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一凝,幽幽地看向眼前的少年。
「我不是不死心。」
他也来了兴致:「那是什么?」
“他们想让我死,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少年眉梢一挑,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好,那我答应你,不过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你就必须跟我走。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那便是我的。」
临走前我问了他的名字,原来他叫归云,是归路终知云外去里的归云。
当我再次出现在师门面前的时候,把许弦歌吓得险些失了心窍。
她双手颤巍巍地指着我:「你不是被魔修掳去了吗?」
我朝她啐了一口唾沫。
「就是你将我丢到恶鬼谷的!」
在场的师兄弟们闻言大惊,议论纷纷。
「弦歌师妹不是说自己没有保护好十鸢师姐才导致她被魔修掳了去吗?」
「那十鸢师姐怎么说她被丢在了恶鬼谷……」
「恶鬼谷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神仙去了都要被扒两层皮!」
「想不到弦歌师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可先前弦歌师妹不是和十鸢时节和好了吗?」
许弦歌越听心里越是害怕,直接双眉一皱,作弱柳扶风之姿,一双泪眼朦胧,惹得众人垂怜。
「十鸢,我……我最后还帮你打魔修来着……你怎么能凭空诬陷我,毁我的清白?」
说着她就掀开袖子,露出一道长长的伤痕,可单单只是看看,根本分辨不出是魔修还是恶鬼所伤。
一个玄衣男子走了过了,将许弦歌护在怀中。
「十鸢,你在发什么疯!没看见弦歌她受伤了吗!你倘若要是真被她丢入了恶鬼谷,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陈道然小心翼翼地捧着许弦歌受伤的手臂接着对我说道:“要不是弦歌替你伤了那魔修,你根本就不会活着回来!”
我嗤笑一声,原来我的性命在他们的嘴里只是为了彰显许弦歌善良的工具。
「怎么?死了是我活该,没死我还要感谢你们?」
「好好好,那我就好好地感谢感谢!」
我一把将许弦歌从陈道然的怀中揪了出来,扇了她几个大耳巴子。
陈道然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对我骂:「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我将许弦歌扇倒在地,随后转过头死死盯着陈道然。
我感觉我热血沸腾,脸上有青筋暴起。
「老子忘了还有你了!」
陈道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我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他用手撑着地面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又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
许弦歌站起来想拦住我,又被我反身扇倒在地。
「你们两个狗男女!」
我伸出腿狠狠踹了他们两脚,疼得他们这地上打滚。
都这个时间节点了,许弦歌还想装可怜,她捂着脸扑到陈道然的肩上。
「道然哥哥,我的脸好痛……」
陈道然捏了捏拳头,而后剜了我一眼。
「沈十鸢,我要你好看!」
还敢在我面前秀恩爱,看来就是不够痛,我借着魔骨的力量又给他们补上了两个大耳巴子。
我现在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他们脸上火红一片,印出无数个巴掌印来,甚是好看。
我正欣赏着我的杰作,一位老者火急火燎的赶来。
我趴在地上抓起许弦歌的手假装打了我自己一下,然后顺势倒在了地上。
「许弦歌你怎么敢打我!」
我的声音陡然提高,将赶来的掌门吓了一跳。
他撩起袍子挪开陈道然的手,发现自己宝贝儿子的脸上火红一片。
他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
「沈十鸢!你……你……你个逆徒!」
我见瞒不过去,索性不装了,打完小的,那我接着打大的。
「你不是很吃这一套吗?怎么?不吃了!老子接着让你吃!」
魔骨的存在让我的内力大增,如有神力一般,一巴掌下去直接将掌门打得口吐白沫。
「爹!」
陈道然跪在地上趴着过去,将掌门搀了起来。
父子情深,打!
清脆的一耳光落在陈道然的脸上,打得他趔趄后退。
许弦歌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泣不成声,想要去扶陈道然和掌门。
好一个伉俪情深,打!
我打得许弦歌惨叫连连。
「就是你这个贱人把我丢到恶鬼谷的!」
她还在嘴硬,摇头否认:「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我钳住她晃动的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整个头发都乱了。
不愧是修行之人,都这么经打。
「承不承认!」
我高高扬起我的手,细碎的阳光从我的指缝漏了下去,透映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显得她楚楚动人。
一位师兄看不下去了,开口阻止道:「你这是草菅人命!」
我冷冷看了那师兄一眼。
「怎么?就你会怜花惜玉是吗?」
我直接将那个师兄拽住,扬起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
「你现在还怜不怜了!」
他哭丧着脸回复道:「不怜了不怜了!」
我抓起地上的许弦歌,眼中的怒火燃烧成一片。
「还有谁看不下去!」
此时在场的人哑然一片。
我把许弦歌往地上一推,接着问她:「是不是你把我丢到恶鬼谷的!」
许弦歌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我无数个巴掌攻破了,她这才点头如捣蒜的应下来。
「是是是……」
「大声点!」
「是!」
陈道然抱着掌门满是愤怒地看着我,许弦歌看了他一眼再也不敢挪到他旁边去。
我俯下身摸了摸许弦歌脸上的巴掌印。
「哎呀,多好的脸蛋啊……只可惜留了几个巴掌印……」
许弦歌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却不敢对我反抗。
我捏住她的下巴:「这是谁干的?」
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趴在地上不停求饶:「我干的我干的!」
「弦歌妹妹,你也不小心点,怎么自己打自己呀。」
说完我看了掌门一眼,掌门气得横眉倒竖,在地上站不起来。
我笑着指了他脸上的巴掌印:「师父,你这是怎么搞的?」
他只敢瞪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拍了拍手,往前走,在场的众人看见我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原本水泄不通的道路瞬间给我留出了一条五人可行的通道。
怕我?
怕我才好。
我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原来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