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均已听出了眉目,那莽和尚心直口快率先问道:
“莫不是今日便要为兄弟引荐当今圣上?”
林冲心中欢喜之时连连点头,“许是如此,不然的话那李花魁也不会如此谨慎!”
鲁智深哈哈大笑:“如此最好,今日兄弟若是事成,洒家也不用再憋在这大宅之中了!”
武松道:“哥哥今晚定要小心,免得那狗屁皇帝耍些花招,对哥哥不利!”
林冲点头,“兄弟放心,想来那皇帝老儿也奈何我林冲不得!”
武松道:“哥哥此言差矣,即便哥哥身手了得,却还有嫂夫人哪?”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武松与哥哥同去!”
鲁智深也嚷着叫道:“武松兄弟说得对!”
“那个狗屁鸟皇帝若是真的弄出点什么花花肠子出来,洒家与武松兄弟便就此结果了他!”
“咱们这大宋的天下便再换个撮鸟来做皇帝!”
阮小七道:“就是,就是,正所谓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谁知道那李花魁怎么与皇帝老儿说的!”
“谁又知道那皇帝老儿见了哥哥后会作何打算?”
“哥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呀!”
便是那“青面兽”杨志也进言道:“林教头,大师与武松兄弟、小七兄弟所言甚是!”
“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呀!”
林冲心中本还想就只凭自己与梁红玉二人前去见那徽宗皇帝便好,然而此时闻听众人所言不免动心。
再看看梁红玉心想纵使自己能够冲出重围,可是带着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怕误事。
若是一不小心伤了这美人分毫自己岂不是追悔莫及?
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兄与武松兄弟与我夫妇同行!”
“但是有件事却要事先说好了,大师与武松兄弟却不能上到琴楼之中,便只能在楼下的车里等候!”
“万万不可生出事端!”
鲁智深道:“兄弟你当洒家愿意见那狗屁皇帝不成?”
“不上楼就不上楼,洒家与武松兄弟便在车中等着兄弟与弟妹!”
“若是当真闹将起来洒家再去赏那狗屁皇帝三百禅杖倒也不迟!”
……
诸事商量已毕,众人终于挨到了掌灯时分门,林冲便亲自赶着四马大车到在了白矾楼小弄巷李师师琴楼门口。
那“豹子头”冷眼观瞧之时却瞧见此前安排在李师师琴楼下的那一众乞丐早已不见了踪影,倒是多出了一些陌生面孔以及一众摊贩。
只看这些人身形步伐便不难看出人人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
林冲知道这一定是那徽宗皇帝的侍卫乔装打扮而成,看了那徽宗皇帝今日未见自己当真是做了一些筹备!
林冲一边打开车厢接梁红玉下车,一边叮嘱车厢内的鲁智深、武松二人道:
“师兄与武松兄弟定要耐住性子!”
“万万不可躁动,坏了大事!”
鲁智深道:“兄弟放心,只要你们在里面不打起来洒家绝不造次!”
武松更是打下包票:“哥哥放心我与师兄便等在这里,若是没有情况我与师兄绝不动作!”
林冲这才放下心来,关上车门之后带着梁红玉来到院门前敲打门环。
片刻后李妈妈亲自前来开门。
往日那李妈妈眼见了林冲与梁红玉都是满面堆笑,而今日见了二人却是格外严肃:
“官人与红玉小娘子到了?”
“此时官家就在楼上,这可是我家小姐千求万求才得到了官家的应允,官人与小娘子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说话见礼都要多加小心才是!”
“不然若是引得那官家动怒只怕咱们这些人全都不会落得个好结果!”
梁红玉盈盈笑道:“妈妈放心,红玉知道!”
“定然不会令妈妈与姐姐为难!”
而林冲心中却已另有打算!
片刻后李妈妈带着林冲与梁红玉二人到在小楼之上。
却见那花魁李师师正与一名白衣秀士端坐桌前饮酒,旁边一人站立伺候。
林冲此前在东京时多次进宫充当禁军侍卫圣驾,自然认得那教主道君皇帝宋徽宗。
而徽宗身边那个上了年岁却没有胡子的家伙正是徽宗皇帝的大内总管:李彦。
林冲见此情形心中不免生厌:
这李彦乃是北宋六贼之一,依仗徽宗皇帝信任,出任大内总管一职,前前后后强并良田三万四千三百倾进入“西域括田所”使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徽宗一朝天下大乱全都赖这厮所起!
此时这徽宗皇帝前来与李师师私会竟然还会带此人在身边伺候,当真可谓远贤臣亲小人之举!
此等君臣凑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林冲正瞧着李彦那厮心中生恨之时桌前的李师师已然起身飘飘万福。
“官家这位便是贱妾闺中密友红玉妹妹与他家官人!”
那徽宗皇帝向梁红玉看了一眼,立时一愣,那一双眼睛不禁在梁红玉的身上来回游弋,良久之后方才笑呵呵的说道:
“这位红玉娘子当真是一位绝世美人,与爱卿竟也难分伯仲,一样的惊为天人!”
梁红玉低下头来,正欲向徽宗皇帝叩首行礼之时却被身边的林冲一把拉住。
梁红玉微微一愣,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徽宗身边的李彦已然开口:“两位这便是我们大宋官家,此时你二人见了官家还不快快行礼?”
……
梁红玉正预再拜之时林冲却已开口:“别人拜得官家,我林冲却拜不得!”
林冲此言一出无论是徽宗皇帝还是花魁李师师、大内总管李彦不由得均是一惊。
便是那梁红玉也是心头一颤:今日夫君何以如此无礼?
难不成真的便似师兄所言夫君想要结果了官家性命重新换上一位新的官家?
就在梁红玉等人一惊微笑之时那李彦却一叫道:
“你这贼配军今日竟然胆敢惊扰圣驾!”
“咱家看你是……”
然而李彦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冲已然迈上一步,挥臂之时一记手刀便已落在了李彦的脖颈之上!
那大内总管“哦”的一声便已昏死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那徽宗皇帝见此情形不禁惊愕万分:
他万万没有了得昔日的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梁山上落草的林冲此时此刻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更不会想到那林冲竟然会在自己的面前出手重伤自己的大内总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李花魁却还有几分勇气,伸手指点林冲之时,口中呵斥:
“原来你二人欺瞒于我,百般用计原来只是为了图谋官家!”
……
林冲转视李师师道:“花魁娘子,林冲本意并非如此!”
“只是这奸宦当真可恼,今日林冲与官家所说之事却万万不能令其知晓。”
此时的李花魁如何还听林冲解释?
口中断喝一声:“林冲,你这梁山余孽,贼配军,当真好生歹毒!”
“今日无论如何不能令你伤了官家分毫!”
言毕之时转身便向窗户扑来。
林冲知道一旦若是惊动了楼下的那一众侍卫,那鲁智深与武松二人也势必现身。
到那时双方厮打起来自然难免有所损伤。
于是口中言道:“李花魁莫要吵闹,不然的话也只能枉送了众人性命!”
李师师那里还管那么许多,却仍向那小窗扑来。
林冲见势知道已然苦劝无果,便只说道:“花魁娘子,林冲也只能得罪了!”
言毕之时身形一晃便已向那李师师扑来。
然而就在林冲身形晃动之时却忽然听闻窗外,“嗖”的一声,一道冷风疾驰。
灯火下一道寒光便已奔着林冲咽喉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