑,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内容。过了半晌,才开口道:“这所谓的神井可能还真就在这呢!”
张六乙和苟杳大少并不明白景旭东的意思,这眼前就只有这么一块石碑,哪里来的井呢?莫不是景旭东又中了什么幻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