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是柳承言是习武之人,身体柔韧性好,各种动作,都美得惊心动魄。
许寡妇走过去,一手抓住他脚踝处,往上狠狠一拉,柳承言咬咬牙,落地几滴汗珠。
“头往上抬一点儿,言言,你现在把自己相信成一个女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你要时刻相信,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美。”
许寡妇一边纠正他的动作,一边教导。
把自己想象成女人?这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做的吧?
柳承言却不计较这些,他闭上眼,脑海中闪现一个绝美的身体。蓝色的眸子,清冷的脸庞,一身蓝色纱衣更是飘逸。
“雪姬……”他心中喃喃一句,便睁开眼。
霎那间,他眼中是一片秋水流动,眼波流转,俨然一副女儿姿态。
慢慢的,他收回腿,手指自胸前划过,一个转身,惊起一地雪花,满天飞舞。柳承言就站在雪中,尽情舞动。
许寡妇心道:“看来是上道儿了。”
她扔下木棍,跟他一起跳了起来,柳承言看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跟上。
江玉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屋子,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看着正在雪地中宛如仙子般的两人。
“他们这是……”
司瑾邪的声音朝里面传了出来:“别看,会死人。”
江玉晚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几分怀疑。她的歌声尚且能杀人,客况是许寡妇的舞姿。
她收回险些被迷失的心神,道:“平时看她傻里傻气的,要认真起来,却是让人刮目相看。”
别人不了解许寡妇,司瑾邪可是清楚得很,这个人能成为那个染轻裳的徒弟,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染轻裳一生就两个徒弟,其中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乱了整个江湖,虽然已经死了,但她的事迹和名声却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去触碰。
而许寡妇之所以没有那么大的名声,是因为她懒得去江湖上闯荡,只喜欢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司瑾邪继续道:“在江湖种,越是离奇的武功就越诡异,这舞说得好听些叫做人间惑乱,实则就是心魔舞。”
江玉晚一听就明白了:“每个人心中都有心魔,这舞姿,就是引出人体内的心魔,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无限放大,最终走火入魔而死。”
司瑾邪道:“若是达到十层的境界,看一眼便能引出心魔,至死方休。”
江玉晚再次看了一眼雪中的许寡妇,那她,究竟练到了第几层?
一支舞下来,柳承言喘着气半跪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么累?平时练武练到痴狂都没这么累。
许寡妇显得轻松,她伸了伸腰,扭头看他:“你虽然身段不错,悟性也好,但毕竟是男人,学起来毕竟吃力,不过这不是多大的问题,有我教你,你必能突飞猛进。”
说完还对他眨了眨眼。
柳承言:“那义母……今日的功课算结束了?”
“结束?”许寡妇睁大眼:“这才开始呢,你就想着结束啊?刚才只是预热,你休息一会儿,我再教你我的看家本事。”
“是!”
许寡妇回到房间,倒了杯水润润喉:“好久没活动身子骨了,各种动作都生熟了。”
司瑾邪收剑。
她道:“听说雪漫庄园出点儿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司瑾邪回她。
“那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她寻思。
司瑾邪若无其事道:“不管是什么人闹出来了,只要不碍着我们,就没必要插手。”
柳承言走了进来,道:“即便与各位无关,恐怕好事者也会找上这儿。”
江玉晚点头。
许寡妇认同这话,她看向司瑾邪,道:“确实,也怪你招惹的树敌太多,别人根本不信你的人品。”
司瑾邪眼神瞭向窗外的大雪,看上去孤独又冷漠。
第二天,雪漫庄园的厢房再次死了人,死者与之前的死法一模一样。
第三人天,照样如此。
第四天,更是如此。
一直到了第五天,终于有人找上门来了。
“司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雪漫庄园的弟子让开一条路,说道。
其实一开始,所有人的怀疑对象就是司瑾邪,而不是苏行。之所以率先拿住苏行,是因为没人敢去招惹司瑾邪。
连续几天死人,苏行又被困在雪风城身边,必然不会行凶。因此,理所应当,这回找上司瑾邪等人了。
司瑾邪站在院子里,朝他们说道:“那便走吧!”
许寡妇拦住他:“这不关我们的事,明明是有人刻意针对我们,栽赃嫁祸。”
司瑾邪戴上衣帽,道:“我们不去,就是做贼心虚,看看吧,也行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许寡妇怒骂一声,和江玉晚一起跟在他身边。
他们这次直接被带到了雪风城的大堂,而雪风城和十大长老全部到齐,坐在了前方的位置上。
司瑾邪等人一进去,那些弟子便退出门外,关上大门。
堂内很亮,每个人的样貌都看得很清楚。
雪风城直接问道:“最近我雪漫庄园发生了一件事,诸位可知道?”
许寡妇觉得这话有针对性,她道:“与我们无关,雪庄主不是应该要找到证据才能与人对峙么?”
雪风城道:“雪某并没有怀疑你们,相反,这次请各位来,只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帮雪某找到凶手,能在雪漫庄园杀人,并且在雪某眼皮子底下还不被发现,这样的人,不是简单的杀人索命,而且蓄谋已久,雪某相信,对方能光明正大的在我的地盘内示威,绝对会露出破绽,只要抓住这些破绽,就必然能揪住他的尾巴。”
许寡妇看了眼司瑾邪,原来这人是来找帮手的。可是……凭什么帮他啊?
许寡妇道:“我们不想引火烧身,既然这是你们境内之事,我觉得我们还是少管为好。”
大长老眼神危险至极,他威胁道:“我们不是在求你们,司瑾邪,你和我们约定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就不需要我再重复了,我想你也猜到了,这几次的人命,怕是都跟他脱不了干系,你自己看吧!”
司瑾邪道:“他尚在暗处,那做这些的人,不是他本人。”
如果真是他,司瑾邪道不可能查不出来。
雪风城道:“在这些江湖豪杰中,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司瑾邪摇头:“目前没有头绪,不过雪风城可以把苏行放了,他不是凶手。”
“已经放了,”雪风城问他:“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让我看看死人的地方。”这才他真正来这里的目的。
雪风城在前方带路,将人带到第一次死人的地方,也就是唐磊门口。
唐磊见到来人,明显惊讶了一下,他没想法所谓的兴师问罪变成了这副模样。
“雪庄主,他……”他欲言又止。
“司先生是来帮忙,你且在在一旁。”
“是。”
依照雪风城的吩咐,这里的血迹和尸身还未清理,保持着原先的样子。原本是要给唐磊换一间厢房的,可他是要保护这个地方不被的动手脚,就留了下来。
每天早上起床打开,就能看见一具无头尸身,想想都瘆得慌,这唐磊,倒也不是胆小之人。要换作旁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司瑾邪蹲**查看尸体,正如雪风城所说,死者是被人用细小的兵器慢慢磨死的,并且是一把刀,刀身并不锋利。
他摸了摸尸身,又看了看被切断的脖颈处,总觉得有点儿奇怪。
这具尸身体内有寒气,而这寒气不像是被人故意注入进去的,因为寒气持续的时间很长。
雪风城见他停止动作,便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司瑾邪答非所问道:“其他尸体呢?”
“吴龙匪和张昂那里也有,还有……许寡妇的厢房,江姑娘的厢房。”
司瑾邪转身,在看到拐角处的血迹时眼神定住了。
这血……
“看来是有备而来。”他心中暗道。
等他来到吴龙匪的地方时吴龙匪正脸色铁青的坐在房内,大门大开。
他一见到司瑾邪,脸色更为难看起来。
“雪庄主……”他抱拳。
雪风城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此事与你无关,你坐着便好。”
“多谢庄主体谅。”
司瑾邪观看了血迹的散布方式,看似杂乱,实则是被人故意为止。
他摸了摸尸身的胸口和脖颈,再瞧了瞧死者的手,心中有了猜想。
紧接着,他又去了另外三个死者的地方,毫无疑问,那些无头尸身的死法一模一样,血迹的布置方位都差不多。
“你知道了什么了?”许寡妇很确信,但司瑾邪不说,她也无法揣测。
司瑾邪来到五所厢房最中央的院子,然后施展轻功跃上一课大树,俯视下方。
在这样的高度看下去,死人的地方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跳下数,来到雪风城面前,沉着道:“这是阵法,足以将整个庄园夷为平地的阵法。”
在场人震惊!!!
雪风城相比之下异常冷静:“司先生说清楚些。”
司瑾邪用手指指遍五具尸身所在的方向,道:“这叫六星血阵,以血为引,以尸为药,以头为汤,一旦阵成,由六个方位为中心,牵一发,动全身,整个庄园就会坍塌。”
雪风城道:“如你所说,这个阵法需要六个死人才能运转,现在才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