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第二场会试。书生们像往常一样的陆陆续续的从考场中走出,此时他们脸上挂着的表情已经是迥然不同。有些许失落,也有越发精神的。
戊书南和沈安然仍然一并走出考场。
沈安然张开双臂举向天空,面对着灿烂的暖阳,他眯着眸子一脸满足。
“啊!只剩下一场了!人生就又可以充满力量了!”沈安然说。
戊书南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言语,正要继续走下台阶,就听见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甲:“嘿,你听说了吗?灿城里死人了!”
乙:“什么时候的事?”
甲:“就在前天晚上!一个男人被打更的人发现死在街边的巷子里,啧啧,那模样血肉模糊,恐怖至极!”
乙:“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
丙:“真的真的!我也听说了!看见尸体的人都说是妖怪所为!官府故意封锁了消息,所以你才不知道!”
……
戊书南听着他们的谈话,沈安然忽然将他拽走。
“你干什么?”戊书南甩开沈安然抓住他胳膊的两只手,不悦地问道。
“这种邪门的事情我们就别馋和了!还不如与美酒作伴!”沈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挑着眉毛逗趣。
此时卯羽尘恰好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了戊书南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恩公!是不是到了用斋的时间了!”
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无奈叹道:“莫非这好吃懒做的恶疾真会传染?”
刚说完就被身边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向前走了。
身后的书生们看见卯羽尘的出现,议论之声仿佛更甚。
一路上,戊书南总觉得身边的路人的眼光很是奇怪,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说着什么。虽是好奇,却也没有多言。默不作声的来到酒楼,才刚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就看见两个身着官服的衙役直直的向他们走来。
走到了桌边,一个衙役盯着卯羽尘的脸,展开了手中的画像,说道:“就是他!”
另一个衙役便要拔刀。
戊书南立即站起身。
“二位且慢。”戊书南走出座位,站在卯羽尘身边,才继续说:“可是有什么误会?”
手拿画像的衙役说道:“他跟这画像上的犯人长相极为相近,我们怀疑他跟这几天的杀人案有关!今天他必须跟我们回府衙问话!”
卯羽尘也站起身,眨巴着茫然的眼睛站在戊书南身后,“我没有杀人!”
戊书南没有看向卯羽尘,而是继续对衙役们说:“这肯定是误会,这几日羽尘与我朝夕相处,怎么得了空去杀人?”
“有人亲眼看见他在大晚上不睡觉,从房间里走出来。恰好,那天晚上街边就有人死去。你说还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另一个衙役气势汹汹的说。
手拿画像的衙役立即收起了手中的画,一只手窝在刀柄上,“少废话!是不是巧合,我们知府大人自能判别!我们不想跟和你在这里浪费口舌!”
说着,一把推开戊书南,抓住他身后的卯羽尘就往酒楼的阶梯走去。
“恩公!恩公!”卯羽尘挣扎着回头看向戊书南。“我没有杀人!恩公……”
三个人在围观者的舆论中慢慢的消失。
戊书南站在原地,愣住了许久。
要说卯羽尘杀人,他是不相信的。卯羽尘不谙世事,最多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虽然爱吃荤斋,但也从未亲手杀害过一个生灵。
说起前几天晚上,卯羽尘确实是离开了客栈,这点无疑。当初他以为卯羽尘只是因为对戊书南不满而出去淘气,现在想来竟有些细思极恐的意味。
“书南!”
直到沈安然的一只大手落在他的肩头,他才回过神,眼中的疑问一扫而过,“官府就可以随便抓人了吗!我不信,在天子脚下,还会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