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场外等待戊书南的卯羽尘也算辛苦,虽然是自找的,但戊书南还是带他去酒楼点了一桌好菜。
沉默的饭桌上,卯羽尘正吃得津津有味,却突然开口说话了,“恩公,娈童是什么意思?”
听了卯羽尘这般问话,戊书南的脸色暗了三分,卯羽尘虽然很多事都不懂,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比一般人都要高明许多,见戊书南沉着脸不说话,立即不再多问。
过了片刻又说:“恩公,如果伯父伯母不喜欢我,那我做你的书童好了!帮你研磨、整理书籍,这样伯父伯母就不能说我什么事也不做了!”他自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好吃懒做、一事无成的人。
可是戊书南的脸却愈发阴沉,周身一圈黑暗的气氛也越积越多,卯羽尘默默地吞了吞口水,恩公这副表情是要动怒了吗?他立刻低下头,佯装无事的吃着手里的鸡爪。
戊书南当然不会告诉他,有钱人家的少爷都会把自己的书童当做娈童来养。若是他做了他的书童,那怕真是要惹来不少闲言碎语了。
晚上,卯羽尘正准备爬上床榻的时候却被坐在书案前看书的戊书南唤住。
“去自己房间睡。”戊书南冷冷道。
他到底还是世俗之人,无法不在意今天沈安然对他说的那一席话。就算戊书南愿意把卯羽尘当做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动物来养,不在乎他的所作所为,甚至睡在他的身边。可隔墙有耳,不知道这些事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又会变成什么味道。
“恩公,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卯羽尘站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反问戊书南。
见戊书南没有回话,卯羽尘又提起步子试探性的朝着床榻挪了一步。
“回自己房间去。”戊书南冷漠的重复着,语调并没有高出一分。
“哦。”见戊书南态度强硬,卯羽尘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门。
夜晚,熄了油灯,躺在床铺之上的戊书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觉得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本以为卯羽尘也许会半夜又偷偷溜进来,结果,安稳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梳洗完毕的戊书南准备去客栈的大厅里用斋,路过卯羽尘的房间时,在门前停留了片刻,始终没听见房间内有什么动静。
他敲了房门,刚准备进去,房间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见卯羽尘身着亵-衣,眼睛有些浮肿,看上去就像是没睡醒一样。
“身子不适吗?”戊书南用手背在卯羽尘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没感到有任何异常。
低头望去,注意到他竟然光着脚丫站在木制的地板上,可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脚上和裤腿竟然满是泥土,就像是刚从晨间湿润的田地中踏过一样。
“你去哪了?”戊书南问。
“我哪也没去啊?”说着他又打了个喷嚏,难受的用手揉了揉鼻尖。
戊书南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果然床上也被印上了几个泥脚印。
这种孩子气的宣泄不满的方式让戊书南深感无奈。
“把床榻弄得一团糟,会给客栈的老板带来麻烦的。”戊书南说着站起身,“我去把早斋给你拿过来吧,记得吃完了要沐浴更衣。”
关上房门,戊书南亲叹一声,还说要当书童,也不知道是谁在照顾谁!
本以为他闹闹孩子脾气就算了,没想到连续的三天都发生了同样的事。客栈的老板虽然不是个刻薄之人,可但凡有个脾气的人都会忍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同一个恶趣味的玩笑。
老板告诉戊书南,如果继续这样无理取闹,他们两个就会被赶出这家客栈。
可戊书南每次对卯羽尘说这件事,卯羽尘只是露出无辜的双眸,眨着水灵的眼睛怯生生的望着他,然后矢口否认这是他故意为之。
迫于无奈,戊书南只得让他搬回他的房间,继续一同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