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死
灯下2021-05-19 11:263,211

  不才一直以为,自己和断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属于打小玩到大的交情,自己遇险,对方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救自己,但是听到飞檐说的话,顿时感到胸腔里憋着一把火,头也不回地离开岑王府,往春风楼奔去。

  但是被外面的凉风一吹,不才心里的火气又渐渐淡了下来,自己不是从小到大都是不受待见的那个吗?

  父亲不在乎自己,母亲也躲着自己,府里的人看自己跟看瘟疫一样,自己从小就是孤单一个人,没有人陪伴,也没有人取暖。唯一一个接近自己的人就是断章,现在,他果然还是和那些人一样了吗?

  就因为自己出生时被断定带着七杀毒?

  人心啊!是这世上最让人猜不透的东西,也是这世上最让人难受的东西!

  不才微微扯了扯嘴角,停下了往春风楼过去的脚步,胸腔里满满的都是微涩感,在夕阳的掩映下往大本营走去,原本抓握的双拳也慢慢无力地放下。

  这个时辰回去肯定早已没了晚饭,不才思虑再三,往十字客栈走去,要了二楼的一间雅间,点了几味菜,就慢慢地喝着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适时,雅间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隐隐地还夹杂着哭声和叫卖声,不才屏息凝神,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原来外面来了一伙人贩子,正和一个富商讨论这次货物的价钱,几个粗鄙的小厮为了讨富商的欢心,不断地拿着皮鞭抽打着那个货物,那货物的哭声极为悲烈。

  不才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事之人,这世间,肮脏丑陋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是一些正大光明的摆着阳光下,一下藏在见不得人的地方。

  不才不再运功,安心地等着小二来送饭菜,却不想,隔间的声音却慢慢小了下来,或许那个富商已经把货物带走了吧!

  当不才端起茶杯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身上带着血痕的男子急匆匆地推开了他的雅间,神色慌乱地将门掩好,一双眼睛里满是水雾,对着不才央求道:“看公子的穿着就知道公子必定非富即贵,在下叮咚,是镂梁人士,不幸被山匪用药所截住,拼尽全力刚逃出虎口,希望公子可以搭救,救命之恩,定重重相报。”

  不才扫视了对方一眼,不得不承认,虽然身上满是伤痕,但是姣好的容貌还是十分突出的,反倒显得有一种别样风情。

  “你坐下吧,看你样子也是会武功的人,谈不上搭救,不过恰好遇到,你且先去后面的屏风那躲着,我来应付这些人。”

  叮咚眼里全是感谢,慌乱地跑到屏风后藏好,而此时富商那伙人正跪在一个背影身后,那个人穿着典雅,手里的瓷杯拿起又放下,看着窗外的天空,淡淡地自言自语:“叮咚约莫已经成功啦。”那语气里有着心疼却又带着坚决。

  断章本来不是要去春风楼的,但是当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墨水都城里的时候,他却根本不知道不才在哪里,正懊恼的时候,春风楼里的一位姑娘的帕子正好掉在了他头上,晕乎乎地自己就进去了,出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了。

  往大本营走的时候,断章就想着不才肯定回来了,自己认识他这么久,还没有什么事是不才搞不定的,远远地看到了一个正巡逻的士兵,断章赶紧去问情况。

  “大司马回来了吗?”

  那士兵十分恭敬地回答道:“回是回来了,不过!”

  断章心里着急,难道受伤呢?

  “不过什么!快说!”

  那士兵的脸立马变得红红地,“大司马好像背回来了一个姑娘,而且那姑娘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多,大家都在猜测那是不是大司马的相好。”

  士兵后来说了什么,断章没有听到,他只听到了不才背了个女人回来的事实,呆的立在了原地,连士兵走了都不知道。

  慢吞吞地挪到了不才营帐外面的时候,断章刚好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你轻一点,我的腰啊!”

  不才头上的青筋差点爆出来,自己为什么一时心软把这个人带了回来,现在倒好,打蛇上棍,自己一下子甩不掉了。

  “你闭嘴,要不然自己揉。”

  叮咚赶紧做了个赔笑,安静了一小会。但在不才给他涂肩胛骨的时候,又开始话痨了起来。

  “不才,你额上为什么带着一个紫水晶啊?”

  “用来解毒的。”

  “哦,很值钱吗?”

  不才斜了叮咚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打算干嘛?

  “别这样看我,其实我是一个古董商,对古董比较敏感,你额上这个一看就是个好货,记得不要被别人拿走啊!”

  不才又斜了叮咚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除了你还有谁会打这紫水晶的主意。

  “别这样,我打的不是你水晶的主意,我打的是你的主意,好吗!”

  不才面上一红,十分羞赧,这男子!气愤得把手里的药膏往叮咚身上一砸,恨恨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正准备离开,却被叮咚抓住了手,不才顿时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对方,对方的身手显然不错,脸色一沉,正准备动手,叮咚却突然放开了自己。

  “其实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摘手套?”

  不才一愣,脸色变得煞白,“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随即甩袖离去。

  怒气冲冲的不才没有看到躲着的断章,直接往苍云山上走去。叮咚看着营帐外面那个偷听的身影,微微一笑,看来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会很有趣哈!

  而此时的岑王府,长缨正一脸黑线的看着井九给飞檐夹菜,忙前忙后的好不热闹,飞檐本就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被井九这么聒噪的陪着,顿时有点后悔留在了岑王府吃饭。

  岑寂看着井九哈巴狗一样的眼神,笑得不能自已,小九难道看不出飞檐眼里对她深深的嫌弃吗?

  长缨性子直,一下子没忍住,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冲着井九就问:“小九,你不是喜欢不才吗?”

  井九还在欣赏着飞檐的美色,听到不才名字的时候还有点迷糊,眼神蒙蒙地,明显是在犯迷糊,但在飞檐的眼里就完全不同啦,那完全就是色眯眯的眼神。

  飞檐不着痕迹地冷哼一声,但是由于声音太小,有没有人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脑子里重启了一下,井九才明白了长缨的意思,废话,那张脸就是自己的脸啊,不喜欢才怪啊!

  于是井九很自觉很诚实的点了点头,长缨和飞檐不自然地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无比嫌弃井九,只不过飞檐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

  一顿饭下来,只有井九一个人是开心的,因为他发现飞檐不喜欢吃动物肝脏,这可是接近男神的第一步--了解对方的喜好啊!!

  傍晚岑寂将飞檐送出门的时候,拍了拍飞檐的肩膀,“明日,贵将军的女儿要全城招募夫婿,贤弟这般人才,如若有意,可以去试试啊!那贵将军的女儿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飞檐心里冷笑,这岑寂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是肚子里的坏水显然不少,还想用一个小小将军来套住自己。

  双手抱拳,推辞道:“小弟不才,兄长倒可一试!”

  岑寂只是温和地笑着:“不,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飞檐很是震惊,竟然还有人能入得了岑寂的眼,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起身告辞了。

  岑寂脑子里还想着飞檐祝福的话语,不知不觉来到了房间,打开了那个很多年前的箱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岑寂摸着那个小小的面具,眼神无比温柔,想到以前的事,心里突然变得十分难受,那人,那人已经不在了啊,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眨眼就6年了。

  与此同时,镂梁的皇城里正发生着巨大变化。由于早些时日帝后被杀,扶持帝后的右相一族也动荡了起来,朝廷里暗潮涌动。时至今日,右相一家全部被灭门,从此也就宣告着帝后一族永远的消失。

  皇帝的书房里,许多大臣正在商讨着储君的人选,而老镂梁王璞千孤单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那些表面上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再看了看被夹在奏折里的前朝宝藏地图的一角。

  如今帝后被自己逼死,太子下落不明,各方势力为了扶持自己的力量都开始蠢蠢欲动,三皇子又主动请去了渤海国,璞千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孤单的,纵使掌握大权。

  夜色在不断地变得晦暗,许多不知名的的情绪慢慢在黑暗里发酵,人都是敏感的,越寂寞越如是。

  妍媸一如既往地站在了北面高高的城楼上,面具下的脸被灯火映衬得十分柔和,但猎猎的衣袍不断被风刮得作响。

  谁也不知道他看的是哪个方向,或许他谁也没看。

  妍媸正安静地计算着时间,明日就是五月初五了,那该死的疼痛又要出现了,自己明日又要去哪里避难了?那该死的家伙,给自己下毒,如此苟延残喘的生活,还要到几时,自己这样坚持下来真的有意思吗?

  那个人或许早已不记得他了!

  风依旧无情地刮着,只不过原本站在那里的红衣男子不见了。

  井九早上才刚睡醒,更衣洗漱完毕,就被荜儿一把抱住,“姐姐,姐姐,今天有人招亲,咱们去看看吧!”

  井九没兴趣,正准备打发了荜儿,不想听到荜儿的下一句话,“听说贵将军府上早上掉进来了一个面具哥哥哦,岑寂哥哥听到后立即跑过去了哦!”

  井九一下子精神了,看来是有故事的赶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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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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