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雪漫庄园倒是颇为宁静,不论是江湖上的各大门派还是各类散客,他们时常待着自己的厢房,偶尔会相互比武切磋一下。正因如此,原本散落在天涯海角的侠客也结交了一些好友,不是在这家喝一杯,就是在那屋睡一宿。
但是,到了第五天,这样的日子便被打破了。
因为,雪漫庄园死人了!!!
自北境之地大门大开后,来到这里的人死的也不少,可也是他们自己本事不够被冻死的。可这次死的人,是被人杀死的,满地是血,在这样白茫茫的一片美景中,添了一层鲜艳的颜色。
那人杀人的手法很怪,不是一刀或者一剑斩杀,而是那用一把并不锋利的兵器一点一点杀死,然后割下了头颅让鲜血洒了一地。最后,把无头尸身放在这些江湖人的房门外。
“是谁干的?”唐磊手看着自己房门口的尸体,眼中的怒气直冲脑门。
“雪漫庄园明确规矩不能杀人,究竟是谁如此没有脑子敢在这里动手?”地狱门掌门张昂目露疑惑。
“这事儿还得让雪漫庄园的人自己来处理,否则,我们即便人多,却也百口莫辩啊!”吴龙匪身上的伤害痊愈,他捂着胸口,嘴唇没有血色。
“是啊!可是,这死的人,是谁?”
此话一处,众人才注意带到这个问题。
问题是死者已经被砍去头颅,扒光了衣服,谁也不知道司死的人是哪门哪派。
张昂道:“此事告知雪庄主了么?”
唐磊道:“已经让人去告知了。”
没过多久,一股寒气袭来,雪风城待着雪漫庄园的几名弟子,前来查看尸体。
“雪庄主!”众人抱拳。
雪风城抱拳回礼,看了眼尸体,道:“此事发生得突然,雪某会最快的时间查清凶手,还各位安宁。”
他的话给他们一颗定心丸,让他们变得不再那么担心受怕。这是雪风城的底盘,没人敢在这里撒野。
雪风城蹲**,查看伤口。死者身上的伤口是在太多,浑身是血,已经冻的得结成了冰。
他的手指触碰到血淋淋的尸体,那已经冻结的血块开始融化,尸体变得柔软。
他摸上那些伤口,再仔细看了看脖子处的伤痕,道:“这是被一把细小的兵器一次一次反复划出来的,从这些伤口来看,这兵器,是一把刀,一把很小的刀,脖子处的切口很粗糙,应该也是一刀一刀切的,直到把头颅彻底砍下来。”
现场变得异常安静,有人咽了口唾沫,吸气的声音听得很是清楚。
“我们杀人,向来给人痛快,绝不像这样折磨人的。”
“这得多大的仇啊?居然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照这样看的话,杀手应当不是个正常人吧!要不然,能这样把人折磨到死?”
雪风听着他们的话,心下也多疑起来,只是,现在的他,还不能确定。
他站起身来,眼神寒冷对他们问道:“你们手的兵器是有没有刀,像暗器那样的刀。”
众人纷纷将眼神看向吴龙匪。
吴龙匪左右看了看这些充斥着不友好甚至是审视的眼神,牙齿咯得嘣嘣响:“我是有极似暗器的刀,可那玩意儿在那天将我打伤的小子身上,那晚他拿去后,就再没有换回来。”
在场人再次一震,莫非,真是那个诡异的少年做的?回想起他前段时间的行为,众人更加怀疑了。
苏行还在床上睡得正香,便被一群人破门而入将他吵醒。
“你们……活腻了?”他支起上身,手捂住额头,撩起遮住眼睛的头发。
“你做了什么,需要我们提醒你?”唐磊一想到自己门口躺着的无头尸身,心中更是隔应得很。
苏行啧了一声,看来是有人找上门儿来了。
“若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只好杀掉你们了。”他平生最憎恨别人打扰他的睡眠。
张昂手握宝剑对准他,道:“唐公子门口躺着一具尸体,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雪庄主验过伤口,那是被细小的兵器一刀刀划出来的,我们一致性怀疑是吴公子手上的那把夺命闪。”
“那你们该去找兵器的主人,在这里打扰我做什么?”
张昂挑明道:“那把刀,在你身上。”
“哦?”苏行挑眉道:“这么说,你们是在怀疑我咯?”
“不是你还是谁,证据确凿,少在这里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苏行随意扫了一眼来势汹汹的人,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穿上那件脏兮兮的衣服,脸上的污垢还没洗掉,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第一眼看到的那样邋遢。
他道:“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自诩名门正派,可却在此平白无故的诬赖好人,不觉得有违江湖道义么?”
唐磊冷笑:“平白无故?凶器就在你身上,还敢说我们诬赖你?”
苏行再次笑了:“既然你们非得这么想,那就搜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
所有人一拥而上,将这个房间翻天覆地的捣鼓一遍,没有搜出任何东西。
“你身上呢?”张昂道。
苏行张开双臂,让他们在自己身上查找。
他挑衅的看着他们,没有人敢上前搜身。
唐磊忍无可忍,大步向前走去,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这把夺命闪。
“怎么可能?”张昂很是奇怪。
唐磊也一脸惑然的走到一边,他呐呐道:“不在他身上,凶手不是他么?”
苏行嗤笑一声,随即越过他们准备出门。
他道:“看来武林中的大门大派,并不太聪明啊!”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张昂拔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苏行抬起手,用手指弹了弹剑身,笑得一脸怪异:“与其在我身上下功夫,还不如看看是不是自己人干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人?你以为我们是你这种败类?”张昂最见不得邪门歪道在自己面前张狂,还大言不惭挑拨离间。
苏行当着他的面,一寸一寸将剑拿了下来:“既然你们不信,那就带我去见雪庄主吧!”
张昂心下有疑,但还是把人带到了雪风城那里。
“人是不是你杀的?”雪风城问得很直接,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苏行却笑道:“我想单独告知雪庄主。”
雪风城将眼神看向围在屋子中的人,道:“诸位,此事发生在我雪漫庄园境内,雪某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所以,请各位先行回房,雪某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他都这样说了,在场人只能退出房屋,回到自己的住所。
人一走,雪风城便坐在前方的椅子上。
他盯着少年的眼睛,道:“说吧!”
苏行拱手行了一个礼,道:“人,不是我杀的。”
“好,我信你。”雪风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不带丝毫的犹豫。
苏行着实被这话怔了一瞬,他以为,自己会被严刑逼供呢!要知道,雪漫庄园的庄主向来冷血无情,没心没肺。
“就这样?”苏行再次想确认一番。
雪风城坐姿庄严,神色冷峻道:“那你想怎样?让雪某将你关进冰牢,或者,我现在就杀了你?”
“既如此,那便感谢雪庄主的明察秋毫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在下就此告辞。”他再次行礼,然后正打算离开。
他前脚刚退,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一股大力压制,身体动弹不得。
“雪庄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眼神一冷,脸上带着笑意。
“谁说你可以离开了?”雪风城起身,地面生出一层寒冰,冻住了苏行的双脚。
“雪某问你,你身上的武功是谁教的?”
苏行就知道,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我义父。”他说。
“他叫什么?”
“仇千长。”
“仇千长?”雪风琢磨着这三个字:“他是不是瘸了一条腿?”
苏行道:“不错。”
雪风城露出了然的眼神,一挥手,解了他身上的压迫。
苏行活动了身子,道:“我可以走了么?”
“不能,现在所有人都怀疑你是杀人凶手,你又怎么能若无事情的离开。”
“那雪庄主想如何?”
雪风城打开门,边走边说:“若是想证明你不是凶手,很简单,这段时间,你与雪某住在一起,到时候,自然一目了然。”
苏行倒是不拒绝,他乐意道:“没问题。”
江玉晚来到司瑾邪身边,道:“雪漫庄园死人了。”
司瑾邪擦着剑:“我听说了。”
“你怎么看的?”
“顺其自然就好!”
江玉晚得到答案,便不再说话。她知道,什么消息都逃不过司瑾邪的耳朵,虽然他嘴上说是顺其自然,但他心中绝对有了对策。
司瑾邪问道:“怎么想到来告诉这些消息?”
江玉晚冷着一张脸:“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上。”
司瑾邪继续擦剑。
问外的院子里,许寡妇手上拿着一根木棍,时不时打在她身边的白衣俊男身上。
“义母,您……您所说的独门武功,就是这个?”柳承言脸上爬满汗珠,眼睛朝她身上瞟。
此时的柳承言,不再是那个翩翩公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搔首弄姿的美男,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察觉他的分心,许寡妇又是一棍敲在他腿弯处:“你懂什么,我这可不是普通的舞姿,这叫人间惑乱,只要你练会了,那可是一舞倾城,杀人于无形啊。”
“真这么厉害?”他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太对。
许寡妇郑重点头:“本来我是想收个女弟子来继承衣钵的,结果把你招来了,没办法了,只能将就教给你了。”
柳承言一条腿往后翘得老高,头抬起看着上方,汗水顺着脸颊滴在雪地上。他相信许寡妇的能力,也相信这舞姿确实是一门独特的武功,更相信这舞蹈确实能杀人于无形。
所以,她才会以男儿之身练女人的舞。说是没有隔应,是不太可能的。
许寡妇看着他宛如绝世美人的姿态,指成兰花,脚尖上顶,单脚立在雪地上,说不出来的美艳动人。
一个男人,居然也能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