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手后,连宝山回到了他们临时的老窝,那是一个港口的废旧集装箱。连宝山和几个人守在门口吃宵夜,有人提议点几瓶酒,却被连宝山骂了一顿。
“货还没送走呢,你着啥子急?这都忍不住,一点儿干大事的魄力都没得!”
“我去,这王八蛋还挺谨慎,怪不得那么难抓。”罗森忍不住骂了一句。
“而且他们还挺聪明,直接把临时的窝设在港口,抓了马上就交易。这样一来,不管是交易还是逃跑,都很方便。等我们出去了,我就派人一天24小时在这边巡逻,我看他们还怎么作妖。”尹蛟龙这时才恍然大悟。
“宝哥,咱们这批抓了十个,都送去哪儿啊?”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子问连宝山。
“该问的问,不该打听的别问,老子没教过你吗?”连宝山一巴掌扇了过去,吓得其他人都低下了头。
“你们也不用怕,只要真心想发财,宝哥我不会亏待你们。多干事,少打听,明白吗?”其他人赶紧点头,连宝山很满意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走到一边打电话。
“莲姐,货都齐了。这次有两个据说家里还比较有钱的,可以送到吴哥那边去,到时候让他们家里交赎金,咱们还能拿点回扣。有几个长得好看的,可以直接送到水哥那里接客。还有两个长得丑的,只能便宜点卖给老霍了,听说他又接了几个老光棍的单子。
嗯对我在码头了,一会儿蒙老四就来接人。好的,没问题。”连宝山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他们把那些女孩子说得像是一件货物,真他妈不是人。尹警官,咱们什么时候救人?”灿佑努力地压住怒火。
“跟他打电话的应该就是李宝莲了,咱们还是继续跟着他,看看他会不会去找她交货款。据说他们都是现金交易,就是怕被查到网上的交易记录。”尹蛟龙仿佛没有听到灿佑的话一般。
说话间,连宝山的人已经把抓的女孩子都带了出来,拿刀逼着她们上了船。
罗森看着越开越远的船,犹豫着要不要动手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了男人的怒骂声和女孩的尖叫声,只见那几个女孩不停地挣扎,终于找到了机会,想要跳下船去。
那个被老太太骗开门的女生死命地抱住拿刀的男人,给了其他女孩成功跳河的机会,结果却被男人捅了好几刀,像死鱼一样扔进了河里。
可她的死并没有换来同伴生的机会,岸上突然传来巡查的灯光,那些男人怕事情败露,便找来了船桨,狠狠地拍向了女孩们的脑袋。
女孩们闷哼一声沉入了水底,灿佑也气愤地想要扔出符咒,尹蛟龙却冲他摆了摆手。
“没用的,这些女孩就是你们在太平间看到的那几个,我们的人这几天刚刚完成打捞工作,确认了她们的身份。
也是因为这次失误,连宝山拿那个胖子撒气。所以胖子在他搓澡的时候报警,我们才抓到了他。”尹蛟龙一脸难过。
见罗森和从灿佑沉默,尹蛟龙只好出言安慰。
“既然他的梦境会重现这些过程,说不定咱们能找到李宝莲的线索,到时候就会救到更多的人。”
“等这件事完了,老子要在梦里整死他!”灿佑愤恨地说,尹蛟龙以为他只是发泄并不在意,但罗森却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你少乱来,到时候我知道怎么做。对了八哥,连宝山说的几个接货的人,你们有线索吗?”罗森问。
“姓吴的应该是缅甸人,据说他们会把人卖到诈骗组织。不仅可以拿到高额的赎金,还会用酷刑强迫男的骗更多人的过去,女的就被拉去卖淫。如果遇到死不就范的,还会直接砍掉手脚,喂哑药,做成所谓的‘花瓶女孩’,再拉去表演赚取票钱。
但是这也只是我们了解到的一小部分,只要被卖出去的基本没有人可以再逃回来。
这帮人十分狡猾,手底下的人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到处都是他们的窝点,我们办案也十分艰难。”尹蛟龙很是苦恼。
“连宝山要走了。”灿佑指着连宝山说到。
不久后,连宝山果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又郁闷地跑到了一个澡堂子洗澡。灿佑打晕了胖子,不让他有机会报警,又继续跟踪连宝山。
连宝山洗完澡叫了个电三轮坐车到了一个大型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又走到冷库的位置,像是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连宝山坐着冷库的车出发,一直开到了郊外的一家纺织厂门口。他帮着司机下货,又给纺织厂的门卫发烟,看上去很是熟络。
“老宋,你又来看老婆啊!”保安对连宝山说。
“是啊,这不嘛,给她送点吃的用的过来。”连宝山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老宋?他不是姓连吗,难道是化名?他有老婆?他赚那么多钱他老婆还在纺织厂上班?”罗森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
不多一会儿,吃饭时间到了,一个四十来岁,满脸笑容的女工人朝连宝山跑了过来。
“老宋!”
“看来还真是他老婆,我们一直以为他无亲无故,现在终于找到他的弱点了。
阿森,靠你了。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让他长点记性!”尹蛟龙看着窗缝里的连宝山,轻蔑地笑了。
连宝山的老婆出来后,灿佑便跟了上去。
“婶儿,您是二厂的吧?能不能帮我送个东西去那边的厕所。我女朋友那个来了,还在里边儿等着呢。”灿佑学着连宝山骗人的招数对他老婆说。
连宝山的老婆连声答应,刚踏进卫生间就被罗森和尹蛟龙迷晕了过去。
罗森将厂房里的人都清空,又让灿佑去找连宝山报信。
连宝山马上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被绑在纺织机上的老婆,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
“连宝山是吧?没想到你绑了那么多人,你自己的老婆也会被绑吧?”灿佑问。
“你们快放她下来!要多少钱我给!”连宝山喊道。
“我们不要钱,你说,李宝莲在哪儿?”尹蛟龙这话一出,连宝山一愣,脸上的急切也全都消失了。
“我不晓得你在说啥子,我不认识啥子张宝莲,李宝莲。”
“很好,你不说的话,吃苦的是你老婆。”灿佑将连宝山老婆的一只手放在纺织机的针头之下,又把手指放在开关之上,挑衅地看着他。
没等连宝山回话,他老婆反而先喊起来。
“不要不要,这个针能直接把人手掌都钉穿,而且还会带着纱线一起穿进去,到时候我的手就废了。我就是靠这双手吃饭,还要赚钱供娃儿上学,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对我。”她哭得很伤心,看得罗森有些犹豫。
灿佑却丝毫不受影响,瞪着连宝山大喊:
“老子最后说一遍,李宝莲在哪儿?不说的话我就按了!1!2!”
“警官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啊!不关我事,我不是他老婆!我跟他没关系,我是无辜的啊!”那女人拼命挣扎,罗森刚想说两句,灿佑却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开关。
上千根针瞬间刺穿了她的手掌,带动纱线把她整条手臂都包裹了起来。罗森听着纱线穿透皮肉的声音,忍不住冲去想要按停开关,谁知却被尹蛟龙拉住了。
“别动!这女的很有可能就是李宝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