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寡妇看向司瑾邪,接着雪风城的话道:“还差一个,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顺着下一个人找到凶手?”
司瑾邪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雪风城沉默一阵,道:“司先生,我们单独聊聊吧!”
司瑾邪对身边的道:“你们先回去,今晚,我不回来了。”
“你……”许寡妇话没说出口,司瑾邪就已经跟着雪风城走远了。
再次回到大堂,十位长老还在。
“庄主,有什么收获么?”五长老问道。
雪风城叹息道:“他还是回来了。”
“庄主是说,这些天的庄内死的人,是他干的?”
“不错,先去还不确定,现在我已经没法怀疑了。”
二长老道:“有些不明白,他既然来了,还杀那些无所谓的人做什么,仅仅是为了示威?”
雪风城道:“算是一种报复吧,也怪我们身居北境之地,不闻江湖之事,所以当人家打算用一个阵法企图毁掉整个庄园的时候,我们还在寻找凶手。”
这话给几位长老当头一棒,他们武功虽是数一数二的高强,可对于阵法,他们确实不是很精通。
雪风城将司瑾邪的话跟他们重复一遍,着实让他们面不改色的冷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异。
司瑾邪见他们沉默,便开口道:“六星血阵乃阴秽之物,手段残忍至极,一旦阵成,就再无弥补之法。”
“那依你之见?”三长老问道,他向来云游在外,对司瑾邪这个人还抱着一份信任。
“六星血阵虽然残暴了些,可也好破解。”
“怎么破?”
司瑾邪道:“扰乱整个阵法的运行就行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雪风城拱手:“既如此,就辛苦司先生了。”
司瑾邪神色淡漠:“一场交易罢了,不谈客气话,你们到时候只要负责将人困住,就是算作对我的回报。”
说完,他就转身出了大堂。
“庄主,我们真要按照他给的路走?”大长老看着司瑾邪离去的方向,问道。
雪风城道:“这条路不是司瑾邪给的,而是被雪风眠逼的,那人可是要将我们逼到无路可退时才肯现身。”
“庄主,”三长老犹豫片刻,道:“不管这条路如何,我还是有些担心一个地方。”
“你是说,雪骷坟?”雪风城转头,眼神阴翳。
十大长老变得沉默,整个大堂,密布的寒气越来越浓。
沉寂许久,雪风城才道:“那个地方,不是他能沾染的。”
苏行悠悠的靠在椅子上喝茶,他刚刚才沐浴,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脸上的污垢除去后,整张面孔变得白净红润,脸上的疤痕更为醒目。
他把玩着手上的刀,看着面前的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眼眉弯弯道:“不是说借我玩几天么?怎么又来了?”
吴龙匪额头青筋跳动,他目光死死的盯在那把刀上,怒道:“你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苏行不解:“我不是说过吗,我没杀人,雪庄主已经证明我的清白了,你还不信呐?”
“可那些伤口就是我的夺命闪造成的,你敢说不是你?”
“切,”苏行笑得张扬:“你这把刀锋利无比,足以削铁如泥,那些死人身上的伤,明显是被一把很是粗糙的刀刮的,你自己的宝贝,你不知道么?”
吴龙匪气得浑身发抖:“强词夺理,你玩了这么多天,又不是不知道它不止这一个形态,夺命闪千变万化,你别跟我说,你没见过!”
苏行顺着他的话道:“我确实没有见过。”
“撒谎!”吴龙匪猛然朝他扑去,想要将夺命闪抢过来。
太气人了,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被人打伤卧床就算了,还被人夺去了宝贝。
苏行嘴角越咧越大,一把搂着那人的腰,一股大力岔开他的腿,强迫他坐在自己腿上。
“哟,投怀送抱啊?”苏行抓住他的结实的腰身,将他困在怀里。
吴龙匪哪受过这种侮辱,当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找死么?”
苏行哈哈大笑,一个用力按在他的胸口,吴龙匪的力气瞬间削弱,脸色苍白起来。
该死,这小子故意扯他伤口!
苏行摸着他的脸,暧昧不明道:“你想要回这刀,很简单,这庄园太冷了,你要是给我暖暖被窝,陪我一晚上,我就把这东西还你。”
吴龙匪生平第一次被人**,还是被一个男人,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脸都被丢尽了。
越想,他身上的伤口就越疼痛。
“做梦!”他恶心的看着他,想喷他一口唾沫。
苏行本就是开玩笑,男男之爱,男女之欢,他都不感兴趣。
只要看到别人不好,他就心情舒畅。
他见怀里这人似乎有鱼死网破的架势,便一掌击打在地。
“行了,不逗你了,”他将夺命闪扔在他面前,道:“都玩腻了,你拿回去吧!”
吴龙匪巴不得他玩腻了,一个起身,转头便出了门。
苏行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自言自语道:“啧,又被打死了,还名门正派呢,这么不经打。”
……
晚上,司瑾邪果真没有回屋,许寡妇面色忧虑:“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玉晚只回答了两个字:“不会。”
她相信,任何人大半夜的都会出手,也不会相信司瑾邪会出事。
柳承言安慰道:“义母莫慌,司先生的武功独步天下,没人能威胁到他。”
许寡妇知道他的本事,只是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与他又愁怨,巴不得他死呢!她只是担心,会有人联手对付他。
夜黑风高,一道黑影快速在房顶穿梭,身形矫健,动作行云流水。
那人几个闪动来到一处空旷之地,灯火幽暗,有人在争吵。
“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愤怒的声音传出。
“干什么?自然是取你性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和你没有仇。”
“你玷污了我,还说没有仇?西门朔,你到底有没有心?”
西门冷笑:“是你心甘情愿的,我没有强迫你,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负责不成?”
他自认为,男欢女爱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习以为常,更别说是在以双修练功的万花谷家族,更是如同吃饭喝水那般简单。可没想到,他自认为最放的开的人却是对他最死缠难道的人。
叶玲珑拔出剑,怒气冲冲道:“女糟蹋了我,就得对我负责,西门朔我告诉你,要么你三媒六聘的娶我做正妻,我可以放任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只要不招惹到我身上,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一解心头之恨。”
“大言不惭,”西门朔是真的生气了,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变得一片寒冷:“叶玲珑,你听好了,我的正妻不会是你,当然,你也杀不了我。”
“是么?”叶玲珑迅速出剑,身轻如燕的发动进攻。
西门朔挥袖一挡,直接化解了她的剑气。
叶玲珑不死心,各种剑法全部用上,可她越愤怒越集中不了心神,导致西门朔三招两式就把她击败。
西门朔并不想取她性命,万花谷不是好惹的,再说,她大哥叶书文就在雪漫庄园,若是她死了,自己也无法分心对付他。
“你就此收手,我们两不相欠,否则,即使得罪万花谷,我也会杀了你。”他告诫道。
叶玲珑被两眼通红,险些哭出来:“西门朔,你杀我?你说你想杀我?就是为了雪姬?为了留住你的正妻之位?”
西门朔最厌烦这样善妒的女人,不识抬举。
“早知道你这般难缠,当初就不和你上床了。”他有些懊恼。
叶玲珑感觉一颗心都被狠狠践踏碎了,她眼中含泪,双肩颤抖。
“这就是你对待女人的态度?”一个男声出现在叶玲珑身后。
叶书文踱步而来,摸着叶玲珑的头安慰道:“你放心,他娶不到雪漫庄园的任何一位小姐,更不用说是将会继承雪漫庄园庄主之位的雪姬。”
叶玲珑靠在他怀里,泪水一颗一颗滴落:“大哥,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好好好,杀。”叶玲珑柔声安慰,声音像一阵一阵阴风,吹得人头皮发麻。
西门朔眼睛瞬间变红,一只玉笛出现在手中,他拿起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叶玲珑听到笛声,脑海一阵疼痛,像是要炸裂开来。
叶书文一脚掀起地上的积雪,阻挠对方的视线,一根微不可查的丝线在纷飞的雪中刺去。
西门朔预感不妙,本能偏头一躲,躲过一处潜在的危险。
他吹动笛子,悉心一看,才发现那是叶书文的武器:碎骨纤丝。
碎骨纤丝纤细锋利,比起开山劈山的利刃,它更轻便坚韧。这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武器,稍不注意,就是人头落地。
叶书文两指合拢一拉,那丝线仿佛有灵性似的挥舞。
西门朔睁大血眸,放下正在吹的笛子,一心一意对付这根丝线。
两人武功看似不相上下,打了几十个回合分不出胜负。
“难得碰上对手,不好好玩玩都说不过去呢!”叶书文眼睛在笑,却笑得古怪。
西门朔因为雪姬的关系,变得更为暴躁,往日心静如水的模样不复存在。
一个眨眼间,两人同时移动,打得不可开交。
叶玲珑也不哭了,神色担忧无比。他们两人任何一个受伤,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人走了过来,打破两人的争斗。
那是雪漫庄园的弟子,一看到他们,便高声阻止道:“庄主说过,在这期间,任何人晚上不得踏出厢房,否则,就与杀死前几个个人的幕后凶手脱不了关系。”
西门朔眼睛恢复回来,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出来聊聊。”
叶书文也笑道:“不错,难得来次雪漫庄园,顺便欣赏夜景。”