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芳被我噎得不清，险些想一走了之。
她捏紧拳头，嘴角沉了沉冷笑：“到底是有人撑腰的了，和之前大不一样。”
“有没有人撑腰我都这样。”
我实话实说。
倪芳顿了顿：“好好，我今天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就问你一句，这次合作你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我想尽快完善更多细节，能更快签约是最好的。”
听我这么说，倪芳有些得意。
“那当然，这可是我爸专程帮我的项目。”她笑了。
“但是你们之前拿来的策划书明显不达标，这一块你们还需要多多加紧。”我说。
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听我这么说，那弧度僵硬在嘴边。
我又继续说：“在这方面你并不是专业的，我建议你还是多听听你团队的想法，把事情交给他们完成会比较好。”
“连你也看不起我？”
她愤怒了，“我刚刚说了，这是我爸交给我的项目，我不可能假手于人，我一定会亲自监督全程。”
“是你的项目，最后负责人的名字就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不管，秦书娅，你别想着能取代我，这个项目我会全程跟进的，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一定是觉得我没本事对吧，我还偏不听！我会把这个项目完成好的，让你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她气呼呼说完，又跟我约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这才气冲冲地走了。
我被闹得一头雾水，挺无语的。
什么事儿这是……
我只是给了个很好心的建议而已。
把事情交给擅长的下属去完成，事半功倍不好吗？
负责人应该有更完善的大局观才对，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
就说我吧，将方海丽和乔正狮这两个带出来后，很多项目的策划都是交给他们俩来完成的，我最后收尾的时候检查一下就行。
这样不但能使我的团队水平整体提升，还能让我腾出手来去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我把这些疑惑说给唐致听。
他听了后，笑而不语。
我又嘀咕了两句，他这才语气平淡地说：“其实也很好理解，这是倪芳的最后机会了，她当然想借着这次好好刷一下存在感，成功合作是其一，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想让其他人认可她的能力，这么一来以后还会有其他的项目合作找上她。”
我无语：“……可也要她有真本事啊，这么下去耽误还是彼此的时间。”
我真不想因为倪芳而使这次合作黄了。
毕竟，谁也不愿和钱过不去。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唐致听后，拿着手里的书轻轻拍了我头顶一下：“你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家里的还不够你花？”
“自己赚的钱花的才有感觉嘛。”
我横了他一眼，“我去写策划书了，别来烦我。”
“十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否则我就亲自过来请你。”
他带着笑意的警告回荡在我耳边，听得我一阵脸红心跳。
事实证明了，有时候我可能真的是个乌鸦嘴。
倪芳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让这个项目更加完善，但她也确实拖累了整个进程。
我和于兰跟了一段时间后，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我们可没有这个时间耗在这里。
思来想去一会儿，我们决定把这个项目交给第三组，温绍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交给他我和于兰都放心。
这个项目已经跟进了三分之一，正式签约后，就转到温绍手里，对温绍而言这是个全新的领域，他兴致勃勃，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停不下来。
没几天，温绍就找我吐槽。
“你是故意把这个项目交给我的吧？对方那个负责人这么墨迹……”他看我的眼神很无奈，还透着点埋怨。
没等我开口，方海丽就站出来护着我：“怎么可能是秦姐故意的，这就是公司签下的项目交给你负责，你要是做不好就承认自己能力不行，来怪秦姐干嘛？”
温绍委屈巴巴：“老婆，这是公司，给我留点面子，怎么说我也是你秦姐的学长……”
方海丽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本来就是。”
“老婆没错，老婆最对了。”
我：……
我做错了什么，一大早来公司就被狗粮灌饱了。
苦笑着扶额，我说：“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倪家那边的，我也是嫌他们负责人太过谨慎，所以才交给你的，因为觉得你性格比我和于兰都稳重，最适合不过。”
温绍：“现在卡在第一阶段，我想快点推进对方都不肯，非说要等什么正式的策划书下来，可是之前的策划书我已经看了，确实可以啊，我不明白他们还在等什么。”
“等一个完美吧。”我叹了一声。
“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之前那个策划书你也看了，难道不够好吗？”
“已经可以了。”
听到我的认可，温绍摇摇头：“这样浪费时间，等到产品上市还是会被人甩掉一程的。”
“没关系，按照她说得做吧，反正合约书里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他们会负责的。”
听到这话，温绍轻松起来：“也是。”
倪千帆怀孕了。
这段时间联系我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想找个过来人取取经，她和我的聊天氛围倒是越来越轻松，颇有一种昔日好友再度和好的感觉。
这天下午，倪千帆约我吃下午茶。
刚到公司楼下，迎面而来的倪芳拦住了我的去路。
“上班时间你怎么往外跑？也太不敬业了吧。”
她眉间紧皱。
我有点好笑。
像我这样的职位，只要把每天的事情处理好，我当然是可以随时离开公司的，怎么到了倪芳口中我倒像个不敬业的偷懒的普通员工了……
“有点事儿。”我点点头，从她身边直接掠过。
懒得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很快我和倪千帆见面了。
她选了一家刚刚开业的巧克力工坊，一进门就能闻到浓郁甜蜜的香味，我的心情都忍不住雀跃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喜欢吃巧克力这样甜的东西。”倪千帆点了一份巧克力塔，一边吃一边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